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江相望是朝鲜

东篱把酒 @ 有书 id

隔江相望是朝鲜

在我的印象中，朝鲜是一个神秘的国度。多年来的经济制裁和封锁，使朝鲜孑遗世外，好多事情不为外界所了解，显得孤独而神秘。

2013年7月，我和几位朋友去辽宁省丹东市办事，好奇地打听起朝鲜那边的一些情况。丹东的朋友说，现在旅游公司有个朝鲜两日游线路，可以坐大巴到朝鲜的几个开放城市来个走马观花，建议我们亲自过去看一看。谁知到旅游公司一问，却说要提前一周办理手续。我们还有事要办，怕是等不及，况且我们也没有带护照，所以只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朋友说，那就在鸭绿江里游一游吧，也算是近距离接触了一下朝鲜。

丹东市和朝鲜隔鸭绿江相望，鸭绿江是两国的公共界河，也就是说，两国不是以江的中心线为界，而是以各自江岸为界。整个鸭绿江为两国共有，双方人员都可以在江里捕鱼和游玩，但不能在对方登岸。朋友开车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处游乐场，一路上走来，山峰隐隐，江水如带，江岸中方一侧，都被高高的铁丝网拦着。游乐场位于一处开阔的江面，站在江岸，对面的景象历历在目。我们登上一艘摩托艇，司机让我们穿好救生衣，就载着我们在江中飞驰起来。在江面上来了几个漂亮的飞飚后，我们来到了朝鲜一侧，可以看到一个个地堡式的哨所参差地在江岸边矗立着。里面的边防军人挎着枪，冷漠地注视着江里的船只。我们友好地朝他们挥了挥手，用中文大声喊道“你好！”，他们竟没有一丝反应。

这时，在江岸上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使劲朝我们招手，朋友说，这是在向游客索要东西，每天都有。建议我们把自己带的烟给他们扔两包。说是朝鲜那边生活水平低，几包烟钱就够一家人生活一个月。我们把身上带的烟和吃的东西全扔给了他们。这俩孩子争抢着把东西往兜里塞，然后，飞快地消失在沟壑中。朋友说，他们怕被边防军抓住，抓住了东西就会被全部没收。

我们驾着摩托艇在江面上慢悠悠地游着，就看见几只小木船朝我们划了过来，朋友说，这是对面的渔民，想和我们做生意，也就是兜售一些他们的特产。只见他们手里举着一包东西，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意思是一百元一包。我们每人买了一包，打开一看，是一条烟和一对茶杯。朋友说，其实他们的这些东西都不怎么值钱，但咱们这边的游客都知道他们那边比较困难，都想帮他们一把，所以买的人也不少。这些渔民们收了钱，冲我们笑了笑，又向另一个目标划去。江中有几个大的沙洲，上面盖了几排平房，门口有军人把守。朋友说那是朝鲜的地盘，是军官的别墅。每到夏天，便会有军官来这里消夏。但具体是什么级别的军官他就不得而知了。

上岸后，朋友说请我们去一家朝鲜人开的饭店吃饭。他说，近年来，朝鲜为了打破封锁，搞活经济，在中国和东南亚一些国家开办了不少特色饭店，在全国范围内选拔了一大批漂亮的少女做服务员，招徕顾客。且只要消费到一定金额就会赠送一场朝鲜民族演出，很有韵味。

不一会，车子开到沿江大道一处叫高丽馆的地方。刚下车，就有两名穿着朝鲜传统服装的漂亮女孩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用标准的中文问我们是不是用餐，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热情而又不失礼貌地把我们带进了一个包间。马上就有三四个少女围过来张罗倒茶。坐好后，一位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灿若桃花的服务员过来请我们点菜。大家都客气地相互推让，最后大家一致推举我来点。这里点菜不是看着菜谱在饭桌上点，而是要到展示厅看着实物来点，每样菜都做了标本，旁边标着菜品名称和价格，你不用看菜谱就能知道这菜是用什么做的，好吃不好吃。这标本确实花了功夫，看上去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看后不禁让人垂涎欲滴。我看了半天竟看花了眼，不知道点什么好。这朝鲜女孩跟着我跑来跑去，看我一个没点，以为我都不满意，忙笑盈盈地介绍说，这些都是正宗的朝鲜菜，原料和厨师都是从朝鲜带过来的，都很有特色。见她这么热情，我就让她推荐几个。她很懂得客人的心理，给我搭配着推荐了十二道菜，其中有两道属于奢侈品级，价格不菲，但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你不忍推辞，几个菜数千块钱就进去了。好在朋友有话，叫我随便点，否则，会以为我打劫来了。

饭菜上的很快，不多一会儿就摆满了桌子，服务员热情地帮我们倒酒夹菜，动作和仪态都很到位，绝对的一流，不亚于五星级水平。几个特色菜端上来后，那点菜的服务员专门过来给客人介绍它的特点。夹起来一尝，果然鲜美，几个朋友竖起大拇指表示满意。见我们高兴，她才笑盈盈地离开。酒到半酣，忽然来了八名盛装打扮的少女，给我们表演了一场歌舞，曼妙的身段，优美的舞姿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朝鲜少女都是百里挑一，个个十分漂亮，她们和汉族少女略有不同，不仅面容清秀，而且肤色特别白皙细腻，闪着温玉一样的光泽，尤其是那眼睛，如湖水般清澈明亮，让人不敢直视。表演完后，还热情地邀请我们跳舞，每人拉着一位在悦耳的乐曲声中翩翩起舞。我从不跳舞，看着他们有模有样的跳着，觉得特别开心。见我没跳，那个领班模样的服务员走过来邀请我，我说不会跳，她说又不是表演，大家高兴就好，为了不扫大家的兴，也随便走了几步，博得满堂喝彩。

一曲完后接着吃饭。有个少女了拿起话筒K起了歌。歌声悠悠，灯光闪闪，使人有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朋友问旁边一个服务员每月挣多少钱，她笑着说不知道。我感觉她们还是很拘谨的，在轻松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警惕的心，凡是牵扯到政治，她们都是只微笑而不回答。

朋友说，她们都是层层政审选出来的，在这里只管吃住和零花钱，是不发工资的，期满回去后才发给，客人给的小费都要交公，个人不许私藏，否则一经发现，就要受处分。每个人可以做两年，两年后必须回去，平时外出会受到严格控制，一个人绝对不许外出。我的朋友和一位服务员很是谈的来，借着酒劲，问女孩愿不愿意留在中国，女孩羞涩地说，她们不允许谈对象。朋友走时竟有些依依不舍，悄悄给了那服务员贰佰元的小费，并把电话号码夹到了里面。

回来后，朋友痴痴地期待着能有电话打来，但直到我们离开丹东时都没有接到对方的电话。也许是对方不方便，也许悄悄打了我们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