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文化血脈的追尋和認同—東南亞華文作家散文專輯簡評（下）

黃東濤（東瑞）

东瑞

楊玲的《韓愈. 韓山書院. 韓江》，乃乘到廣東潮州開會之餘遊覽潮州景點的有感而發之作，用遊記形式致敬韓愈。作者將唐朝著名散文家韓愈如何與潮州一帶山水結緣的來龍去脈細說從頭，妙趣無窮，如果説”他使潮州山水都改姓韓”一語為“英雄造時勢”做了很好的註解之外（如什麼韓山、韓江、韓江書院等），那麼韓愈《祭鱷魚文》一篇雄文馴服了韓江一帶的鱷魚後，“我們泰國卻傳言，潮州的鱷魚一逃逃到泰國，到泰國後它們甚少作惡，大概是怕了韓愈，或受到佛教感染而改變了，後來變成人工養殖的鱷魚”，則不但銜接了兩國文化的微妙，也很有代表性地成了絕大部分海外華族鄉愁的一種聯繫和心靈慰籍象徵，這自然只是畫外之音了吧。有趣的是，曾心的《怡心苑記》雖然沒有開宗明義地描述對故國的鄉愁，只是具體細膩地書寫自己在購買地皮上構思和建造“一座詩意棲居的庭苑”的詳細過程，但筆法卻頗有歐陽修《醉翁亭記》的流風餘韻，重視地理方位、情趣，還將盆栽這類中國園藝代表物以及小詩叢書的出版聯繫起來，字裡行間令人隱隱地感受中國古時文人墨客或士大夫的生活追求和雅趣。可以說，中華文化中的園林生活藝術已經被曾心以自己的方式打造成了另一種唐味泰國版。對中華文化血脈的追尋和認同，原來除了精神、文化之外，還有技藝和生活，可以説已經深入海外華人骨髓了。

泰国 杨玲

泰国 曾心

如果説，對中華文化血脈的追尋和認同，表現在對其失去或衰落的悲憤感、對自小耳聞目濡、所受身教言教的華文教育的感恩、娓娓訴說故國習俗、傳說的傳承和異變等方面之外，鑄造華族人格靈魂的儒家學說、孔孟之道教義的養分，其實也很強勁地流入海外華族的血管中，血始終是熱的。尤其是表現在一個個不同華人家庭的成員故事中。孟子提出的五倫，指的是君臣、父子、兄弟、夫婦和朋友五種人際關係。具體地説，中華優良文化傳統中的家庭成員關係內涵的最佳標準大概就被總結為“父慈子孝，夫義婦順，兄友弟恭，長惠幼序，朋誼友情”這麼幾句話。有關這方面內容的共有四篇：三篇寫父親，一篇寫兄弟。于而凡是印尼華文寫作人中的異數，雖然處於華文被視為洪水猛獸、毒品而嚴禁的時期，他讀的是印尼語大學，華文全靠自己進修，但作品一樣優秀，參加世界性賽事還經常獲獎。他的《父親的意願》全文基調沉重哀傷，寫了一位華人家庭中不乏常見的沉默父親，故鄉的老曲只在內心深處哼哼，母親則在家中與他們兄弟姐妹用印尼爪哇語對白。父親辛勞一生，沉默不語一生，懷著生前沒能回鄉走一趟遺憾地離世，而這份意願終於還是由下一代的作者和自己的兄弟陸續完成了。新加坡語凡的書信體散文《樹與森林》從到客家人祠堂祭拜父親寫起，回憶前輩們過番的艱辛，文短情深，讀吧：

“島國的三邑祠不會只是唯一的祠堂，父親的故鄉永定自當有一座，神卅大地會有千百座，五湖四海當有千千萬萬座。有的在一方土地，有的在人們的心。那是當初那棵樹的根，生生不息地活著。P你如今懂了吧，我帶你來此，就是讓你更瞭解我，雖是一棵平凡的小樹，但我是一片森林的一部份”聽吧：“P我們本是同根生。源自古老的中華。我愛你，愛中國那都是一種文化的認同，也是血的認同。”

印尼 于而凡

新加坡 语凡

新加坡是英語社會，新加坡國的民族成分華裔佔了百分之75.9，難得作者的夫子自道，絕不掩飾，文化血管裡流的畢竟是炎黃子孫的血。于而凡寫父親生前的沉默，語凡寫父親死後的無語，視角不同，慎終追遠的意旨則一。馬來西亞辛金順的《回望的故事》也出現父親，描述父親，然“關鍵詞”是“澄海樟林村”這五個大字，而家鄉寄出的信、信上郵票的圖案、薄麵湯、父親死後那山上望鄉的墳墓等等細節，串起了散文架構，氤氳了全篇哀傷淒美的鄉愁。父親能詩，竟寫出了「夜憶樟林岸邊村，海風吹夢到心園。餘生寄此天涯處，薄麵湯前老淚喧。」這樣的詩，震撼了作者，大概與于而凡筆下的父親暗地裡獨自哼哼家鄉老曲並無不同吧！《回望的故事》最特別之處是那種以詩意思維寫散文的功架，令文中多次場景深深牽動人心。如，與《父親的意願》的作者完成了回鄉的意願一樣，《回望的故事》作者終於回到廣東澄海樟林村尋覓父輩的足跡，卻奇峰突起，寫了一大段現實與夢幻交錯的詩意文字——-

“我不知童年的父親到底躲藏在那一個窗戶之下，偷窺著一個旅人的回來，尋找他父親留在這裡的童年故事？而在這片荒荒歲月的古村裡，我似乎可以感覺到老年的父親也正尾隨在我身後跟來，並通過歲月層疊而成的歷史記憶不斷回望，探尋他那小小影子，在曩昔一路歡笑踏過的那些小巷板路·······”

最妙的是不斷被提及的“薄麵湯”與《雷聲隱隱的綠湖》中的“擂茶湯”都成了微型“鄉愁湖”。總之，三篇情愫濃淺不同的鄉愁文字，情真意切，讀來令人不勝唏噓，眼眶發熱。出版過204種著作的、海內外知名的尤今，散文文題《相看兩不厭》耐人尋味，我們以為會出現夫婦互相欣賞的浪漫場面，原來不是。其散文結尾是這樣的：“每當風塵僕僕的車子轉入山城時，我便對山們揮手：“嗳，我回來了。山，含笑凝睇。我與山，相看兩不厭。”原來，在這裡，山是多重意象，有多重含義。馬來西亞山城怡保多山，此其一；作者的大伯小叔都是極度努力刻苦的人，他們就是一座座高山，此其二；大宅就是山，是永遠的依靠，此其三。散文最感人之處是作者先生的幾位兄弟接力提攜扶助，讓我們看到了華人家庭兄弟的親密關係和拼搏爭取高學歷的情景，從而感悟華人事業的成功、牢固地扎下根絕不偶然。試讀，日海留學年代省吃儉用，將錢寄回家，支援二弟日礁升讀大學，“二弟日礁中學畢業後，獲得獎學金遠赴紐西蘭深造，他也和日海一樣，把省下來的錢寄回家，支援三弟日勝出國深造……日勝在澳大利亞研讀碩士學位時，日夜拼搏，在求學之餘兼做幾份工作，為的就是支援他的弟弟和妹妹出國深造。 林家手足就好像接力賽般，一個接一個、一個幫一個，直到么弟日砰也讀完大學為止。 回頭看看怡保的山巒，不就是這樣一座靠一座、座座相連、迤迤邐地延綿無盡的嗎？”這樣的“接力賽”委實罕見，堪稱華人家庭的典範。

新加坡 尤今

寫世態百相、人情浮世繪的有阡陌的《煙雨南窗》和王崢的《煙壇》。題目那麼巧，都以“煙”起頭，風格內容截然不同，共同的都是事關人文環境。《煙雨南窗》以意象性題目象征昔日窗外美好風景的失去；《煙壇》裡的“煙”則是香煙，香煙而設壇，正兒八經，不論香煙的益害，卻另闢蹊徑，走學者散文路數。《煙雨南窗》純粹的抒情、記敘性散文寫法。文章像一幅精緻的工筆畫，令人咀嚼無窮，百讀不厭。文章既重現了泰国世囂塵外一方中下層老百姓友好互助的原始生態美好圖畫，也滿懷深情地描述了沒有你欺我詐的小買賣淨地，中間穿插了和賣菜阿嬸的交往固然令人感到人情的溫暖，乘時間穿梭機回到自己童年的記憶街，那些菜根香啊、蕩鞦韆啊、籬笆謠啊，都那麼溫馨而叫人難忘。有一日，突然，起重機開進了這裡，鐵皮屋、矮屋群開始被地產商一塊塊地蠶食，直至它們消失在地平線。全文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哀傷，尤其是文末：

“曾幾何時，小寨空蕩的只剩下幾間蕉葉po下尚未鏟平的鐵皮屋，藤搖椅不見了，荷花渠被掩埋了，樹叢裏僅剩的一小撮一小撮燈火，像是夜海裏散落的漁火，我窗外那些被命運擊退的底層，僅僅一點幸福感也被剝奪的勤困小販、阿嬸、……都逐漸像潮汐般的褪去。”

泰国 阡陌

《煙壇》作者以一位年輕煙民的身份寫以禁煙、罰款、鞭刑稱著的新加坡位於裕廊坊巴士和地鐵之間的某個吸煙區域的眾生相，前半議論縱橫，充滿了學院派的博識和雅趣，文字上幽默睿智，舉凡與吸煙區有關的道具人物，都被賦予哲學或生命上的意義，如，入煙壇的資格，只需一支香煙，甚至連打火機也不需要，可以入場後才借；新加坡並非一個清潔城市，而是一個被清潔的城市：整支香煙代表“每個念頭的長度和溫度”，香煙頭是“不同人的死去的念頭”、煙灰是“思考餘燼”，那供人插煙頭的鐵箱就是“無名墳場”——思緒的墳場，倒香煙垃圾的清潔工就是煙壇祭祀，在新加坡數量龐大，等等，甚至，不同牌子的香煙，作者也調侃一番，訴說它們與思想、政治、生活、文學上的意義。對新加坡某些措施也做了微妙的無傷大雅的嘲諷。文章後半段，一改前半的重在比喻和議論的文風，主要描述清潔工每日的工作、煙民們不同的吸煙狀態。這篇學者散文，並非對吸煙有害這件事發出的祭文或檄文，如果要用比喻，倒很像一篇在煙霧繚繞下、坐於煙壇一角、由一個個升騰的煙圈演化而成的《香煙幻想曲》。讀來處處令人發出會心的微笑。

新加坡 蔡志礼

新加坡 李选楼

除了上述兩大類題材，還有夫子自道，以自身為例，感悟人生的，如李選樓的《我的業餘工作》，興致勃勃地向讀者敘說自己寫、編輯、閱讀和旅遊的心得，將自己的每一天安排得非常充實；蔡志禮是研究人工智慧語言教育的，他的《留取蓮心一片待春來》以詩意文字和詩人情懷表達了自己對人工智慧與現代文學藝術、人文情懷關係的見解，甚有創意，一新讀者耳目。《狡兔》文體 或可歸為散文中的雜文議論類，對新加坡的各種管理尺度、生育、房屋措施、生活習俗做了幽默的評述，觀察細緻犀利，比喻生動抵死，評價有褒有貶，也充滿了自嘲精神。

人物特寫有若萍的《薩功爺爺》，寫了一位百歲的傳奇人物薩功，非常富有，卻常常撿破爛，性格如浮雕突出；潘碧華的《再見娘惹》寫了一位南洋特殊族群裡的娘惹（早期自中國粵閩一帶過藩馬來半島、印尼等地的華族男子，與當地女性結婚所生的女性後代）的日常生活，大量的生動細節讓人物鮮明地向我們走來，有助於讓我們對其所在國情背景和民情風俗的進一步了解。這最末提及的數篇，評述比較簡略，與文質優劣無關，主要類型較個別，也由於篇幅所限，本文字數已長，簡評只好剎住，讓讀者自己詳細閱讀了。

马来西亚 潘碧华

东瑞简历及得奖项目

 

【简历】

东瑞，原名黄东涛，祖籍福建金门。在印度尼西亚度过青少年时代，六十年代初期于雅加达巴中读中学。一九六零年九月至一九六四年八月在集美中学就读至高中毕业（46组）。一九六九年国立泉州华侨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毕业。一九七二年移居香港。曾任《读者良友》《青果》编辑。一九九一年与蔡瑞芬女士创办获益出版事业有限公司，任董事总编辑。业余从事写作。作品多次获奖。一九九零年以《山魂》获得香港市政局“中文文学创作奖”散文组冠军。二零零六年荣获“小学生最喜爱作家”，著作《校园侦破事件簿》获选“中学生好书龙虎榜十大好书”及“最受小学生欢迎十大好书”。二零一一年获中国郑州小小说组委会颁发“小小说创作终身成就奖”。二零一二年凭《转角照相馆》获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主办的第十届全国小小说年度评选一等奖。二零一三年五月获郑州颁发小小说业界至高荣誉“第六届小小说金麻雀奖”、二零一六年一年内更获四个奖项，如“世界华文微型小说杰出贡献奖”等，而长篇小说《风雨甲政第》《落番长歌》获得金门县文化局颁发“第十三、十四届浯岛文学奖长篇小说优等奖”等。自八十年代起历任各种文学创作比赛评判达百余次，如香港市政局中文文学创作奖、香港公共图书馆学生中文故事创作比赛、澳门文学奖、青年文学奖、马来西亚乡青文学奖、印度尼西亚华文历届金鹰杯文学奖、新加坡文学评论奖评判等，并曾受邀在大陆郑州、上海、泉州、港、澳、印度尼西亚雅加达、万隆、泗水、棉兰、楠榜、牙律、马来西亚吉隆坡、金宝、新加坡等地大、中、小学和各种文学组织演讲文学课题。现受聘为香港华侨大学校友会名誉会长、国立华侨大学客座教授、香港儿童文艺协会名誉会长、印度尼西亚华文作家协会海外顾问等；现任香港华文微型小说学会会长、香港作家协会秘书长、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副会长、香港金门同乡会副会长等。  

著作已出版《迷城》、《暗角》、《人海枭雌》《出洋前后》、《蒲公英之眸》、《天使的约定》、《转角照相馆》、《雪夜翻墙说爱你》、《失落的珍珠》、《无言年代》、《飘浮在风中的记忆》、《为何我们再次相遇》、《走过红地毡》、《雨中寻书》、《边饮咖啡 边谈文学》、《流金季节》、《我看香港文学》、《艺术感觉》、《晨梦夕录》、《校园侦破事件簿》《风雨甲政第》《落番长歌》等近150种。

【东瑞得奖荣誉和得奖作品】



1.《琳娜与嘉尼》（儿童文学）

香港儿童文艺协会一九八三年儿童小说创作奖季军

2,《不沉的舞台》（童话）

香港儿童文艺协会一九八六年儿童小说创作奖优异奖

3,《山魂》（散文）

香港市政局一九九年度中文文学创作奖散文组冠军

4,《夏夜的悲喜剧》（童话）

香港市政局一九九年度中文儿童读物创作奖儿童故事组优异奖

5,《少年小羊》（短篇）

香港市政局一九九四年度中文文学创作奖小说组优异奖

6,《校园侦破事件簿》（中篇小说）

第三届书丛榜最受小学生欢迎十本好书

第十届中学生好书龙虎榜十本好

东瑞并获选为「全港小学生最喜爱作家」 

二零零七年全国第四届侦探推理小说大赛最佳新作

7,《一双绣花鞋》（小小说）

二零零九年获第七届全国微型小说年度评选三等奖

8,“小小说创作终身成就奖”

二一一年中国郑州第四届小小说节组委会颁授

9,《转角照相馆》（小小说）      

中小学小说协会主办、金山杂志社承办二零一二年

第十届中小小学小说年度评选一等奖

10,《漆红的名字》（小小说）      

黔台杯·第二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大赛优秀奖

11,“第六届小小说金麻雀奖”  

二零一三年，郑州小小说节组委会颁授(参选作品《转角照相馆》《苹果》《金厕所和半世纪唐楼》《大奖》《父亲回家》《惊喜悼文》《证据》《臭耳人阿王》《小站》《雪夜翻墙说爱你》十篇》)。

12，二零一三年九月十八日获香港特区政府民政事务局、康乐

及文化事务署局长嘉许奖，被列为“香港推动文化艺术发展杰出人士”。

13,《生命之柱》（小小说）          

二零一四年获中小学小说学会“文华杯”全国短篇小说大赛一等奖

14,《秋风初起》（小小说）    

获中小学小说协会主办、金山杂志社承办二零一三年

第十一届中小学小说年度评选二等奖

15，《蒲公英之眸》（小小说）

获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中国微型小说学会颁发第二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双年奖优秀奖（二零一四年至二零一五年度）

16，“世界华文微型小说杰出贡献奖”

二零一六年泰国曼谷·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中国微型小说学会颁授

17，《双骑结伴攀虎山》（散文）

二零一六年中国北京·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颁

第二届全球华文散文征文大赛优秀奖

18，《风雨甲政第》（长篇小说）

获金门县文化局颁发“第十三届浯岛文学奖长篇小说优等奖”

19，《清汤白饭》（小小说）

二零一七年获郑州人民广播电台、小小说传媒等联合主办首届「说王」小小说原创大赛优秀奖

20，《导游笑眯》（小小说）

二零一七年获“紫荆花开”世界华文微小说征文大赛优秀奖

21，《落番长歌》（长篇小说）

获金门县文化局颁发“第十四届浯岛文学奖长篇小说优等奖”

22，《从铁门缝隙看孙子》（小小说）二零一八年获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作家网颁发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双年奖（2017～2018）一等奖榜首

23，荣获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作家网颁发“40年（1978-2018）40位贡献奖”。

24，《血还未冷》(小小说） 获“东江书院杯”三等奖

25. 《涟漪》（小小说）

二零一八年获“武陵杯”2018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年度奖优秀奖。

26，《带走的大相册》（小小说）

二零一八年获2018年度微型小说排行榜（100篇）

27，《世家·处方》（小小说）

二零一九年获“武陵杯”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年度奖优秀奖

28，《咫尺不再天涯》（小小说）

二零二零年荣获南通赤子情华侨图书馆首届“世界读书日读书分享征集活动特别奖”

29,《镇江半日游》（散文）

二零二零年荣获2020年南通赤子情华侨图书馆等机构举办之‘’国庆中秋征文”活动特别奖

30，获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评选为”2020年度“十大新闻人物”之一。

31，2021年元旦获南通赤子情华侨图书馆颁发“2020年度《书香园地》优秀通讯员”

32,《小巷咖啡馆》（小小说）

二零二一年荣获“趣微口袋杯”全国小小说征文大赛优秀奖

33，《双人床》（小小说）

二零二一年获新西兰中华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等联合主办的“三公爵杯”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大赛优秀奖。

34，获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评选为”2021年度“十大新闻人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