知青生活趣事拾遗之——求救

十二道茶(恕不加微信好友)

<p class="ql-block">  好久没有写豆腐块了。昨天听说新六三班搞同学会了,今天就看见了他班同学发在川师附中老三届同学群里的照片和视频集锦,虽然都是古来稀之龄,好多人都认不出来了,还是看见了几个熟面孔:王敬仪、匡俊伟、杜亚玲、廖加林。</p><p class="ql-block"> 看见了照片里的杜亚玲,除了岁月留下的痕迹,模样几乎没有什么改变,特别是她的微笑,依然那么真诚无邪,坦荡自信。看见老同学,不禁勾起了我的一段回忆。那是当知青时候的一件事,虽然事情很小,并且也许是我主观臆断,疑神疑鬼,但是对于当时我的尴尬处境真不是一个救命所能概述得了的啊!</p><p class="ql-block"> 杜亚玲,我小学同班六年的同学,个子不高和我差不多,脸圆圆的,一双近视眼镜后面深邃的大眼睛显得特别睿智。她为人一贯低调,不争不抢,待人接物十分到位,和班上同学相处得很融洽,对人对事大大咧咧的不计较。她正直善良,性格开朗又略显内敛,活泼大方有时又稍具拘谨,学习成绩属于中上,在班上始终是默默无闻的那一个。我们俩同学六年虽然算不上闺蜜,关系还是一直不错的。后来我们同时考上了川师附中初中一年级。初一共六个班,她分在新六三班,我分在了初六八二班,她的教室在新教学楼二楼,我班在三楼,由于班级和楼层的关系,我们碰面的机会相对少了许多,但是因为都住在川师校园家属宿舍区,有时候上学放学碰到仍然一路结伴而行。</p><p class="ql-block"> 1969年1月,川师附中老三届六个年级的同学一起下乡插队落户到青神县,我和杜亚玲也没有例外,她随班上下在南城公社,我随哥哥姐姐在建设公社,我们俩相距近三十里,这样碰面的机会更少了(其实是从来没有碰到过)。</p><p class="ql-block"> 前面说了那么多,算是铺垫吧,呵呵!现在言归正传。</p><p class="ql-block"> 具体是哪一年记不清了,好像是(1972——1973年吧)。那时候我哥姐都已经调走了,一个姐姐在眉山师范学校读书。哥哥在成都工作,另外一个姐姐在青神县宣传队工作,我接替哥哥先前的工作在大队小学任代课老师,可以不用干农活了!平常一个人在生产队,周六下午放学后就去县城姐姐那里耍,享受着亲情的天伦之乐,周日下午再返回生产队。生产队离县城二十五里左右,差不多要走三个多小时。</p><p class="ql-block"> 记得是十一月的一个星期天下午三点多,我告别姐姐离开县城回生产队。从县城南街出发步行往南,一条大道到五七干校(农场)大门口再右拐便步入机耕道(每次回去心情都很郁闷,因为一是路越走越窄越陡且要开始爬坡上坎了,二是又面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唉!好无奈,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p><p class="ql-block"> 进入小道一会儿,无意回头,看见一个男性青年走在身后,大概二十来岁,身材中等偏瘦,看穿着不像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倒像是知青,看相貌很生疏应该不是成都知青,更不会是川师附中知青,估计是本地知青或者回乡知青吧,步伐不快不慢的很随意的样子,我没有在意,继续走。来到渡口搭渡船过思蒙河時他也上船了,我也没有在意,一起下船,我继续前行。路更窄了弯弯拐拐的,见天色有点晚(大概下午五点多),冬天黑得早,我有点着急了,加快了脚步并且悄悄的偷看后面的人,谁知那个人也加快了脚步!这下我有点害怕了,他到底是啥子意思啊?于是我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他也停下了,脸转过去望着一边,我迈步又继续走,他也开走。</p><p class="ql-block"> 走到了一个水坝上,我弯下腰装作系鞋带往后看,他就在不远处也停下来了!吓得我呀,心脏跳得咚咚咚的,咋个办?再往前走不远就开始爬坡上坎进入深丘地带的山路了,几乎都在山坳里转,本来天就要黑了,况且沿途人烟稀少,走好一会才能碰见人家,而我生产队起码还有十五里,虽然我有带手电筒,平常也走过夜路,也没有遇到过险情,说实话那时候的民风还是有点正的。但是今天这种情况,不得不让人害怕(毕竟有“久走夜路总要碰到鬼”一说嘛)。</p><p class="ql-block"> 现在天已经蒙蒙黑,看远处都模模糊糊,我不敢想象一个人再这样走下去会是什么情况?此时边走脑子边极速运转,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了!此处好像是南城公社十三大队地界,附近的知青是哪些呢? </p><p class="ql-block"> 脑筋急转弯。。。。。。突然想起来新六二、三班同学插队在这里,有没有我认识的人呢?正好走到了一家农户房前,一个中年男子正在猪圈边宰猪草,赶紧上去问他:“老乡请问一下这个生产队的成都知青是哪些?”他说:“嗯,有杜亚玲,还有。。。。。。”啊!太好了!他后面还说有哪个我也没有在意了。他指到隔着几块稻田对面一处房子说,那就是杜亚玲他们知青住的地方,并说她刚刚收工回去了肯定在屋头。我抬眼望去,见麻黑麻黑的地方有一个人在忙碌,好像在搬东西(走进了才晓得她是抱柴火烧水)。赶紧大喊:“杜亚玲”!“杜亚玲”!只见那个人影停下来,回应了一句:“哎,哪个啊?”我边往她家走边回应我是贾季琪,她很意外也很惊讶,我们下乡后从来没有碰到过也没有书信联系过。 杜亚玲很热情地邀请我进屋,我说等一下。我拉着她指着不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居然一直在原处站着!),告诉她:“那人一路上都跟着我,我走他走,我停他停,我快他快,我慢他慢,太恐怖了!天黑了还有十几里路我不敢走了,只好找你借宿了,幸好你在附近哦!不然我真不晓得该咋个办咯!”她看见那个人,低骂了一句:“流氓!无聊!”(当然,我也不晓得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流氓,但是的确吓得我不轻啊!)那人看见我进了屋,停顿了一会才离开。我的心彻底放下来了!</p><p class="ql-block"> 进了屋,我们俩老同学见面那是龙门阵摆不完,边洗漱边聊天,从下乡后摆起到知青调动回城工作以及家属宿舍区的发小、同学的各种八卦,一直到深夜(估计凌晨一点多吧),考虑到明天一早要出发回去上课,她要出早工,我们俩虽意犹未尽也各自睡去。第二天早上,一再道谢后告别了杜亚玲,踏上了回生产队的路,一路顺风无话。</p><p class="ql-block">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我们都从二十岁左右的小青年到七十多岁的老年人了,经受过了好多的坑坑洼洼坎坎坷坷的同时,也经历过许多的人情冷暖和喜怒哀乐,记得很多大事小事,不知怎的,只要一提起知青生活,一提起乡坝头的日子,就会想起那天杜亚玲救助我的情景,她的热情相助永远铭刻在我的脑海里。</p><p class="ql-block"> 一次川师附中老三届同学会联络员开筹备会我和杜亚玲碰面了,会前我们俩聊了会天,我提起了那段往事并且再次感谢她的无私帮助,她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那天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绝处逢生,我每每想起来都有点后怕,她竟然没有一点印象了。还真是应了她的性格和她的微信昵称(大度)哈,做好事不经意啊,哈哈!</p><p class="ql-block"> 杜亚玲,谢谢你!</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前排右二就是老同学杜亚玲,还是那样朝气蓬勃,自信满满的哈</p> <p class="ql-block">新六三班女同学欢聚一堂好开心,杜亚玲,前排C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