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市文化宫招牌翻新的回忆

浮图烟云

<p class="ql-block">  彩旗飘杨,鲜花簇拥,在每年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到来之际。</p> <p class="ql-block">  每次我走过或乘车路过重庆市劳动人民文化宫大门和中门时,</p> <p class="ql-block">  总要情不自禁昂首看看那弧形大门上金光闪闪修缮一新的“重庆市劳动人民文化宫” 十个铜铸金属字。</p> <p class="ql-block">  文化宫里曾经的大剧院。</p> <p class="ql-block">  它让我浮想联翩,思绪万千,不时回忆起那段我也曾为邓小平题词的金字招牌祛锈翻新的往事。</p> <p class="ql-block">  那是九十年代初期,在“下海” “兼职” “创业” 思潮驱动下,由于我工作性质是管理宣传工作。</p> <p class="ql-block">  很清闲轻松,随时可以借口到各基层单位各项目工地采访,写稿投稿报道。设计或检查项目文明施工的大门布置和围墙的环境美化。经常想来就来,想走就走。</p> <p class="ql-block">  每个月向“中国建设报” “重庆建筑报” 乃至“重庆日报” “重庆晚报” “重庆商报”等递送几篇文章或照片就行了。</p> <p class="ql-block">  因此,我也悄然创办了一家“文海广告装璜部”,寓意文人下海经商的意思。专门制作美术招牌的门市。</p> <p class="ql-block">  平时上午在企业机关坐办公室写稿,下午就到基层搞采访,遛出去管理自己的生意,承揽商家门面招牌,制作灯箱广告等业务。</p> <p class="ql-block">  日久天长,随着业务的增多和发展扩大的需要,又招聘了几个合伙人。聘请了松藻煤矿基建技术员胡某某。</p> <p class="ql-block">  聘请了重庆市市中区团干校教师庞某,大坪汽车配件个体经营户何某某三位志同道合爱好广告业务的朋友组建了“文海广告装璜公司”。</p> <p class="ql-block">  同时,在市中区国际村,大坪马家堡,石桥铺转盘附近分别开设了三家门市承揽业务。</p> <p class="ql-block">  还租赁了市三十中学校空置的教室和小操场,大坪单巷子民房为加工车间。</p> <p class="ql-block">  临时还租住了马家堡杨氏石棉建材仓库等地方作为工人住宿和加工房。</p> <p class="ql-block">  招募了十多个工人由胡技术员专门指导制作和外出安装施工等等。</p> <p class="ql-block">  大坪单巷子去车间的路口标识</p> <p class="ql-block">  大坪单巷子何师傅提供的民房作为车间临时用地。</p> <p class="ql-block">  那些年,改革开放初期,广告这门新鲜事物应运而生。</p> <p class="ql-block">  广告这门产业相继红红火火,广告市场效应见效很快。</p><p class="ql-block">图为是绘画的石桥铺某研究所的广告宣传画</p> <p class="ql-block">  当年广告掘起,但广告管理却无序混乱,有点处于无政府监管状态。</p> <p class="ql-block">  比如: 电杆广告由电车公司管理。</p> <p class="ql-block">  人行护栏广告由交警支队管辖。</p> <p class="ql-block">  堡坎广告由市政今司管辖。</p> <p class="ql-block">  长江大桥,嘉陵江大桥上的广告和公路桥广告由桥樑公司管辖。</p> <p class="ql-block">  屋顶广告由房管所管理,商家门面招牌及灯箱广告由当地工商所管辖。</p> <p class="ql-block">  工人户外安装招牌</p> <p class="ql-block">  多头管理各方都要上门接洽,各家要去协调,各地要去联系奔跑。</p> <p class="ql-block">  签合同,审图纸小样,看场地,施工安装,忙得不易乐活。</p> <p class="ql-block">  市中区两路口,上清寺周边一带,从大坪到国际村,再到文化宫,</p> <p class="ql-block">  甚至上清寺至牛角沱,李子坝沿线几乎龚,垄断了所有的电杆,护栏,屋顶,堡坎,商卢等招牌及广告。</p> <p class="ql-block">  白天单位上班偷偷设计图纸样,晚上去车间加班加点守工人制作或露天安装。</p> <p class="ql-block">  那时情绪高昂,精力旺盛,敖过多少不眠之夜,真是人年轻精神抖擞,累并快乐着。</p> <p class="ql-block">  记得那一次给文化宫大门那几根大柱之间安装4幅巨大广告牌,白天人流众多,游客和车辆进进出出不便施工。</p> <p class="ql-block">  只好夜晚十点半后安装,当晚招了三十个“棒棒”临时工(当时没租到大吊车),采取最原始的滑轮吊索方式。</p> <p class="ql-block">  安排农民工拉的拉,提的提,由车间工人指挥,我们仨“翘脚老板”现场喝茶守工人安装。</p> <p class="ql-block">  整整一个上半夜一点倦意没有,敖夜到半夜两点半钟,硬是指挥好三十名“棒棒农民工” 安全顺利完成任务。</p> <p class="ql-block">  一分劳动,一分收获,业务忙,效益好,挣了许多钱也不存银行,因广告制作垫资现款进出量大。</p> <p class="ql-block">  经常要几千,几万,十几万的垫支买材料,嫌存取钱手续麻烦,难得经常跑银行。</p> <p class="ql-block">  一次,家属在年末做清洁拆换被褥时,无意中掀开床垫子,惊讶发现床垫下铺满了百元大钞,吓得不知所措,在房间里直打抖转圈子。</p> <p class="ql-block">  最令人难忘的是,有一天晚上在车间监督工人加班中,我们几位合伙人正闲聊,收看着国外广告电视节目,</p> <p class="ql-block">  无意中看到一则日本广告,显示着新上市的高科技产品,用一种神奇的化学药水可以为锈蚀的金属字祛锈翻新。</p> <p class="ql-block">  电视上显示一块锈迹斑斑的铜字,将它浸泡在化学药水里一阵,提起来就金光灿灿,闪烁着金光象新的一样。</p> <p class="ql-block">  大家抨然心动,良机莫失,这不是 ̄项新的发展业务项国吗?</p> <p class="ql-block">  那些年,重庆市工业厂矿多,工业污染导致酸雨严重,许多商家的铜字招牌在两三年内就被酸雨锈蚀得发绿变黑,斑痕累累很不美观。</p> <p class="ql-block">  於是,几经周折,我们通过香港的朋友从日本采购回几桶这种化学药水和配套的粉剂(记不起药水的名称了)。</p> <p class="ql-block">  在重庆市内实施了金属招牌字及铜质徽标的祛锈翻新的独家业务。</p> <p class="ql-block">  。进口来的化学药水</p> <p class="ql-block">  其实除锈翻新并不象电视上演播的那么简单,锈蚀的铜字要经过打磨,刮膩补粉,,药水浸泡控制温度烘于等好几道工序。</p> <p class="ql-block">  而且化学药水有毒,气味浓烈刺鼻,工人操作均要戴上口罩面具,所以我从不进车间查看。</p> <p class="ql-block">  这是加工制作后的产品样板。</p> <p class="ql-block">  找到的部分与商家签定的“合同书”。</p> <p class="ql-block">  我们翻新了许多大招牌,大标微,大铜狮,诸如: 朝天门的“重庆港”口客运站,解放碑地区的“渝都大酒店”,</p> <p class="ql-block">  解放碑中心地段的“工商银行解放碑分理处”,石桥铺的“中国汽车工业西南销售公司”,</p> <p class="ql-block">  “綦江齿轮厂驻重庆经营部”,“重庆山川液压技术研究所”等</p> <p class="ql-block">  还承揽过杨家坪中心地段的“飞天铜铸雕塑”翻新和石桥铺“渝州交易城”大门雕塑翻新等诸多业务。</p> <p class="ql-block">  焕然一新的石桥铺交易城大门。</p> <p class="ql-block">  由于业务好,名气大,九七年接到市政府交给的一项政治任务,为纪念邓小平题字27周年,</p> <p class="ql-block">  决定将已经锈蚀发黑的“重庆市劳动人民文化宫”题词十个铜铸金属字交由我司除锈翻新。</p> <p class="ql-block">  文化宫是重庆解放后邓小平亲自提议修建的“文化牙祭”。他说: 重庆解放了,劳动人民翻身作了主人,打上了肉牙祭,这还不够,还要让重庆人民打上“文化牙祭”。</p> <p class="ql-block">  重庆市劳动人民文化宫建设开工奠基典礼。</p> <p class="ql-block">  1951年7月1日文化宫开工奠基,一年建成,52年5月1日邓小平再次来到文化宫施工现场。</p> <p class="ql-block">  文化宫建成后的开放喜庆</p> <p class="ql-block">  陪同前来的时任市长曹狄秋请他为文化宫题写宫名。邓小平写了36个字,又一个字一个字比较,</p> <p class="ql-block">  用毛笔在其中圈了17个字,最后从17个字中精选出“重庆市劳动人民文化宫” 十个字,同年八月挂上了文化宫弧形大门。</p> <p class="ql-block">  当我们拆卸下来的邓小平题词铜字,每个字约两米见方,黄铜铸造约半吨重。</p> <p class="ql-block">  当年为使铜字金光闪闪,政府曾出资四两黄金。</p> <p class="ql-block">  派专人送到罗汉寺,请僧人帮忙。</p> <p class="ql-block">  重庆罗汉寺内景观</p> <p class="ql-block">  派专人监制,请重庆罗汉寺的和尚们加工,日夜兼作,加班加点。</p> <p class="ql-block">  搥击成数百张金铂,贴在铜铸字上,使其金光灿灿,光鲜明亮。</p> <p class="ql-block">  此次翻新,市文化宫主任亲自督战,特别强调:要把回收下来的金铂上交国库,谁也不能私拿。</p> <p class="ql-block">  工人们在高空拆卸时都小心翼翼,精敲细作,从旧铜字上刮下一大堆发绿发黑卷曲的金渣金皮。</p> <p class="ql-block">  当市文化宫主任看到白纸上摊着的一大堆黑色泛金的渣滓后,就立即请示当时的重庆市市长蒲海清。</p> <p class="ql-block">  蒲市长曾从事是冶金企业出身的,他懂行。蒲市长沉思片刻后发话:“算了,不要了”。从此那一大堆金渣就放在我们车间的库房里了。</p> <p class="ql-block">  这里有个小插曲,那年黄金的市场价是150元/1克拉。工余闲暇时,有人总惦记着这堆金渣。负责现场施工的何某某就提出要想重新回炉提炼成金子。</p> <p class="ql-block">  经同意,他抓了一把金渣,和他老婆一起拿到解放碑自力巷金加工市场,找到修理钻戒和金手链的个体户帮忙加工提炼。</p> <p class="ql-block">  两口子从下午到晚上,一眼不眨地盯着师傅用药水溶化炉火冶炼操作,终于提炼出绿豆般大小一颗金子,异常高兴和兴奋。</p> <p class="ql-block">  据他说,一会提炼后就莫名其妙又化成水了,一场空欢喜。我分析个体老板动了“手足”。</p> <p class="ql-block">  他汇报后,我考虑到提炼过程费时影响广告业务经营,干脆大方地把金渣送给他两囗子,后来怎么处置就从没过问了。</p> <p class="ql-block">  在祛锈翻新过程中,那些天我天天过问,亲自监督,亲自验收,到现场指点安装,顺利圆满完成这项政治任务。</p> <p class="ql-block">  新题词“重庆市劳动人民文化宫”金光四射,崭新如初,受到市民和路人的好评,也成为我生活中的一段有趣回忆。</p> <p class="ql-block">  岁月蹉跎,时光流逝,我们合伙人遵循“分久必合 合久必分”这则古训,随后几年里广告公司在各种因素下解体,从而又回归到安稳的机关“坐班制”事务中。</p> <p class="ql-block">  最近在大坪永辉超市买菜中,在街上偶然相遇何某人,问及金渣此事,他闪躲其词,诡秘一笑答曰:“是发了一笔小财”。</p> <p class="ql-block">  如今,退休渐进“釆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拾花弄草,游山玩水怡然自得境地。闲暇回味撰写这段往事,以丰富人生经历趣闻色彩。</p> <p class="ql-block">  作于2010年1月15日 修改于2024年4月28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