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天堂的母亲

若雪

写给天堂的母亲妈妈： 您离开我们已经十四天了。这些天里一切恍如梦境，虚幻、不真实。可当看到桌上您的遗像时，才真切感受到您离开我们去了天国。 台阶旁的荷包花开放了，凄清寂寞。小院的花草也开始冒芽吐绿了，含苞的小芽中藏满了我们的哀思。大门口闲聊的叔叔婶婶也不来了，他们挪移到别处去了。妈妈，您走了，小院空了，我和父亲的心也空了。 您在时小院静而丰盈，我坐在小院里读书写字，您坐在树荫下做针线活，我父亲忙前忙后修剪花草。尽管我们几人不说话，但这份安静让我心里特别踏实。如今您不在了，只有我和父亲的小院，安静得让人心慌：风儿轻悄悄地在小院钻来钻去，吹动花叶，撩拨我的一头乱发，不闻人声只听到啁啾的鸟语。此时闭目躺在椅子上的我，有一种虚幻的感觉，仿佛我和父亲被弃置在荒无人烟的山林，我们被空气里流动的苍凉和哀伤紧紧包裹，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在您的羽翼下生活了半辈子的小女儿，是几个女儿中受您的恩宠最多，照顾最多的一个。您危卧病榻时尽孝于床前的应该是我，可病魔缠身的我却力不从心，在病痛折磨里无暇顾及您的痛苦。去年腊月我从兰大二院出院后，几个姐姐把您接回老家轮流照顾，至此照顾您的重任落在了几个姐姐身上。她们尽心尽力替我行孝，我未能尽孝于您的床前我真是有愧呀！ 三个多月来，我们母女分居两处，您备受病痛折磨，可姐姐和父亲害怕我操心会加重我的病情，所以他们把您的病情也不如实告诉我。我以为您跟以前一样，病忽轻忽重，不会有啥大碍，没想到您却永远离开了我们。 妈妈，在咱俩分开的这几个月里，我知道您心里放不下的还是我和您的涵涵，您牵挂我的病，放心不下我病歪歪的身体。那时您好像已经预知自己时日不多了，听姐姐说您经常念叨着：“看来我再也见不到玉红和我的涵涵了！”您逢人就说：“我老啦，走就走啦，可我的女儿还年轻，正要活人哩。我女儿的病好了，我就放心了！”病痛折磨得您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可您牵念地还是你的女儿，可您的女儿又在哪里呢？妈妈，想起这些我的心是多么的痛呀！ 在这个世上，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妈妈，您知道吗？就在您临终前的一个星期，我的身体状况猛然好多了，好像有谁给我注入了重生的力量，有力气出门了，我好兴奋呀！清明节那天，我和涵涵到内官看您去。听姐姐说那天早上您状态并不好，您担心您的状态会影响我的心情，您念叨着：“我今天这么个样子，玉红看了又要操心的，咋办呢？” 可能为了不让我操心，我们看到您时您努力表现出良好的状态。涵涵偎依在您身边，你俩脸颊贴着脸颊，您让涵涵好好学习。您坐了一会累了，然后躺在炕上，您牵住我的手摩挲着，无限慈爱的瞅着我。 看到您那天的状态，我放心地离开了。可谁知道自从那天后，您一天不如一天，可父亲为了不让我操心，把您的变化也没有告诉我。有时候真是奇怪，人有一种心灵感应：人不知道心知道。您临终前一天我心里好急，吃过午饭我急匆匆地想回内官看您去。我一进门看到的您已经说不清楚话，认不清人了。我附到您耳边：“妈妈，我是谁？” 您气息微弱地说：“玉红”。可别人到您眼前时您已经不认识了。 　　妈妈，熬过漫漫寒冬，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您安然地离开了我们。您走时您爱的亲人都围在您的身边，您的弟弟和妹妹亲手为您穿上寿衣。您走后天空下起了雨，整整下了一夜，老天爷也为您哭泣。您的墓地也在外公外婆的旁边，粉白的杏花灼灼热烈地盛开，远看如云朵飘动在坟头。妈妈，这一切都源于您前世积了福德，才有这样的善终。您这样离开，我们做儿女的也放心了，我们相信天堂里没有疾病折磨的痛苦，您会和外公外婆在一起享受幸福的生活。尽管事事周全，如您所愿，但我们内心的难过和不舍，是谁也无法消除的。 妈妈，您知道吗？您走后我父亲有多么的难过和不舍吗？他像一只失伴的孤雁失魂落魄，在人前强颜欢笑，在背后眼泪成行，他把对您的哀思寄托在文字里。他的文字悲凉凄怆，写夜深人静时他流不尽的眼泪和思念，写失去您时他内心无尽的孤独与哀伤，写您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琐事，回忆您在世时你俩的拌嘴如今也成了真情的体现。他最后悲怆地怨您狠心丢下他而离去…… 妈妈，您是幸福的，这辈子有这么一个知你懂你体贴你牵念你的丈夫，此生足矣！我父亲不愿离开老家，想守着老宅，想留住您在世的点点滴滴。可我们姐妹几个不放心他，在我们几个的再三说服下，他回到了城里。 在城里有着太多您生活过的影子，让我和父亲更加的思念您。看到小区楼下以前和您一起晒太阳的阿姨，我的眼泪总会簌簌而落。亲历过痛的人说过，时间越长，对失去的亲人思念越深越痛越绵长，事实的确如此。妈妈，您长眠，我们常念！ 妈妈，您走了，您的儿女们也回归到各自的生活轨迹，开始了忙乱的生活。希望您的在天之灵保佑您的儿女们健康平安顺遂！如果您想念她们了，您就在梦中与她们相见吧！ 不孝的女儿：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