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

呼兰江

下午从兔喜超市取完快递出来，路边有很多青杏，还有树叶和细枝，估计这棵树又惨遭毒手。

这是小区里的绿化树木，应该有三十年左右的树龄。起初我和太太不知道她是什么树，看它开花象杏树，但从来没有看到它结果子。今天才发现，它果真是棵杏树，只是不等果实熟了，就被人摘走了。

公共绿地如此，私人门前的果树也一样。我在我家院墙外公共绿地栽了杏树。三年前就开花结果了，不等熟，就没有了。不知道何时被人摘走的。青杏又苦又涩，核还没长成，摘回去干什么呢？

因为栽在公共绿地，谁摘走，也没意见，但不能等熟了再摘吗？

青杏，核桃般大小，翠绿翠绿的，泛着哑光。看到地上散落的青杏，感到可惜，就弯腰捡了三个，考虑到不好吃，没有捡太多。

回到家，洗干净，放在了餐桌上，当装饰物吧。晚饭后，一向什么都要尝尝的太太吃了一个。她跟我说，青杏，除了酸，没有别的味道，建议我也尝尝。

我将信将疑，青杏哪有不苦不涩的？我拿起一个咬了一口，一股清香，冲击着嗅觉神经。

那一瞬间，记忆瞬间回到童年。小时候我家院子里有棵大杏树，每年春天都繁花似锦，能接很多的杏。花期一过，我就盼着它果实快点儿熟。常常顺手摘一个，尝尝还有多久能熟。青杏又苦又涩又酸，难以下咽。明明咽下去了，感觉还在喉咙里，所以一般不摘青杏，除非闲的无聊。

一棵树能结很多果实，那时不让个人摆摊卖，只能自家吃，或送亲朋好友。

小区绿地里还有柿子树、李子树、山楂树、无花果，果实都不等熟就被摘没了。在中国人的认知里，这种行为不是偷。这也许是大集体、人民公社后遗症。

几年前去美国参加儿子的毕业典礼，街区、大学校园，有很多绿化树是果树，黄灿灿的橘子挂满枝头，甚至掉到地上，也没人捡，更没人摘。

那段日子，只要看到黄灿灿的橘子，就感慨美丽国人的文明，而我们的精神文明建设任重道远。

边吃边想，这个杏不苦不涩，就是酸，估计熟了会很好吃。

2024年4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