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8】东郊的万亩椰林

老杆子

在海南岛东北部有一片壮观的海岸椰林长廊—东郊椰林，灿烂的阳光，洁白的沙滩，湛蓝的大海，婆娑的椰影，像一条一望无际的天然绿色屏障，无时无刻不在演绎着椰风海韵的诗情与浪漫。东郊人神气自豪的用唱歌似的当地方言赞到：“侬知不？海南椰子半文昌，文昌椰子半东郊哩”。

沿着新修的环岛旅游公路穿行在葱郁的椰林中，挺拔的树干，苍翠的树叶，绿得那么纯正，绿得那么酣畅，绿得那么树影婆娑。一棵棵椰子树宛如一把把撑开的巨大绿伞，把当空烈日挡在天外，使这里变成一个阴凉的世界。“林荫大道”也比不过这“椰林大道”的独特之美。

日月余晖透苑庭，雨林苍黛蔽天穹，

千顷田园添海韵，溪水椰风客居中。

看百年祖屋上袅袅升起的炊烟，看楼房门窗畔盛开的三角梅。看艳阳透过椰树的缝隙，将淡淡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地面。看伟岸高大的椰子树随风摇曳。看椰树上挂着一串串坚实的青椰、红椰、黄椰。看人们即摘即喝椰子水的一副贪婪失态的模样。看椰树间的吊网里来回晃荡的老人和幼小儿童，看在椰林里悠闲散步的文昌鸡。

信步于弯曲的椰林小道，路随树转，曲折盘旋，海风习习、林涛沙沙，阴凉舒适。无论是直插云霄挺直矗立的年青椰子树，还是老成横秋弯弯倒倒的椰子树，都是这片海岸线的经典特写。

远处浩瀚无边，涛声阵阵，浪花飞溅的大海甘愿做了椰林的衬托。近处连绵不断，潮起潮落，洁白柔软的沙滩情愿做了椰林的温床。大小、高矮、直弯、斜曲的椰树参差错落，或歪向海岸，或直冲蓝天，只要它出现在哪儿，那儿便气韵盎然，茁壮热烈。

独自一棵也成景，风景主角必是它。剧作家田汉曾作诗：当年战血成红果，一饮琼浆百感生。十八弯株三十里，椰林今日亦长城。

生活在椰林的人都把椰子看作是大自然赠予的礼物，逢亲戚朋友建新房子、升梁入宅时，都会送去两株椰苗，并用红纸缠住芽头，表示吉利。订婚、结婚还是生子，都会种椰树来纪念。人们以椰树为村，结椰而居，有椰树的地方就有人家，有人家的地方就有椰树。椰树与沙滩相偎相依，与人类共地生息，如远亲近邻，繁植成林。

椰树一年四季开花不断，一串串椰果总是沉甸甸地挂在树顶……

开车累了，在路边一位黎族姑娘摊上买“椰子”，姑娘连忙声调加重地纠正说叫“椰青”。椰子的青是唯有海南的阳光雨露能调制出来的颜色，难怪姑娘口吻中尽是自豪。咔咔两刀砍去顶盖，一缕清香飘逸，吸管吸入的椰汁清凉甘美，不止醉了味蕾也醉了肠胃，直至吸完，心情依旧在品味。

离去时，姑娘将我叫住，她剥尽外壳递来椰核，丢下这么鲜嫩的椰肉对不住椰子，它是挂在枝头整整一年才成熟的，惹我愣在那儿自责半天。不由得与姑娘攀谈起来：吃椰子肉也是有学问的，太嫩的椰子肉还没长成，只有薄薄的一层，柔软适中香甜可口；老的椰子肉显然很硬，需要用特种的弯刀子挖出来，嚼起来费劲，但后味却是满口益香，回味无穷。当然这些椰子的汁喝着倒也是没啥区别的；看椰子的成熟与否，不是看它的表皮黄了没有，这是你们从大陆（海南人对内地的经常说法）来的人经常犯的错，而是看它的坚硬程度，嫩老程度就可以了。这里的人们，还特意把老椰子留到它萌发出椰苗来做为一种本地名小吃；叫做“椰子蛋”，蛋白色圆形约有一个拳头一样大很像海棉。我还特意品尝了一下，只不过味道不太敢恭维。

桥头一位阿婆卖着自家做鸡屎藤。简陋的环境，随意摆放的桌椅，蹲在街角吃糖水的人们。鸡屎其实就是蛋花，而藤是一种植物加粉揉搓而成的加上点红糖，有清热去火养颜的功效，吃起来味道有点像带荷包蛋的醪糟汤圆，累了喝上一碗非常舒服。

当地人风趣地说：椰子有灵气的从来不砸人。村民喜欢在椰子树下乘凉，但不管椰果成熟到什么程度，都不会掉下来砸人，既使掉下来也是在没人的时候。即使砸，也是只砸坏人。还有句俗话：椰子怕鬼，喜欢人。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椰子是不结果实的，既使有果实也是营养不良的残果。人越多的地方，椰子树长得越好，结的果实也越多，水更甜，肉更厚。房前屋后的椰子比远郊的椰子永远都长得更好，结果也多，你说神奇不。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东郊椰林还只是一个自然的小渔村，不为世人所知。1989年，海南建省的第二年，作为海南第一个开发起来的旅游度假圣地，以典型的椰风海韵、椰香特色饮食和多种海鲜吸引众多游客，作为国家名片被印在纪念邮票上名扬海外。

打造一张城市名片很难，毁掉一张城市名片很容易。90年代由于过度开发，沙质恶化，海岸线一步步后退，20多年倒退200多米，原来在岸上的界碑已经被深深的海水包围。海滩破坏严重，设施陈旧，低档次的开发和不按规划建设造成了东郊椰林的种种乱象。一些坑蒙拐骗的奸商搞坏了东郊椰林的名声，游客被"宰"怕了。如今的东郊椰林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进入椰林的游人很少，但是东郊椰林依然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