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的巜营田疏》及其失败的屯田行动----中国古代屯垦戍边史话(130)

凝固的火焰

<p class="ql-block">吕惠卿(1032年—1111年),字吉甫,号恩祖,是北宋宰相,政治改革家,前期参与王安石变法,后代王安石推行变法,是变法改革的二号人物。后来被下放地到方边境地区任职,他在任太原知府时,给宋神宗上《营田疏》,提出在陕西北部的木瓜原一带开办民屯,木瓜原也叫木瓜原堡,在陕西府谷一带。后来吕惠卿主张的屯田行动以失败告终。</p><p class="ql-block"> 公元1084年(元丰七年),吕惠卿在给宋神宗的《营田疏》中提岀,靠近西夏边境的陕北葭芦(今佳县)、米脂周边地区,有良田不止一二万顷,西夏人说那里是真珠山、七宝山,意思是土地粮食产量高,如果有一半的良田开办成民屯耕种,则边境两路边防驻军新建的营寨、和军费,已经不需要全从内地调拨了,况且这些良田是能够全部耕种的。</p><p class="ql-block"> 吕惠卿认为,过去这里不敢进去办屯由耕种,是因为外围没有保卫的军队。葭芦与米脂相距120里,如果两地各建一个营寨,在营寨之间再设置一些小的堡垒互相守望监视,那么义合(今绥德)、白草(今陕西清涧)石州吴堡(今山西离石)、克明(今山西临县)以南各个城寨,一千多里的边境线外都能变成内地了。而且黄河以西三个州荒废闲置的耕地也都可以耕种,以供应军需。</p><p class="ql-block"> 吕惠卿建议,凡是过去被西夏人所攻占的地方,以及被苏安靖放弃的地方,以及宋人和夏人都不耕种的地方,都可以利用这种办法来种田耕种。这样在黄河以西就地解决军粮,从而使黄河以东内地的人民被派去给运输边防军队运送粮草的,节省了运输工具,结束上百年以来因远距离调运粮食而造成军粮昂贵的情况,避免国家财政负担重的弊端。等国家财力增加后,再修通葭(今陕西佳县)的道路。在麟州(今陕西绥德)的神木,修通城堡和各营寨的道路,也效仿葭芦(今陕西佳县)、米脂的做法,开办屯田。这样横山(今陕北榆林)一地肥沃的土地都成为宋朝所有了。</p><p class="ql-block"> 吕惠卿雇用五个县的耕牛,派出军队到屯田边缘地区防守保护,从而大规模在葭芦(佳县)、吴堡(绥德)一带新开拓的疆土上耕种。在号称是木瓜原的地区总共有可耕土地500多顷,麟府(今绥德)、丰州(今府谷)一带有可耕土地730顷,弓箭手和民间百姓散户没有能力耕种的,以及过去宋朝和西夏双方都不去耕种的土地还有960顷。吕惠卿自己认为这些屯田办起来后,收获极大,可以帮助边防工作,请求在陕西推行屯田。宋神宗同意吕惠卿在木瓜原一带并办屯田。</p><p class="ql-block"> 公元1085年,吕惠卿在木瓜原开办屯田才一年,枢密院(宋朝主管军事,边防的部门,相当于今国防部)就上奏说,去年在木瓜原屯田耕种,共派去官兵18000多人,使用耕马2000多匹,用钱7000多缗,用谷近9000石,干粮近50000斤,饲草14000多捆,又建立保甲制加强防守等,用钱1300缗,米3200石,使用1500个种地的老百姓服劳役,雇用耕牛1000头,这些都是强迫百姓做的。</p><p class="ql-block"> 但是屯田收获的粮食只有18000石,饲草料102000捆,收入不抵支出费用,还有借转运司的钱和谷子做为种子,至今没有还。另外,还有为开拓防护屯田而增加的人马支出的费用,还没计算在当年开支中。</p><p class="ql-block"> 枢密院认为吕惠卿在木瓜原边境地区开办的屯田,得不偿失,于是向宋神宗建议,考虑经略司计划明年还要继续屯田耕种,请早监督制约,快结束在木瓜原的屯田。宋神宗就下诏责备吕惠卿,今年再办屯田,不要重蹈去年的失误。</p><p class="ql-block"> 这时,陕北绥德南北近三百里地区,以及宁夏固原、甘肃庆阳、临洮等地,新收复的土地都在兴办屯田,全部是招募地方军队调配的士卒耕种,免除百姓徭役。不久,营田司又上奏,说各地招募组织的地方军队屯田,士卒们都不熟悉种地,反而会减弱军队战斗力,请求把来自各州的屯田官兵遣还原所在的州,取消屯田。</p><p class="ql-block"> 最终吕惠卿《营田疏》提出的屯田策略不了了之,没有全面实现。</p><p class="ql-block"> 总的来说,吕惠卿的《营田疏》提出的屯田策略规划都很有远见卓识,也是切实可行的。但最终以失败告终,主要原因是宋朝政府上层的国防政策导致的。宋朝重民生而轻国防,开疆拓土意识不强,面对西夏的危胁,军事上总体上立足于守势。对于屯田更重视算经济账,不算政治账。加之耕战思维、屯垦意识没有真正植根到各级军事主管机构官员、军队将领心中,全国上下没有形成牢固的屯垦戍边思想认识,最高决策者宋神宗对屯田也是右右摇摆,决心不坚定。因为屯垦不兴,整个宋朝三百年历史,国防总体上都是处于守势,节节退让,呈现出民富国弱的态势。</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附《宋史.食货志.屯田》</p><p class="ql-block"> 知太原府吕惠卿尝上《营田疏》曰:"今葭芦、米脂里外良田,不啻一二万顷,夏人名为'真珠山'、'七宝山',言其多出禾粟也。若耕其半,则两路新砦兵费,已不尽资内地,况能尽辟之乎?前此所不敢进耕者,外无捍卫也。今于葭芦、米脂相去一百二十里间,各建一砦,又其间置小堡铺相望,则延州之义合、白草与石州之吴堡、克明以南诸诚砦,千里边面皆为内地,而河外三州荒闲之地,皆可垦辟以赡军用。凡昔为夏人所侵及苏安靖弃之以为两不耕者,皆可为法耕之。于是就籴河外,而使河内之民被支移者,量出脚乘之直,革百年远输贵籴,以免困公之弊。财力稍丰,又通葭芦之道于麟州之神木,其通堡砦亦如葭芦、米脂之法,而横山膏腴之地,皆为我有矣。"</p><p class="ql-block">  七年,惠卿雇五县耕牛,发将兵外护,而耕新疆葭芦、吴堡间膏腴地号木瓜原者,凡得地五百余顷,麟、府、丰州地七百三十顷,弓箭手与民之无力及异时两不耕者又九百六十顷。惠卿自谓所得极厚,可助边计,乞推之陕西。八年,枢密院奏:"去年耕种木瓜原,凡用将兵万八千余人,马二千余匹,费钱七千余缗,谷近九千石,糗糒近五万斤,草万四千余束;又保甲守御费缗钱千三百,米石三千二百,役耕民千五百,雇牛千具,皆强民为之;所收禾粟、荞麦万八千石,草十万二千,不偿所费。又借转运司钱谷以为子种,至今未偿,增入人马防拓之费,仍在年计之外。虑经略司来年再欲耕种,乞早约束。"诏谕惠卿毋蹈前失。</p><p class="ql-block">  河东进筑堡砦,自麟石、鄜延南北近三百里,及泾原、环庆、熙河兰会新复城砦地土,悉募厢军配卒耕种免役。已而营田司言诸路募发厢军皆不闲田作,遂各遣还其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