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欢飞 / 四九

陶继忠 / 谢绝送花

所以他们只是停顿一下，马上打开资料的卷宗，开始无形中的万里长征。胡不韦适时提醒说：“科学和艺术的长征，比起行走的长征，还要艰难许多。我们得做好思想准备，不至于半途而废！”

云筱说，“你不怕，我也不怕。我们一起努力吧。”胡不韦说，“一起努力。”

他们一起在一大堆资料中翻看，翻到“甄嘉惠的音乐艺术作品目录”，装在五个厚厚的档案袋里，编号是：档案一号、档案二号、档案三号、档案四号、档案伍号。下面是“胡锦纹的音乐艺术作品目录”：又是档案一号、档案二号、档案三号、档案四号、档案伍号等。每个档案袋里都装着许多印刷成品的书籍，手稿和报纸、杂志和评论资料等；甚至还有外文资料和书刊等。

这一下，可把胡不韦弄得既高兴，也愁眉苦脸啦！云筱看见她的模样，问：“怎么啦?”胡不韦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啦?”

这时，惠姑进来招呼说：“你们两位，已经在这里整理资料很久啦！也该去客厅喝杯茶，休息一下吧！”云筱问：“老师，休息一下吧！”胡不韦没办法，只好说：“走吧，去客厅吧。”

他们去客厅坐下。惠姑给他们送上糕点，茶水。胡不韦仰躺在沙发上，也不声响。

张安惠说：“不韦啊，你怎么啦?”胡不韦说：“哎哟，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啦！只觉得累！心里累；还很茫然不知所措。”

惠姑说：“我常常听见甄老师说：那是甄家几代人积累起来的艺术作品，可不简单啊！”

胡不韦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不简单的啊！看不见，摸不着的啊！”

惠姑说：“可是听得见啊！我就经常听见甄老师和胡（锦纹）老师经常看着那些曲谱，在钢琴上演奏得悠然自得，如流水行云一般响亮、大气，听得我都入迷啦！”

云筱高兴起来，拉着惠姑说：“你说说吧，是怎么样入迷的样子?”惠姑说：“我听见琴声悠扬，就像看见山野间的流云飘飘，荡漾在山林间、原野里一样，又悠闲，又舒缓，飘呀，飘呀……云雀一下子冲上天空，就在那流云下鸣唱得让人忘记了一切，不知道自己在梦想什么，或者在干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你说，一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呢？咹?”

张安惠这时也说不明白，到底她在想什么呢？还是什么也没有想呢?

云筱望着她的儿子胡智怡称呼的惠姑婆，也似乎迷失了自己，而又在问：“惠姑啊，你觉得你听见阿姆弹钢琴，有什么感觉吗?”张安惠说：“我开初只觉得好听……之后喜欢听……听得多了，觉得离不开了，迷失了自己了，随着音乐飘飞起来，真不知道迷失到哪里去啦?!”

听过了惠姑的述说，云筱突然进一步明白了自己喜欢唱歌的初衷。开始觉得爱听别人唱歌。接着觉得自己要唱歌。听得多了，唱得多了，不唱歌就觉得不舒服，好像自己过日子少了点儿什么味道似的？

她又想到自己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的情景，开始时，觉得自己唱得还好。之后，她的老师胡不韦来指导她，听他试唱了几次，觉得老师唱得比自己好很多，自己也主动要求改进和进步了。而后，自己也觉得改进后更好听，也更加想唱歌，不断唱歌。

这就是知不足而后进的结果。

云筱想到有了这些成绩，如果照此类推下去，会更加优秀。她高兴得笑起来，说：“我们做其他的事情，也可以不断努力，取得成果。”胡不韦说：“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还应该坚持，持之以恒。如像我们的父辈、祖辈。他们坚持不懈，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就。音乐方面是这样，其他方面也会是这样。”

于是，胡不韦和云筱决定，把案头的这些资料，先进行分析、归类……然后再决定开始做什么，接着去做什么。

他们两个又回到书籍博物馆去，细心地查看一遍，是不是各科各类书籍都存放得有规律、分清楚了主次轻重的排列。还好。都整理、存放、排列得规矩有序。

正在这时，惠姑走进来，看见他们在查看书籍，说：“很久以前，甄老师已经带领我整理、排列完成了所有的书籍。所以才有这样规矩有序的书柜，和书籍的规矩排列。”

说着，她还一边走一边说：“如果你们需要寻找音乐教科书，跟我来吧。它们在C区，第十三个书柜，第二层隔板上。”

(候鸟欢飞 / 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