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湖的见证

東山玉树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大明湖:见证辛亥革命风云</b></p><p class="ql-block">  大明湖垂柳拂水,波光潋滟,荷香在衣,芦叶吹雨,而湖中的历下亭更是优雅静谧,景致宜人,自古至今,留下诸多的文人雅事与文采风流。</p><p class="ql-block">  在距今100多年前的那些岁月里,人们时常会看到几只小船在湖上泛游,最终都集结在历下亭下。原来,船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同盟会山东分会的一些重要领导成员——当年策动山东独立的功臣们。</p><p class="ql-block">  他们中有徐镜心、丁惟汾、谢鸿焘、刘冠三、王乐平等,他们是借游湖消遣之名,避开敌人视线,实则到历下亭开会策划山东独立大计的。</p><p class="ql-block">  那时,大明湖北岸的杨家庄,有革命党人刘冠三创办的著名的山左公学;大明湖南岸,由西向东一字儿摆开:山东独立运动的发祥地省咨议局大厦;辛亥志士刘溥霖设在鹊华桥东的革命联络点“宜春轩”钟表铺;集中着丁惟汾、王乐平等众多革命者的山东政法学堂。尤值得一提的是大明湖中央的湖心小岛历下亭,那其实是济南革命党人的议事厅,革命党的秘密会议大多在这里举行。所以,称大明湖为辛亥革命山东独立和济南革命斗争的策源地,一点儿也不为过。</p><p class="ql-block">  而在国内,集风景胜地与革命基地于一身的处所,实不多见。 </p><p class="ql-block">大明湖畔的山东省咨议局</p><p class="ql-block">  北岸的山左公学传播革命思想</p><p class="ql-block">  清末,革命党人为推翻清朝统治,采取多种手段,如办报和兴学。</p><p class="ql-block">  丁惟汾在《山东革命党史稿》中特意指出:“党人其章皇主义而传布之者,莫急于办报;其爬罗豪英而陶铸之者,莫急于兴学。学校非独人才所自出也,始事之艰难,往来潜伏,唯学校能容焉;声气互达,唯学校能通焉;发谋举事,唯学校能秘焉。”</p><p class="ql-block">  当时革命党人利用清廷提倡私人办学之机会,专门创办诸多新式学堂,这其中最著名者,当数刘冠三的山左公学。</p><p class="ql-block">  山左公学最初在趵突泉附近民舍。后来人数增加很快,学校迁往大明湖北杨家庄张宅,又称张家花园。</p><p class="ql-block">  山左公学有学生四五百人,分为师范部和中学部。学生散居于附近各村落,都是一些追求新思想、新知识的进步青年,而教师队伍更有“一时罗致,号称多贤”之称。徐镜心、齐树棠、左汝霖、周树标、邓文翰等同盟会员热情来校任教,大力传播革命思想。</p><p class="ql-block">  当时在山左公学任教的,还有积极投身山东独立的同盟会会员、被称为山东四大教育家之一的鞠思敏(1872—1945)。据他的学生林治文回忆,鞠思敏于1936年夏由英武庙街的茅屋里,迁入大明湖畔的县东巷住宅(今105号);而这所四合院,则是他的学生不忍他的穷困捐款所建的。在日寇占据济南时,他坚辞省教育厅厅长的高位,保持崇高的民族气节。</p><p class="ql-block">  当年的山左公学不仅有着如此出色的教师队伍,刘冠三等还将《民报》《革命军》和《晨钟》等革命书刊带入校内,广为传阅,激起革命思潮。师生们意气风发,不少人参加同盟会,投入反清革命斗争,其后公学学生为革命献出生命者甚多,其中佼佼者如刘溥霖、邵霖勋、周希文、钟孝先、林登弟、毛守枢等,都是同盟会员。山左公学成为革命的摇篮。</p><p class="ql-block">  然而,正当学校蓬勃发展之时,清政府察觉到山左公学的办学情况,山东巡抚杨士骧闻报大惊,便立即命令提学使方燕年暗中监视,寻找借口惩办关闭山左公学。为保全学校,刘冠三将校务委托同盟会会员周树标,于1907年冬悄然离校。但刘冠三的离去也无法解除清政府对山左公学的恐惧与仇视,不久学校便被废止。</p><p class="ql-block">  “大鸟笼子”见证山东近代独立风云</p><p class="ql-block">  清末民初的大明湖畔,洋楼画阁与渔庄蟹舍同在,草冠革履与画船萧鼓并存,传统与现代融合在水光山色之中。</p><p class="ql-block">  而这其中最耀眼的所在,莫过于那个洋味十足的穹窿圆顶的建筑,它是民国时的山东议会大厦、晚清时的山东省咨议局。</p><p class="ql-block">  咨议局坐落于原抱厦街3号,位于今日大明湖路西段路北、山东省政府北门对面。因为它的外形远看酷似鸟笼,所以济南人都称其为“大鸟笼子”。</p><p class="ql-block">  然而,大鸟笼子被历史牢牢地记住,不仅因为它那新颖独特、别具一格的幽雅造型,更重要的是,从晚清到民国,济南和山东近代史上许多的重大政治事件都发生在这里。</p><p class="ql-block">  光绪三十四年(1908),清政府为了挽救其封建统治的危机,被迫接受立宪派的要求,通令各省成立咨议局。宣统元年至二年(1909—1910),各省咨议局和北京资政院相继成立。立宪派在其中占据了优势。</p><p class="ql-block">  咨议局具有地方议会的性质,“为各省采取舆论之地”,它对打破专制局面、活跃民主空气,有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咨议局受地方督抚控制,没有半点实权,还不能说是完善的近代意义上的地方议会。</p><p class="ql-block">  山东咨议局成立于1909年10月,内部形成了两个派系:“六二党”与“清流党”,而权力则被封建顽固派的六二党所把持。六二党系议员62人,他们大多为有功名的官僚士绅,当时被社会戏称为六二党。另一派人数较少而思想较新,倾向革命,被称为清流党。1910年初夏,农民群众抗拒地方官府苛捐杂税的“莱阳曲诗文事件”发生后,清流议员认为是“官逼民反,罪在乡绅”,而六二党则助纣为虐,偏袒、附会甚至柔媚山东巡抚孙宝琦动用军队镇压农民的暴行,于是,丁佛言、王志勋、周树标、张公制、尚庆翰五位议员愤而辞职。山东省咨议局在社会舆论下身败名裂,为世人唾骂不已。</p><p class="ql-block">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全国10多个省宣布独立。武昌起义的消息振奋了山东的革命党人,曾在日本留学的山东同盟会会员纷纷向省城济南集中,打算抓住时机一举促成山东的独立。</p><p class="ql-block">  山东独立,首先是拿咨议局开刀的。</p><p class="ql-block">  当年的风云人物,同盟会的徐镜心、丁惟汾、谢鸿焘等是策动山东独立的决策者。</p><p class="ql-block">  清流议员有丁佛言、曲卓新、侯延爽、周树标、王志勋等,其中周树标、王志勋也是同盟会会员。</p><p class="ql-block">  丁佛言是山东黄县人,与徐镜心是同乡并交往甚密。他曾东渡日本入东京法政大学学习,当时已是颇有声望的政治活动家和法学巨擘,而他却久恶清廷腐败且以立宪欺世,欣然同意与革命党人同心协力,推翻清廷,共谋大业。时人这样评论他:“世峄(丁佛言名字)以议坛清望,响应革命,群相依附,如水就下,使山东易帜,乃得事半功倍焉!”</p><p class="ql-block">  当年山东独立的中坚分子,在学界还有颇有威望、热心桑梓的王讷和庄陔兰,他们均已暗中参加了同盟会。</p><p class="ql-block">  1911年11月7日,革命党人丁惟汾、谢鸿焘等联络各界人士,集会于这所注定被历史铭记的咨议局会议厅。</p><p class="ql-block">  当场议决一举取缔勾结官府、彻底成为革命绊脚石的山东省咨议局,成立了山东各界联合会,作为全省立法和监督行政的最高机关,会议推举夏继泉为会长。</p><p class="ql-block">  夏继泉(1883—1966),字溥斋,号莲居,山东郓城人,清末名宦登州总兵、云南提督夏辛酉之子。由他出任会长一职,是同盟会、立宪派和其他各界人士一致协商的结果。其原因主要是:夏在京津任职时,于同乡中“颇负廉能之望”,夏与新旧人物均多交往,山东军界将领又多其父昔日下属。这样,他便可以游刃其中,即可与旧势力相抗衡,又便于应付社会各方面的事务。</p><p class="ql-block">  推翻山东咨议局的五天之后,即是山东独立日。历史会永远记载下这个日子:1911年11月13日。事件发生的地点,依然是大明湖边这座被济南人称作大鸟笼子的美丽建筑中。那一天,许多征兆都在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革命派事先安排武装人员在各大门口把守,会场气氛严肃而紧张。与会者情绪热烈,发言踊跃,一致谴责昏庸腐败的清政府,要求立即宣布山东脱离清廷而独立。</p><p class="ql-block">  大会从早上8点一直开到晚上9点,而孙宝琦却始终不肯表态赞成山东独立。原来这孙宝琦非是等闲人物,他曾任清廷驻法公使、驻德公使等职,思想比较开明,但其父孙诒经做过侍郎等要职,他又与庆亲王奕劻及袁世凯均为儿女姻亲,这些脱不掉的干系都使他不能断然割舍与清廷的关系。</p><p class="ql-block">  此时,被革命党人争取的新军第五镇参谋黄治坤忍无可忍,向孙宝琦声言:如不赞成独立,将以武力相向,会场内有二百支手枪……他说到这里,掏出手枪大声喊叫,赢得现场群众“声震屋瓦”般的高声附和,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此后,在夏继泉、丁佛言等人的大力斡旋下,这才迫使孙宝琦宣告山东独立。</p><p class="ql-block">  然而,由于当时山东反动营垒的相对强大,革命党人缺乏自己的武装力量等诸多原因,这场山东独立的革命运动有点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它只坚持了10余天便被反动势力所扼杀。尽管如此,它依然对全国革命形势产生了巨大的推动和影响,更是在山东近代史上留下了辉煌的一页。</p><p class="ql-block">  民国成立后,大鸟笼子迎来了它生命中至为光辉的一页。1912年9月27日下午,中国民主革命的先行者孙中山先生来到这里,连续参加了济南(山东)学界和各团体分别举办的两场欢迎会,并且发表了重要演说。孙中山在演说中,谈到“以人民为民国主人”“政府为人民之公仆”的真正民国的政治内涵,更多地谈了“民生”“建设”等现实课题,特别是建设“二十万里铁路”的重大意义和“持开放主义”的兴办铁路政策,受到与会者的热烈欢迎。会后,孙中山还乘兴游览了大明湖和千佛山。这段伟人与济南的因缘际会,在孙中山的革命历程和济南的城市发展史上,都留下值得人们永久铭记的光辉篇章。</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国民元老谢鸿焘与马秋仪的传奇人生</b></p><p class="ql-block"> 晚清和民国期间,新旧社会的变革、运动风起云涌,胶东地区许多人都投身革命,寻找富国强兵的道路,时势造英雄,烟台栖霞地区在这场变革中名人辈出,像谢鸿焘、马秋仪、于洪起,都是那个时代的名人,尤其谢鸿焘、马秋仪夫妻二人,为了寻求救国方法、策略,东渡日本留学,回国后,积极参加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建设,堪称一部传奇。</p><p class="ql-block">马秋仪来自栖霞亭口镇马家窑村的马氏家族,这个家族在栖霞中部地区非常有名,人称“马家官家”。明初马氏家族由上马家河村(现属蛇窝泊镇)迁到此地,在这里以烧窑为生,故名马家窑。后来,经过多代人的辛勤积累,马氏家族拥有了当地不少的土地,在走南闯北经商的过程中开阔了眼界,尤其重视子女教育,终于,在清光绪年间家里出了一位进士马桂芳,使得家族在当地进入士绅阶层。《栖霞县志》记载:马桂芳,光绪丙子科(光绪二年,1876年)举人,丁丑科(光绪三年,1877年)进士。考中进士之后,马桂芳获得了“即用知县”的官缺。</p><p class="ql-block">《清实录》记载:“马桂芳……俱著交吏部掣签分发各省以知县即用”。通过掣签,马桂芳被分至福建(清代知县不能在本省任职)。光绪六年(1880年),福建省辖下的宜兰县(在台湾岛的东部偏北)知县出缺。经时任闽浙总督何璟奏报:“递遗宜兰县知县员缺,查有请补斯缺之即用知县马桂芳堪以委令署理宜兰县篆务”,马桂芳于是出任宜兰县知县一职。不过马桂芳在史籍中的资料很少,没有详细履历介绍。</p><p class="ql-block">马桂芳进士出身,非常重视子女的教育,在出任宜兰县知县时,在宜兰施行教化、兴办教育,得到百姓交口称赞。在宜兰县任上,马桂芳还带着自己10岁的女儿马肃贞(后改名马秋仪)一同前往,以让女儿开阔眼界,获得历练,这在当时是非常罕见的。马肃贞,清同治九年(1870年)九月八日出生于马家窑村,受父亲的影响,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尤其寓居台湾三年时,遍览海疆形胜,眼界大为开阔,故而思想开化,颇有主见。</p><p class="ql-block">马桂芳既是进士,又做过知县,是当时栖霞的头面人物,自然会与栖霞其他望族联姻。女儿马肃贞到了婚嫁年龄,通过一番挑选,嫁给了家乡不远处亭口镇杏家庄村谢鸿焘。后来孙子马季尧迎娶古镇都牟氏家族的女儿。谢鸿焘,字一尘,1873年出生于栖霞县亭口镇杏家庄村一个家境殷实、诗书传家的开明士绅之家,自幼聪慧过人,诗书琴棋一触即通。婚后,夫妻二人琴瑟和鸣,皆向往新学,关注救亡图存、国家富强之道。</p><p class="ql-block">1904年,满怀报国之志的谢鸿焘与妻子马肃贞一道东赴日本,就读于早稻田大学。当时谢鸿焘31岁,马肃贞34岁,这样年龄的夫妻还双双出国留学,在当时的栖霞唯此一例,引起不少的轰动。这对志同道合的夫妻从当时封闭落后的国土,来到人才云集的异邦大学,接受新式教育,眼界大开。很快他们就结识了我国留学日本的一批有志之士,如同乡于洪启、黄县徐镜心、日照丁惟汾等。1905年,孙中山在日本东京创建中国同盟会。谢鸿焘夫妇与于洪启、徐镜心、丁惟汾等53人成为首批会员,积极参加孙中山领导的反清革命活动,谢鸿焘还是山东主盟人之一。</p><p class="ql-block"> 在日本留学期间,马肃贞对同期加入同盟会的浙江主盟人并兼任女子部、评议部宣传、评议工作的秋瑾非常敬重。很快,一身侠肝义胆的秋瑾,成为谢鸿焘夫妇无话不谈的战友。秋瑾创立“天足会”,宣传女权,提倡女学,谢鸿焘夫妇均给予积极支持。1905年11月,日本政府出台《取缔清朝留日学生规则》。秋瑾极其气愤,当即与至友们呼吁中国留学生罢课,但没发挥多大作用,便毅然决定回国,并号召我国留日学生归国抗议。谢鸿焘夫妇深表赞同,并与之相约回国后“办学校以鼓吹革命”。1905年底,谢鸿焘夫妇告别早稻田大学,乘船返回国内。</p><p class="ql-block">归国后,秋瑾与易本羲等在上海创办中国公学,继而创办《中国女报》、主持绍兴大通学堂等,宣传妇女解放,鼓动革命。与此同时,谢鸿焘夫妇一同联络留日同学徐镜心、邹秉绶等人在烟台创办东牟公学。学校所需经费悉由谢鸿焘夫妇筹措,所聘教员几乎全是革命党人。东牟公学对外是一所学校,对内则成为中国同盟会会员南来北往的联络点,实际已成为胶东革命的中心。为了进一步扩大影响,谢鸿焘夫妇又创办了“端本女校”。在经费捉襟见肘的情况下,马肃贞毫不犹豫地将父亲遗留给她的那部分田宅家产以及个人首饰、嫁妆变卖,以资学用。女校成功创办以后,夫妇俩各执一校,和衷共济,砥砺前行。章太炎先生曾撰文称赞她:“夫人初适先生时,资装甚备,后设学校及谋倡议,皆斥卖田宅以奉之。光复事成,其夫妇亦耦俱无等差矣。”</p><p class="ql-block"> 1907年,秋瑾与徐锡麟策划浙江与安徽同时起义。由于情报泄露,徐锡麟、秋瑾被捕就义。谢鸿焘夫妇对此悲愤不已。马肃贞从此将自己的名字改为“马秋仪”,以示仰慕楷模形象和继承秋瑾遗志、矢志继续奋斗的革命精神。因为谢鸿焘与革命党人在烟台开拓的革命阵地日益壮大,引起当局的恐慌和敌视,于是谢鸿焘等被列入缉拿乱党的重点人物,谢鸿焘被迫前往潍县(今潍坊市区)避难。夫妇二人虽然脱离险境,但辛苦创办的两所学校都随之被迫关闭。</p><p class="ql-block">谢鸿焘夫妇到潍县后,分别在广文书院和崇实女校执教。1911年10月(农历辛亥年八月),武昌起义的消息传到潍县,谢鸿焘备受鼓舞,他对妻子说:“清廷迨覆矣,当促其终!”于是夫妻二人立刻收拾细软,和女儿兰畹、兰馨赶赴济南,参加山东独立活动。11月12日,50余名同盟会会员在济南大明湖历下亭秘密集会,议决成立保安会,并推举谢鸿焘为会长。数日后,武昌方面通电邀请独立各省派代表前往商讨建立民国中央政府事项,谢鸿焘以山东代表的身份动身南下。他先去武昌,后转至上海,于12月29日出席选举孙中山先生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的会议。三天后,他在南京出席了孙中山先生的就职典礼。</p><p class="ql-block">不过当时国民政府无法控制国内的局势,谢鸿焘在离开山东赴武昌商讨建立全国共和政府之际,清廷遗臣孙宝琦乘机宣布取消山东独立,并对革命党人大肆搜捕,恐怖阴云再度笼罩省城济南。而这时的烟台,紧跟武昌起义后尘,举戈易帜,成果斐然。于是谢鸿焘举荐以胡瑛为首的山东军政府在烟台正式成立。谢鸿焘与徐镜心同时担任都督府高级顾问。烟台军政府初创,财力薄弱,运转艰难。马秋仪出面发动女子国民捐运动,筹集资金。在她的动员下,胞弟马宝鳞变卖庄宅一处和土地、山岚数百亩,支援新军之用。</p><p class="ql-block">民国建立两个月后,孙中山先生以“清帝退位”为条件,让总统位于袁世凯。袁世凯借机宣布取缔国民党,解散国会。同盟会会员掀起“二次革命”,不过很快失败。谢鸿焘只好离开南京,避祸于济南。1913年末,他见到老朋友于洪起,发出“处世皆梦幻,风尘何仆仆”的消极感叹。于洪起(1877-1940年),字范亭,烟台栖霞连家庄清河口村人。1902年入京师大学堂学习,1905年留学日本,同年和徐镜心、谢鸿焘等加入孙中山在日本创立的同盟会。1909年任山东省咨议局秘书。1911年武昌起义后,参加烟台独立运动。1912年任山东都督胡瑛的顾问,并任南京临时政府参议院议员。1913年任众议院议员。1915年参加讨袁活动。1917年任护法国会众议院议员。1924年创办烟台先志中学,任校长。1928年任江苏省政府秘书长,1931年任南京国民党政府监察院监察委员,1940年10月病逝,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国民党元老。</p><p class="ql-block"> 1916年3月22日,袁世凯被迫取消帝制,恢复“中华民国”年号。6月,袁世凯病逝。1922年,国民党山东省第三届议会选举,谢鸿焘以元老资格被提名为议长候选人。为了竞选获胜,他支持“天坛”派(当时山东省议会分四个派系)议员为自己拉选票。结果谢鸿焘落选了。随后靠贿选登上大总统职位的曹锟,以“贿选罪”通缉谢鸿焘。</p><p class="ql-block">1925年,孙中山先生病逝。国民党内部分裂,全国形势更加复杂和险恶,谢鸿焘只好携家眷退避故里,以吟诗、抚琴打发时日。因为当时国民党新老派之间明争暗斗,谢鸿焘不得不移居烟台,住在二马路东12号。此后的十多年时间里,他与妻子马秋仪主要做慈善等公益事业。夫妇俩先后成为烟台红十字会的主要成员,谢任会长,马任董事兼芝罘女中董事。谢鸿焘还忙于筹办孤儿院、养老院等慈善机构,闲暇时弹弹琵琶、古琴和写诗、练书法消遣。</p><p class="ql-block">1937年“七七事变”后,烟台沦陷。谢鸿焘因年事已高,家口又多,无法外迁避难,只能原地隐居。日本人得知他的社会威望和留日背景,曾三番五次登门拜访,许以高官厚禄,请他出来做事。当时谢家经济来源早已断绝,一家九口生活极其拮据,但是谢洪焘称病坚决拒绝了日本人的邀请。从此以后,谢鸿焘夫妇不问政事,率一家大小在房屋周围种菜养鸡,节衣缩食,艰难地度过了八年。</p><p class="ql-block"> 此时,马秋仪的娘家也因为屡次资助他们夫妻办学、闹革命,日子过得很不宽裕。好在家里还有不少土地,三代几十口人同住一个大院,由马宝鳞的夫人当家,这位女当家精明能干,把这么一大家子由内到外打理的条理清晰,滴水不漏。全家上下互尊互敬,和睦相处,邻里关系融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马家窑这个地方在深山里,远离尘嚣,因为地方偏僻,得以在兵荒马乱中获得短暂的休养生息。马家人非常勤劳,田地自己种不过来,还雇有雇工。1947年当地进入土改的特殊时期,毕竟马家官家的名声可非浪得虚名,十里八乡的人对这户人家早已垂涎三尺,商量着怎么把他们的人赶走,然后分胜利果实。就在这年过农历年时,众人见这几天这户人家大门一直虚掩,无人走动,甚是可疑,于是有人试着走进大院,发现厨房锅里还有一锅刚做好的饭,炕上的被褥还未叠,仿佛主人刚刚起床要开饭的模样。</p><p class="ql-block">原来是家里的老太太见情况不妙,于是偷偷率领家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了。众人大喜过望,抢着分东西,但就在人们掀开老太太枕头时,众人惊讶地发现了下面的一杆小称,它是干什么用的呢?熟悉内情的人道出了这杆称的奥秘——原来这杆称是用来做饭时称粮食用的。家里最好的饭是雇工吃的,其次是马宝鳞,再次是儿子和媳妇,因为他们要干重活,孙子们也可以适当好点,因为他们正在长身体,最差的就是这位老太太,因她不外出工作,只做饭。每个人的饭每天都是定量称的,专门做的,每个人的饭就是每个人的,让你仅仅能吃饱而已,绝无任何剩余,而且天天如此,年年如此,这样做的不同人的饭的分量、质量都不一样,众人顿时才怔住了,原以为祖上为官,众人眼里富得流油的马家官家肯定是得了许多不义之财才发起来的,现在看来不过是精打细算到牙缝才积蓄起来的,众人的气才消了。</p> <p class="ql-block">老太太带领家人走的无声无息,当时还有一个儿子和儿媳走亲戚未归,也只能当机立断保住大头,所以那个儿子和儿媳回来后,众人把他们赶到村边两间破草房去住,但不久后他们也像老太太一样神秘失踪,到底去了哪,至今是个谜,可能是追随马秋仪等人逃往南方。古时官员薪水有限,像明中期一位七品县官年薪仅45两纹银,清晚期许多文职京官穷的连衣服都买不起,只能穿着用纸画的衣服去上朝,但他们受儒家忠君思想影响绝不敢贪污。官员一旦卸任,没有养老金,全靠自己多年积蓄,一旦花光,即一贫如洗,有的甚至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你若翻阅史书,这种情况多有记载,绝非个例。马氏家族的马桂芳只是一个县令,还在贫穷的宜兰任职,薪酬有限,后人又资助谢鸿焘、马秋仪办学、闹革命,家中很难有什么太多积蓄,至此我们就会明白,为什么马氏家族平日里生活如此低调、节俭。</p><p class="ql-block">抗战胜利后,国内形势波谲云诡,烟台市区很不太平,无奈谢鸿焘只好和家人回到杏家庄老宅生活。1947年土改时,他们夫妻早年的经历为其带来了很大的风险,村里一些人想着这位民国元老出任过很多官职,晚年还在栖霞、烟台主持过红十字分会工作,村子里依旧还有不少土地,雇着几个长工干活,家里一定有大量金银财宝,一定要斗倒他,顺便分胜利果实。不过当时马上就要过年了,发动者认为现在太忙,跑不了他们,让他们先吃了过年的饺子,年后再整他们。谢鸿焘是久经风雨的人,对时态的情形洞若观火。大年三十下午,谢氏老宅早早就贴上了对联,堂屋也摆上了贡品,晚上整座宅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没有一丝异常。</p><p class="ql-block">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发现谢氏老宅依旧灯火通明,但是寂静无声,人们疑惑地推开谢氏老宅的大门,只见老宅马棚里的骡子在安静地吃着马槽里的草料,进入屋子,发现里面的年夜饭都摆在炕上,却没动一筷子,整个宅院静悄悄地,空无一人。有人拍着大腿喊道:“坏了,坏了,让他们跑了。”原来当地风俗,年三十前半夜不能出门,谢家正是趁着这个空档躲过监视逃跑了。当时年三十这几天,栖霞地区普降暴雪,他们一家冒着大雪仓皇逃走,据说因为放鞭炮,吓得那天晚上狗都没有叫唤,所以无人察觉。</p><p class="ql-block"> 村里的头头赶紧跑到村西路上观看,发现有几串脚印向北走去,他和其他人一番合计认为,谢家在烟台还有宅院,一定是跑烟台去了,然后再从烟台港坐船跑其它地方,于是村里立刻组织大队人马奔向烟台港要将他们抓回来。谢鸿焘一行经过一夜奔波,在大雪中跑了近百里,来到烟台,他们一行并没有去烟台老宅,而是直奔烟台港立刻买了下午一点钟唯一一艘前往上海轮船的船票,然后大家就在候客室等候上船的时刻。</p><p class="ql-block">下午村子里前来追赶他们的一行人气喘吁吁地跑到烟台港,只见烟台港站台上留有一双鞋,有人认出这就是谢鸿焘平日穿的鞋,抬头远望,码头上一艘前往上海的轮船正鸣笛起航,刚刚离开港口驶向远方,众人顿时垂首顿足地喊着:“完了,完了,这只老狐狸,让他跑了。”谢家逃跑后,很快其他家里的亲属也都抛家舍业,悄悄地跟着他们跑到上海去了,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们和马家窑的情况基本一致,而且是同一天,这可能是他们互通声气商讨的吧。尽管当地现在一些谢姓家族都说与谢鸿焘有直系亲属关系,其实都是八百杆子都够不到同姓人罢了,就是想着往自己脸上贴点金。</p><p class="ql-block"> 村里前往追捕的人扑了个空,只好垂头丧气地返回村子。而村里的人却喜气洋洋,因为这次可以名正言顺地分取胜利果实,当然是有头有脸的干部将好东西都抢自己家里,不要的破烂再让其他人挑拣点。有人感觉便宜了谢鸿焘,跑了也要将他搞臭。于是几个人跑到十几里的远的一个村庄,因为这里一户人家娶的就是谢鸿焘的女儿。来人告知,你可能受了谢家的欺骗,你不是他的女儿,你是从小被他买回来做丫头的,专门伺候他们家里少爷少姐的,你要控诉他,对你打骂虐待。</p><p class="ql-block">这位妇女一脸狐疑,直接否认,说那就是我的父母,人家从来没有虐待过我,我们家中的几位姐妹吃穿用度都一样,还有我出嫁的陪嫁和其她几位姐妹也没什么两样,俺不认为是人家买的,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众人苦口婆心地开导,也没有改变这位妇女的想法,只能悻悻地说道:“要不是因为她是个买来的丫鬟,早就应该拉出处开她的批斗会,还敢跟我们这么嘴犟。”至此这位妇女才知道自己不是谢家亲生女儿的身世。其实,她并不是谢家买来做丫头伺候人的,而是他们收养的孤儿,被当做他们的亲生女儿养大又嫁人的。</p><p class="ql-block">几个头头还是感觉不死心,于是回到村里又发动村里和村外几位给谢家干活的长工,让他们忆苦思甜,教着他们如何无中生有控诉谢家对其残酷的虐待和盘剥。没想到长工们矢口否认,说我们没有受到虐待和盘剥,说好的工钱人家年年一分都不缺,家里好吃的都做给我们吃了,家里的老太太因为饭不够只能天天吃渣,说长工们吃不好,没力气干活,我们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头头们气的直骂,一群思想不进步的家伙,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活该辈辈当扛货的,思想太落后了。因为始终蛊惑都不成功,这事也只能草草收场,回家享受胜利果实了。</p><p class="ql-block">谢鸿焘夫妇毕竟都是国民党的元老,门生故友一大批,一些人在后来的文章中透露了他的行踪。他是坐着船来到上海,投奔了自己的女儿,毕竟他闹革命的时候在上海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许多情况比较熟悉。此后,上海情况不容乐观,他们又搬家到苏州定居,1954年,谢鸿焘病逝于苏州,享年81岁。谢鸿焘去世后,他的女儿还将他使用的琵琶捐赠给上海音乐学院。1960年,90岁的马秋仪在苏州病逝,至死二人都没有再返回故乡。</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谢鸿焘——中国同盟会会员</b></p><p class="ql-block"> 谢鸿焘,字一尘,1873年出生于栖霞县杏家庄村。反清义士。1954年,谢鸿焘病逝于苏州,享年81岁。</p><p class="ql-block">人物生平</p><p class="ql-block">东渡扶桑</p><p class="ql-block">谢鸿焘,字一尘,1873年出生于栖霞县杏家庄村一个家境殷实、诗书传家的门第,自幼聪慧过人,诗书琴棋一触即通,厌恶繁文缛节的封建礼教。年长以后,对清朝政府腐败昏庸的政治嫉恶如仇,矢志以改变社会现状为己任。当时出国留学之风日盛,只要条件允许,有志青年无不心动。1904年,满怀报国之志的谢鸿焘偕妻马肃贞(也称马淑祯)一道东赴日本,就读于早稻田大学。夫妻双双出国留学,当时在栖霞县唯此一例,全山东也不多见。久居封闭落后国土的这对志同道合的夫妻,到了人才云集的异邦眼界大开。他们很快结识了我国留学日本的一批有志之士,如黄县人徐镜心、日照人丁惟汾等。1905年,孙中山先生在日本东京创建中国同盟会。谢鸿焘夫妇与徐镜心、丁惟汾等53人成为首批会员,积极参加孙中山领导的反清革命活动,谢鸿焘还是山东主盟人之一。</p><p class="ql-block">马肃贞是栖霞县马家窑村进士马桂芳之女,可谓大家闺秀,幼年随父亲在台湾宜兰县知县任所居住数年,所受教育和视野不比丈夫逊色。当时,马肃贞对同期加入同盟会的浙江主盟人并兼任女子部、评议部宣传、评议工作的秋瑾非常敬重。一身侠肝义胆的秋瑾,很快成为谢鸿焘夫妇无话不说的战友。秋瑾创立“天足会”,宣传女权,提倡女学,谢鸿焘夫妇均给予积极支持。1905年11月,日本政府出台《取缔清朝留日学生规则》。秋瑾极其气愤,当即与至友们呼吁中国留学生罢课,但没发挥多大作用,便毅然决定回国,并号召我国留日学生归国抗议。谢鸿焘夫妇深表赞同,并与之相约回国后“办学校以鼓吹革命”。</p><p class="ql-block">1905年底,谢鸿焘夫妇告别早稻田大学,乘船返回祖国。</p><p class="ql-block">南北呼应谋大计</p><p class="ql-block">归国后,秋瑾与易本羲等在上海创办中国公学,继而创办《中国女报》、主持绍兴大通学堂等,宣传妇女解放,鼓动革命。</p><p class="ql-block">与此同时,谢鸿焘夫妇并力联络留日同学徐镜心、邹秉绶等人在烟台创办东牟公学。学校所需经费悉由谢鸿焘夫妇筹措,所聘教员几乎全是革命党人。他们在学生中秘密传授“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的思想。东牟公学对外是一所学校,对内则是中国同盟会会员南来北往的联络点,实际已成为胶东革命的中心。为了进一步扩大影响,谢鸿焘夫妇又着手创办“端本女校”。在经费捉襟见肘的情况下,马肃贞毫不犹豫地将父亲遗留下来的田宅家产以及个人首饰、嫁妆变卖,以资学用。女校成功创办以后,夫妇俩各执一校,师生勠力,和衷共济,砥砺前行。谢鸿焘同时还在某报兼职,发挥舆论阵地作用,宣传废专制、立共和,与秋瑾南北呼应。</p><p class="ql-block">天有不测风云。1907年,秋瑾与徐锡麟策划浙江与安徽同时起义。由于情报泄露,徐锡麟被捕就义。秋瑾本可暂避脱险,可她坚信“革命要流血才会成功”而凛然面对,留下“秋风秋雨愁煞人”的遗言后英勇就义。噩耗传来,谢鸿焘夫妇悲愤不已。马肃贞从此将自己的名字改为“马秋仪”,以示仰慕楷模形象和继承秋瑾遗志、矢志继续奋斗的革命精神。</p><p class="ql-block">此时,谢鸿焘与革命党人在烟台开拓的革命阵地日益壮大,烟台革命志士云集。这不仅使烟台本埠革命活动发生明显变化,而且带动邻近各县革命活动风起云涌。此事引起当局的恐慌和敌视,他们明察暗探,将谢鸿焘等被列入缉拿乱党重点人物。一时间,港城烟台阴风四起,恐怖万状,革命中坚力量面临危机,谢鸿焘被迫出走潍县(今潍坊市区)。他们夫妇虽脱离险境,但辛苦创办的东牟公学和端本女校都随之被迫解体。</p><p class="ql-block">舍家赴难促独立</p><p class="ql-block">谢鸿焘夫妇到潍县后,通过朋友关系,分别谋得在广文书院和崇实女校执教的工作。此时,革命党人与清朝统治者之间已形成剑拔弩张之势,处于不同阶层的各种人物也粉墨登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谢鸿焘从种种社会乱象中,看清了革命之不易、前途之艰险。他后来在《怀虚诗草》中的诗句“磨砺心益坚,豪气自磅礴” “从此着长鞭,不负平生约”,正是当时心境的写照。不久,谢鸿焘的革命宣传工作就借助在书院任职的机会重新开始了,广文书院也成为革命党人新的联络点。</p><p class="ql-block">1911年10月(农历辛亥年八月),武昌起义成功的消息传到潍县,刚因宣传革命被广文书院奉命辞退的谢鸿焘备受鼓舞。他对妻子说:“清廷迨覆矣,当促其终!”于是夫妻俩立马收拾细软,率女儿兰畹、兰馨赶赴济南,参加山东独立活动。</p><p class="ql-block">11月12日,50余名同盟会会员在济南大明湖历下亭秘密集会,议决成立保安会,并推举谢鸿焘为会长。13日,在济南各界商讨山东独立问题的聚会上,谢鸿焘慷慨陈词,对山东巡抚孙宝琦的推诿和狡辩进行有力抨击,令孙宝琦理屈词穷。接着,谢鸿焘严正声明:如不同意,就武力解决!最后,孙宝琦不得已接受了民军“都督”头衔,当即宣布脱离清廷,并通电宣布山东独立。</p><p class="ql-block">数日后,武昌方面通电邀请独立各省派代表前往商讨建立民国中央政府事项,谢鸿焘以山东代表的身份动身南下。他先去武昌,后转至上海,于12月29日出席选举孙中山先生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的会议。三天后,他又在南京出席了孙中山先生的就职典礼。南方各省革命的大好形势鼓舞人心,谢鸿焘兴奋不已。他以“河山今还我,建国资贤劳” “直抵黄龙日,会饮醉醇醪”,抒发此时的情怀。</p> <p class="ql-block">壮志未酬转慈善</p><p class="ql-block">谢鸿焘离开山东赴武昌商讨建立全国共和政府之际,清廷遗臣孙宝琦重蹈旧辙,乘机宣布取消山东独立,并对革命党人大肆搜捕,恐怖阴云再度笼罩省城济南。马秋仪积极联络革命志士,共同倡言继续革命,不遗余力,同时教导两个女儿一起投入革命宣传工作。</p><p class="ql-block">此时的烟台,因有留日回国的同盟会会员徐镜心、栾钟尧、李凤梧等先进分子并力活动,以及两校(东牟公学和端本女校)一报(《渤海日报》)前期的孕育影响,紧步武昌起义后尘,举戈易帜,成果斐然。然而,事过不久,烟台革命权力旁落,形势日趋紧张。栾钟尧等人赴上海请求援助,并邀请谢鸿焘回烟台主持大局。谢鸿焘推辞说:“我不愿为都督名义与同志相摩擦。若为革命成功计,未若请胡瑛任山东总督。彼接近黄克强(黄兴),可有利于请派海军助战也。”此建议得到孙中山先生赞同,于是以胡瑛为首的山东军政府在烟台正式成立。谢鸿焘与徐镜心同时担任都督府高级顾问。烟台军政府初创,财力薄弱,运转艰难。马秋仪出面发动女子国民捐运动,筹集资金。在她的动员下,胞弟马宝鳞变卖庄宅一处和土地、山岚数百亩,支援新军之用。</p><p class="ql-block">民国建立两个月后,孙中山先生以“清帝退位”为条件,让总统位于袁世凯。袁世凯借机宣布取缔国民党,解散国会,又于1914年5月公布《中华民国约法》,使原来谢鸿焘等人起草的《中华民国临时约法》成为废纸。其间,同盟会会员掀起的“二次革命”很快失败。热心于议会斗争的谢鸿焘只好离开南京,避祸于济南。是年末,他见到老朋友于洪起,曾发出“处世皆梦幻,风尘何仆仆”的消极感叹。</p><p class="ql-block">1915年12月,袁世凯倒行逆施,众叛亲离,天下人群起而攻之。1916年3月22日,袁世凯被迫取消帝制,恢复“中华民国”年号。6月,袁世凯病逝。7月,国会重新召集,谢鸿焘还短暂心存希望。但是,此后军阀混战给全国造成的动荡不定局势,使他无力兑现“我欲乘六龙,飞向昆仑巅”的豪言壮语。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谢鸿焘虽然保留山东省议会议员的头衔,照例履行应尽的职责,但已无法左右局势。1922年,国民党山东省第三届议会选举,谢鸿焘以元老资格被提名为议长候选人。为了竞选获胜,他支持“天坛”派(当时山东省议会分四个派系)议员为自己拉选票。结果,由于被一些违背正常选举秩序的举动所干扰,谢鸿焘落选了,其威望也随之下降。想不到的是,随后靠贿选登上大总统职位的曹锟,竟以“贿选罪”通缉谢鸿焘。</p><p class="ql-block">1925年,孙中山先生不幸病逝。国民党内部分裂,全国形势更加复杂和险恶,谢鸿焘无奈发出“坎坷悲伏枥,怆怀忧家国”的喟叹。他心灰意冷,只好携家眷退避故里,以吟诗、抚琴打发时日。1926年至1928年,赋闲在家的谢鸿焘目睹国民党右派背叛孙中山,搞反革命政变,各地阴风暗流、甚嚣尘上;地方国民党重组,新老派之间明争暗斗,非常痛心。新派年轻头领不但不尊重谢鸿焘等元老,还处处进行刁难和打击。面对如此环境,谢鸿焘不得不移居烟台,住在二马路东12号。此后的十多年时间里,他与妻子马秋仪主要做慈善等公益事业。夫妇俩先后成为烟台红十字会的主要成员,谢任会长,马任董事兼芝罘女中董事。谢鸿焘还忙于筹办孤儿院、养老院等慈善机构,闲暇时弹琵琶、古琴和写诗、练书法。</p><p class="ql-block">谢鸿焘虽报国无用武之地,但初衷未改,气节未变。烟台毓璜顶上小蓬莱有他挥毫写下的“海天一色”,以抒胸怀;个人诗作,经过精挑细选,选40首编成《怀虚诗草》,付梓寄意。1934年,他曾通过亲属关系,营救过清华大学地下党支部书记宫尚行出狱。1937年“七七事变”后,烟台沦陷。谢洪焘因年事已高,家口又大,无法外迁躲难,只能原地隐居。日本人得知他的社会威望和留日背景,曾三番五次登门,许以厚禄,请他出来做事。当时谢家经济来源已断绝,一家九口生活拮据。面对软硬兼施的说客,谢鸿焘死活不应,并装出一副老态龙钟、病弱不堪的样子,隐身敛迹。</p><p class="ql-block">从此以后,谢鸿焘夫妇不问政事,率一家大小在房屋周围种菜养鸡,没钱花了就变卖家什、衣物,就这样艰难地度过了八年。抗日战争胜利后,谢鸿焘夫妇随女儿先后定居上海、苏州。</p><p class="ql-block">1954年,谢鸿焘病逝于苏州,享年81岁。谢鸿焘去世后,女儿将他使用的琵琶捐赠给了上海音乐学院。1960年,90岁的马秋仪亦在苏州病逝。章太炎先生曾撰文称赞她:“夫人初适先生时,资装甚备,后设学校及谋倡议,皆斥卖田宅以奉之。光复事成,其夫妇亦耦俱无等差矣。”</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马秋仪清朝官员</b></p><p class="ql-block"> 1873年(清同治十二年)出生于山东栖霞亭口镇马家窑村,自幼随任台湾宜兰县知县的父亲马桂芳住任所三年,故思想开化,见识博远。</p><p class="ql-block">留学生涯</p><p class="ql-block">1904年(光绪三十年),与丈夫谢鸿焘结婚后,双双赴日本早稻田大学读书,是栖霞最早的女留学生。孙中山先生1905年在东京组建中国同盟会时,她与丈夫等53人成为首批会员,丈夫谢鸿焘还是山东主盟人之一。1905年11月,日本政府发布了《取缔清朝留日学生规则》(日文取缔是限制之意),秋瑾非常气愤,当即做好回国的准备,马、谢极表赞成,便于1905年底,相率回国。</p><p class="ql-block">革命生涯</p><p class="ql-block">马秋仪夫妇回到烟台后,在烟台与徐镜心等人秘密设置同盟会机关。1906年(光绪三十二年),出资兴办“东牟公学”和“端本女校”,遇到经费拮据时,她慷慨地将父母遗留下的田宅家产甚至个人的首饰嫁妆变卖,以资学用,山东革命党人利用新式学校为掩护,秘密开展革命活动。不久,夫妇遭当局通缉,离烟去潍县(今潍坊市寒亭区),与丈夫分别执教于潍县广文书院和崇实女校。</p><p class="ql-block">相关成就</p><p class="ql-block">1911年秋,马秋仪的丈夫谢鸿焘,受武昌起义成功的影响,毅然挑起推动山东独立的重担,她本人则积极联络女子师范学生加入同盟会,并教育两个女儿积极投入革命宣传工作。后来烟台军政府成立,经济遇到困难,她便发起女子国民捐运动筹集资金,还动员胞弟马宝麟变卖一处庄子及土地山岚数百亩,支援新军之用。后来革命果实被反动军阀窃取,马秋仪与丈夫十分失望,又回天无力,他们便转而投身慈善事业,1920年与丈夫双双成为烟台红十字会的主要成员,谢任会长,她担任红十字会董事兼芝罘女中董事,为家乡做了很多好事,章太炎先生曾撰文称赞说:“夫人初适先生时,资装甚备,后设学校及谋倡议,皆斥卖田宅以奉之。光复事成,其夫妇亦耦俱无等差矣。”</p> <p class="ql-block">谢鸿焘故居为烟台市文物保护单位。</p><p class="ql-block">  谢鸿焘故居位于芝罘区二马路南侧海军医院院内,年代为1930年。</p><p class="ql-block">  二一一年五月二十日,谢鸿焘故居被公布为烟台市第四批市级文物保护单位。</p><p class="ql-block">  保护范围:北至二马路,南至医院内东西向主干道,西至住院部大楼,东至医院东大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