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老同学刘生民》 作者:丁相予

晚晴

<p class="ql-block">今年三月的某一天,在我们的“237——58”群里,看到了老同学们发的刘生民同学去世的消息,想到我与他不仅是同学,而且在大学里和工作后都曾同住过一间寝室,顿时悲从中来,几十年前的往事如电影一般浮现在眼前。</p> <p class="ql-block">以上照片为毕业时在川大学校内所拍</p> <p class="ql-block">一、登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与刘生民都是1954年考入四川大学数学系的学生,刘生民在大学时参加了学校业余活动的川剧组,平时也爱哼上两句。我见他经常在水杯中泡一坨东西,一问才知道叫胖大海,唱川剧费嗓子,喝它可以润喉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次,学校举行文艺会演,生民说他也要正式登台演出,引起本来不想去看表演的许多同学的极大兴趣,当晚我们都赶到大礼堂去看生民的首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等到川剧节目要上场时,为了看得更清楚,我们干脆离开座位挤到午台前侧站起。节目开始了,这是一则现代川剧,内容已记不清了,好像是反映解放前农村的斗争,生民扮演一位官员的卫兵,歪戴帽钭背槍,演的活灵活现(那形象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我们眼睛都在他身上,根本没注意其它人演的什么。他的节目一完,我们也就怀着滿足感离开会场回宿舍去了。</p> <p class="ql-block">在北京颐和园与同学们合影</p> <p class="ql-block">二、游泳</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一九五八年我们从四川大学数学系毕业后,生民分配到中国科学院四川分院计算所,而我当时留校工作,但很快都被派往北京参加由中国科学院计算所举办的“计算技术训练班〞学习计算机。五九年初训练班所在地由中关村附近的林学院搬到香山公园,由于离市区太远,所以大多数时间活动范围基本上就在公园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个周六,我和生民及另一川大同班同学(陈国祯)决定周日一道去颐和园游玩。第二天吃完早饭,我们就匆匆乘公交车前往。到颐和园后,我们从它的后门进入,马上就租到了一支小船(后门人很少,若从大门进入,想租船可能要排很长时间的队),穿过一段弯曲水道后划向广阔的湖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天天气晴朗,在划过了各主要景点后,气温越来越高,生民就换上了游泳裤下水游了起来,他以仰泳姿式轻松地向前游着,我划着小船缓缓地跟在他后面,这时我才惊叹生民游泳原来游得这样好,过去这么多年怎么竞然不知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生民游累了就上船休息休息晒晒太阳再下去游,而且变换着各种姿势。我们划船喜欢划到那些远离人群的偏辟地方,去钻那些一般人不大去的小桥洞。突然在一个小桥洞中由于水草淤泥太多,船搁浅动不了了,这下正是展示生民本领的时候,他跳下水两下就把船推出来了。后来太阳越来越大,我们把船划到十七孔桥的桥洞里休息了一阵,然后划向后门码头上岸,乘公交尽兴而归返回了香山。</p> <p class="ql-block">照片为庆祝进校五十年在川大学校内所拍</p> <p class="ql-block">三、洗澡</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p class="ql-block">从北京回到川大不久,因工作需要我也调到了生民所在的中国科学院四川分院(后改为西南分院)计算所,不久又同时被派往西南分院为培训年轻同志所举办的“训练班”任教。</p><p class="ql-block">六一年初我和生民先后结束了在三瓦窑原科技校址举办的西南分院培训班的教学任务回到所里,一同住在二号楼三楼中部一间大办公室里,同住的还有两位转业军人(不久由于国民经济调整,他们就调离了)。</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那时生活条件仍较差,二号楼虽有水管和厕所,但连自来水都没有接通,用水只有下楼到大楼后门旁的一个水管子那儿接,食堂三顿饭后供应点开水。其它都好办,就是天稍冷一点洗澡就成了问题。于是形成一个习惯,每隔两周的星期日,进城去澡堂洗一次,当时喜欢去原总府街文化宫对面的新蓉浴室,洗完顺便逛逛街再回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了,逛街有时要买点东西,所以一般要背个小包,但由于要洗澡,去时要背上干净衣服回来背上换下的衣服,这样既占地方又重,觉得很麻烦。有次在谈到这个问题时,生民给大家出了个主意,釆取“内衣反穿”法,就是洗完澡后把原来的内衣翻过面来穿,回来后再脱下来换干净的内衣,这样进城逛街时就可以不带衣服,轻松多了。大家听了都觉得是个好办法,既简单又解决了“难题”,夸奖生民真聪明。</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p class="ql-block">多年的相处,我觉得生民的确像他曾说过的那句开玩笑的话:“除了生娃儿,女人能做的事我都能做”,他真的是一个爱动脑筋聪明能干的人啊!</p> <p class="ql-block">作者(杵柺杖者)与刘生民合影</p> <p class="ql-block">作者两夫妻与刘生民两夫妻合影</p> <p class="ql-block">四、吃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九六一年尽管困难时期已经到了第三年,但在吃这方面仍未好转,由于口粮定量低,特别是没有什么油水,不光是难得吃到肉,每顿饭连蔬菜也很少,有时食堂卖点抄红苕藤藤也要用“奖励菜票”才买得到(只有安排到所里生产队种菜的人才发有这种票)。由于营养不夠,一天到晚人老感到肚子饿,特别是生民和我这样个子高大的人感觉更深,所以偶而能弄到一点额外的食物都会高兴好一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一天生民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一个嫩南瓜回来,跟我说今天我们俩个把这南瓜弄来吃了。瓜很新鲜,比排球略小,至于怎么吃,根据当时条件,最简单的做法是把它剖开去瓤然后切成小块蒸熟(当时所里食堂可以代大家蒸食物,只须在厨房开始蒸饭前放入蒸笼里,开饭前自己去取走就行了),但又有点担心,切成块后被别人拿一部分走也说不清楚(因在特殊困难时有些人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如果那样就可惜了。结果生民想出了一种办法--“蒸整瓜”,就是在瓜的几面各挖个小孔,用筷子从孔里把瓜瓤挖干净,再把开孔时切下的几个小块塞回瓜里,一点也不浪费。生民按这方法两下弄完后就把瓜抱到厨房的蒸笼里去蒸了。由于瓜几面都有孔可以让蒸气进入,我们估计里外都能熟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开饭时间到了,当生民从厨房中用盘子把一个熟透了的完整南瓜端出来时,圆圆的周围有许多孔的南瓜活像一个工艺品,顿时吸引来许多惊异、好奇与羡慕的眼光,就在这众多目光的注视下,生民和我剖开南瓜大快朵颐饱餐了一顿(我既没出钱也未出力,靠着生民吃了顿白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以上四件事情就是我与刘生民相处以来映象最深也从没有忘记的事情。如今刘生民同学已驾鹤西去,留给我们的只有深深的怀念,愿老同学刘生民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仅以此文悼念老同学刘生民</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