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四年前读乔伊斯的《尤利西斯》，除了文字快感其他都没懂。今天读完关于这本书的一场历时十五年的战斗，略有醒悟。</p> <p class="ql-block"> 如果说历史要由哲学的棒喝来惊醒，那么思想就要用文学的剑刺来觉悟。</p><p class="ql-block"> 詹姆斯·乔伊斯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文学革命的剑客。他批评前辈叶芝迎合爱尔兰公众庸俗的浪漫主义趣味，遗憾正负盛名的埃兹拉·庞德已经老去。他的创作“使人类回到子宫”，是“天启的终结”，只能追随，再难颠覆。</p><p class="ql-block"> 《尤利西斯》是女权革命的一次胜利。妻子娜拉·巴纳克尔激发作者灵感，《小评论》杂志创办者玛格丽特·安德森、简·希普两位女权先锋冒险连载，“垮掉的一代”大本营——莎士比亚书店创始人西尔维娅·比奇女士排除万难出版，而保守的“伦敦老处女”哈丽雅特·韦弗周全了乔伊斯大半人生和创作。《尤利西斯》以保护女性读者脆弱的情感之名被禁，最终却因几位女士的帮助而问世。</p><p class="ql-block"> 《尤利西斯》被禁一案掀起了美国法律的革命。纽约正风协会掌权人约翰·萨姆纳强力执行《康斯托克法案》，业界奇才贝内特·瑟夫创办兰登书屋，用改头换面的商业模式分解出版《尤利西斯》，冒险家塞缪尔·罗斯为盗版《尤利西斯》数度入狱，《小评论》赞助人华尔街律师约翰·奎因一直用法律斗争，贝内特·瑟夫和莫里斯·厄恩斯特绞尽脑汁设计了联邦法院案件，伍尔西法官提出新的“淫秽”的标准，最终判断了文学的胜利。</p><p class="ql-block"> “人们越不纯洁，淫秽的危害越小”，“最危险的小说是天真”。这是哲学。</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2024年4月28日</p> <p class="ql-block"> 回顾之前的阅读感受。</p> <p class="ql-block"> 《乔伊斯传》作者艾尔曼这样评价它：“在有趣的小说中，它是最难懂的，在难懂的小说中，它是最有趣的。”所以，我读完了。</p><p class="ql-block"> 它的确有趣。第一部分好多象声词，叮了咣啷的，像听广播剧。第二部分，主人公一忽成教皇一忽变罪犯，死人复活，活人见鬼，是滑稽喜剧。第三部分，百科全书式的无逻辑问答，自由潜水式的无标点自述（共50页），跟不上节奏喘不上气还上不了岸。“一大股清丽浩瀚的文章排傲而前，像一大匹白罗披泻，一大卷瀑布倒挂。”也就徐志摩能描述得这么扑面。</p><p class="ql-block"> 难懂的事就不说了，谁看谁知道。</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2019年10月20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