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五幸:务庄社区过庙会

高五幸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高五幸:务庄社区过庙会</span></p><p class="ql-block">农历三月十八,传说中的韩信冤魂不甘,头颅从灞河以西滚至河东起火雾的村子——雾庄(后为记写方便亦为务)无论雾,还是务,就是这个村庄,如把猫叫个“咪”。</p><p class="ql-block">务庄村大,未拆迁前是七堡八围墙。务庄村庙会虽然没有毛西二月二“老洞会的规模,也不及新筑古镇“四月八”的影响,但在灞桥区的灞桥、新筑和新合北三乡,也算是当地人心目中较大的一个庙会。</p><p class="ql-block">据生于斯长于斯、原西安日报社记者杜益茂老兄文述:“务庄庙会由来已久。务庄小学已有百年历史,她最早就是一座庙,我村紧靠庙东,所以叫庙围墙子。自我有记忆起,务庄小学一进门就是雷公庙,供奉雷公,再向后是戏楼,右前方是娘娘庙,供奉送子娘娘。左前方是关公庙,供奉财神关公。大殿里金壁辉煌,供奉着玉皇大帝,他权力无边,上管众仙神圣,下管皇帝庶民,乃至阴曹地府……”</p><p class="ql-block">务庄村原来分为务东、务西两个大队(后称为村委会)。过庙会是如打麻将,东西两村“轮流作庄”,约定俗成,沿续至村子拆迁之前。</p><p class="ql-block">&nbsp;&nbsp; </p><p class="ql-block">村子尚在时,庙会在正会前几日就有人在务庄什子沿马路两侧,挑位置占好地方。过会的几日,途经此村的233路公交不得不绕行,给会让路。正会日,本村和邻村送社的,排着长龙的队伍,敲锣打鼓,高扬旌旗,招摇过市于往日平静的村巷,涌入学校祭祀佛神。善男、信女们各有心思,各有愿望,有在玉皇大帝像前叩头烧香的,祈祷人寿年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有到送子娘娘像前乞子的,还有到到关公像前求财的,了却心思,各取所需&nbsp; 。</p><p class="ql-block">后来,学校的神像被拆除了,庙会被村民移至到校外的村巷继续。“破四旧、立四新”年代,庙会被指带有封建迷信的色彩,务庄和各村驻地一样,避其“庙”字,改为春(或夏)季物资交流大会,名称有变,但会的活动内容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就这样一年年传续了下来。</p><p class="ql-block">“全运会”在西安召开的那年,务庄村被整体拆迁。最后一次在家的门口过会,人们的心情是复杂的,有喜悦,有无奈,也有告别故乡的恋恋不舍。我耳闻目睹了务庄村在时最后一次的过庙会和整个村子拆迁的全过程。真是触景生情,百感交集,我亦想起了我的家——新筑镇新寺村……</p><p class="ql-block">之后,务庄的东村、西村合并,称之曰“务东务西社区”,村里原来的庙会也因拆迁后村民散居四方、疫情等诸多原因而中断了。</p><p class="ql-block">甲辰龙年,龙降祥福。随着村子“安置楼”的层层拔高,“务东务西社区”党总支、居委会为了给散居的村民提供一个相互见面、彼此交流的机会,主动而为,协调各方,于是便有了社区举物资交流旗,搭热闹喜庆台,恢复了原村子农历“三月十八”的过庙会。</p><p class="ql-block">社区牵头过庙会,这可能是方圆百里算是件新鲜的事情。</p><p class="ql-block">社区过庙会,需要的是场地,更主要是庙会的秩序和安全。我下了暂栖的楼,到会上转了转,看到被平整后的“丁”型场地,铺着红地毯,沿线数里路长摆满了卖吃喝、杂货的,人潮人海,却秩序井然。</p><p class="ql-block">歇家寺村、白庙、郭家滩等村的锣鼓傢伙,敲出了农民的精气神,香湖湾社区、务东务西社区等家的秧歌舞,跳出了女性的柔情韵,而现场舞狮子的精彩表演,更是引来掌声阵阵。</p><p class="ql-block">西安三友文化传播公司为庙会三天半奉献的六场秦腔大戏,让戏迷们过足了“戏瘾”。这几天中午温度高,老人们晒着太阳,冒着汗也在坚持把戏看完。看到这种感人的场面,我佩服平常这病那疼的老人意志如此的坚强,同时赞叹大秦之声在老百姓心里占的份量。</p><p class="ql-block">逛会饿了,吃了碗新筑陆东村杨家传世的荞面凉饸饹,筋道,味正。老主人看到了我,直呼我名字,让我惊诧。闲聊中方知其是杨顺学。也难怪,四十多年没见面了,那时风华正茂的青年,此时候沟壑呈满面,变了容颜,而不变的是浓浓的乡谊情感。</p><p class="ql-block">过会了就是想和散居八方的乡亲们见见面,叙叙旧,拉拉家常。“五幸,你还活着?”1974年前后和我在肉联厂干过“换肥工”的半坡李学民,一见如故,和我打招呼。这种直率的亲近劲,是我在官场混迹了半个世纪难以享受的“待遇”。</p><p class="ql-block">上会就是人看人,人挤人,人见人。&nbsp;见人就是想见的乡党、想见的故旧和想见的亲戚朋友,尤其对有今没明的老人来说,这种思念的感情尤为迫切。诚如我村姑娘嫁到香湖湾的王选叶,代表其社区舞蹈队赛前感言:“感谢务东务西社区,复办的庙会为我们提供了交流学习的机会、展示才艺和乡亲们联络感情的平台。”</p><p class="ql-block">月是故乡明,人是家乡亲。</p><p class="ql-block">庙会,因庙而起的会,能够经年不息、延续下来,我想,可能与我们民族的敬畏天地、敬畏自然、敬畏生命的传统文化有着一定联系;人们在生产、生活的同时,也需要正常情感的交流和宣泄。</p><p class="ql-block">过庙会,就是过个热闹,过个气氛;就是放飞自我,放松心情;就是找回乡谊的感觉,重温乡村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作者介绍</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高五幸,西安市灞桥区人。20岁创作的剧本“席筒相亲”(与王韶之合著)由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曾经是中共灞桥区委中心通讯组成员,西安晚报通讯员。陕西省农民诗歌学会理事,头条达人,荣耀西安网“大学士”,《美篇》文学领域优质作者,灞桥区作协小说委员、灞桥区诗词楹联学会常务理事。著有《灞上烟火》《灞上人家》《灞上放歌》文集三部。</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