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老街想故事

潘永彬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向阳街在城西北角,西至城濠,北到养老院,其间也散居菜社农民,也算是城乡接埌处。这里是向阳街道办公地,原来就是远离北二道街的一栋房子,房前有大楊树,房后也是一片大楊树。这里环境很优美,种花不多,四季听到了鸟语,附近小孩都来这片树林中玩,夏天老人背孩子来乘凉,林后有路贯东西,是一条很幽静的小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时街道这里很平静,看不到几个人进入,偶尔见到我们邻居片长(应该是委员吧)有时来这里谈事。我们的片长是个很矜持的老太太,一本正经,有点威严。我没去过街道,曾去过片长家办过事,见她瑞坐炕上,腰板拔得溜直,很是有派头。后来我听说那个老太太在家族地位很高,还有文化,有教养,活了九十多岁,无疾而终。那时拿个暖瓶走街卖冰棍,或在街口卖冰棍的,一般是老太太居多,要经过街道批准,不随便是谁都能干的,必须是被认定生活贪困户。其实都贫困,只是家庭有特殊情况罢了。在街头淹沟边搭个小棚子修鞋的,一定都是残疾人,别看修一次鞋几角钱,那时可人人修鞋。那时都是三四十元养活一个家,有谁知道修鞋的成了先致富者。后来南方来修鞋的住旅店,不挣钱怎么住店?偷偷的富起来的修鞋人,先坏了良心,坏了社会风气,好几个入狱了,这不是钱多了,身残志坚,涉险犯法吗。我们商业公认的美女都被修鞋的小罗锅给祸害了。那时我们都没钱,还不知道谁也打不过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个院子后来变成了修造厂,生产很红火。由于经常路过,几乎天天能碰到一个能笑出花来的老人,他是我同学的父亲,在这里当采买员,那时采买员可是厂里的外交家呀。在全县工厂都不景气时,该厂与科研单位联手,生产农用机具,院内院外摆滿了农机具,应该是挣了很多的钱。至今这条街还是农机具一条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的老宅在西边,东边也住着几个同学,如今他们都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们不知道变成啥样了,这里是这样子,有点冷清,看样子,这个厂子的路也走到了尽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二道街路南,直到正大街,建国初期都是當铺,清一色的青砖大瓦房在周围,是个很大的院子。后来变成了师范学校,学生天天劳动,拆房子再利用砖木等材料。后来又变成了立新小学。有立新小学后,我家又搬到了小学路西,原来大车店的房子。街西北角处,大车店的大院子,后来建成了长途客运站,不知什么原因又迁到南街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临二道街边这一趟青砖瓦房一直保留了下来,住了三家人,东边一家是糖酒公司的,中间是刘老师,西边是宗老师,宗大连是宗老师的大儿子,很大的一家子人。上学时几乎每天都到大连家,和大连一块上学,经常见到和霭的刘老师和宗老师,那时的老师真老实,也真有师者风范和尊严。平时很少说话,好象不会说话一样,到了课堂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眉飞色舞,滿堂生辉,与在课外判若两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后来立新小学也搬走了,我的几个同学曾经在这里任教,学校不知搬哪里去了。大连一直住在这里,直到开发成楼区,还叫立新小区,是怀念立新小学吗?真是故土难离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大连还惬意地生活在这里,他心里总是新的,保持新鲜感就有新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家包子铺的房子,应该是大连的房子,他可能搬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和大连有故事。应该是六七年秋天,我与大连天天带着干粮,骑自行车去城南姜家岗方向,东西有长长的柳条通。我们俩在柳条敦子里割蒿杆,那蒿杆不密,但长得又粗又壮又高,忙乎了一小天,每人能打水桶那么粗两梱蒿杆,推着车子进城来,高高的蒿杆很是招风,会过日子的人莫不眼馋。顺着交通公司那条道北折,到了宗大连的家里。我再面行一百多米也到家了。别看每天打两梱,时间一长就成垛了。看着成垛的蒿杆,把我爷爷乐的,一个劲儿地说“我大孙子出息了!”我这辈子就割蒿杆,我爷爷就心滿意足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柳条通没了,蒿杆也没了,我们不烧蒿杆了。我忘不了走过的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农具花花绿绿的,不知干啥用的。一家挨一家,都是商家,不希望发大财,只求能养家。共走一条求生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条路原来只到正街,路东是汽车运输公司,当年可是响噹嘈的企业,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企业,司机是了不起的技术活,开车戴白手套,走路都幌着膀子走。今天的汽车和当年的自行车一样,过去人人会骑自行车,今天几乎人人会开车,有人问你会啥专长?你说会开车,能把人笑掉大牙。现代人会吃饭就应该会开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路西便是养路段,院子不大,名气大,是福利待遇最优厚的地方,当年那些皮袄,皮带,皮手套,皮鞋,把人羡慕的眼珠子充血,现在白给也没人穿了。时代真是作弄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天偶遇在养路段工作过的人,他开着出租车,还得意洋洋地说着往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走着老街道,看着新建筑,想着老故事,信步走到正大街。西边还有很多的回忆,走不动了,上了公交车往东走,回家休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笑问道,“ 师傅怎么也往东走?”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在1968年离校以后没工作闲着时,出南门过南大桥进柳条通里打蒿杆。小半天可以打上两捆,背回家。家里小棚子早就漏水。爸爸用铁沫子和泥抹,将就着。看我背回又粗又硬的蒿杆挺高兴。他就用蒿杆编在一起,盖在漏水处。我天天去打蒿杆,几天后也堆出一个小柴火垛。</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刘志先回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