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遊奥地利 (3) ·艺术家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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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维也纳是艺术家和音乐家的摇篮和天堂。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仍然会是。海顿,莫扎特,贝多芬,勃拉姆斯,舒伯特,舒曼,李斯特和施特劳斯等人从各处来到这里破茧化蝶,从歌手、琴师和作曲家脱胎成为音乐艺术大师和巨匠。</p><p class="ql-block"> 尤其令人叹服的是他们那时少有相轻的恶习。虽然大家都在同一个圈子里打拼,很多人依然结为好友。他们相互尊重、提携、学习和借鉴,最后都将自己不朽的音乐留给了人间。</p><p class="ql-block"><br></p>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1. 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坐落在歌剧院环路二号 (Opernring 2)的歌剧院建于1869年,落成后上演的第一场歌剧是莫扎特的“唐·乔万尼。”</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2. 歌剧院内景。</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3. 维也纳市民公园里的小约翰·施特劳斯金像和音乐之门。</font></h3> <p class="ql-block">  有趣的是,羽化登仙之后,他们的灵魂依然扎堆结伴。君若不信可以去维也纳中央公墓看看,大师巨匠们在那里相拥长眠,给喜爱音乐的世人们留下了一处世代膜拜的圣地。</p><p class="ql-block"> 汉司马迁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音乐大师们一生至死所追求的人生目标远远异于并且高于常人。世后人寻访他们的安息之地时多受到鼓舞,自然也就不会产生 “替他人扫墓” 的忌讳规避之感了。</p><p class="ql-block"><br></p>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4. 维也纳中央公墓音乐家墓园前的巨大音符。</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5. 少年英俊莫扎特。</font></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6. 音乐家墓园中的约翰内斯 · 勃拉姆斯 (</span>Johannes Brahms<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陵墓。虽然灵魂已经出窍,大师仍在挠头写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7. 与其相邻的是小施特劳斯 (</span>Johann Strauss Jr.<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陵墓。他的大理石胸像前刻有跳华尔兹的小天使和象征音乐源泉的少女和水罐。(还记得法国画家安格尔的《源泉》吗?) 小施特劳斯的父亲和弟弟也葬在附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8. 舒伯特 (</span>Franz Peter Schuber<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之墓。他的矮小身材 (157cm) 在缪斯女神的衬托下被刻画得栩栩如生。据说此兄豁达阳光,且又大大咧咧,获朋友所赠绰号一大堆。其中最为有名一个的应是 ”他来付账”?此号来源于饭局。据说每当老朋友在餐桌上向他介绍新朋友时,舒伯特总是问这句话。</span></p>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9. 苍松翠柏围绕着肃穆的贝多芬陵墓。墓前放满了鲜花。</font></h3> <p class="ql-block">  我纯粹是音乐门外汉,连五线谱也不认识。只是喜欢在闲暇时听听自己以为好听的音乐,同时也对产生艺术大师和巨匠们的时代背景有些兴趣。这次去维也纳,自然也想找一妙处欣赏当地音乐家演奏维也纳古典乐派或浪漫乐派的传世作品。</p><p class="ql-block"> 非常 “凑巧”。像许多朋友一样,我们在维也纳艺术博物馆门前也碰上了穿红外套的 “莫扎特” 和穿黑外套的 “海顿” 先生。二位山寨 “大师” 彬彬有礼地向我们推销 Palais Auersperg (奥尔斯伯格宫) 室内音乐会的入场券。票价也还公道(四十多~八十多欧)。经过一番短暂而不乏愉悦的讨价还价之后,“莫扎特” 先生欣然同意以优惠价卖给我们两张VIP(前三排中央)座位的票。</p><p class="ql-block"><br></p>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10. 奥尔斯伯格宫的大门。宫内的室内音乐厅对外开放,常有音乐会举行。</font></h3> <p class="ql-block">  维也纳的奥尔斯伯格宫建于十八世纪初,是一座巴洛克式的建筑。那时建造的欧洲豪宅又有哪座不是呢? 原为豪门大户建来自用,后来又被皇家看中买下。建筑精致华丽,室内陈设金碧辉煌而又不失典雅。自十八世纪以来先后曾有两位奥国王子在这里居住过。</p><p class="ql-block"> 当然,作为一座曾经的王宫,这并算不得什么。真正算点儿什么的恐怕还是另外的事:王子们当年曾聘请沃尔夫冈·阿玛迪斯·莫扎特和约瑟夫·海顿二位古典主义音乐的祖宗在这里指挥上演过他们一些有名有姓的新作品呢!</p><p class="ql-block"> 黄昏时分我们走进了宫门。穿过大厅后,铺着紫红色天鹅绒地毯的大理石台阶将我们引到了宫中的小音乐厅。在走进这小音乐厅的一刹那间,“室内乐,弦乐四重奏,王宫,宫廷小乐队” 和 “音乐大师” 这些对我来说曾经是那么遥远而生疏的字眼顿时变得熟悉起来,伸手可及,并且充满了生命的活力!</p><p class="ql-block"> 坐在精雕细刻并蒙着金色织锦的座椅中,望着头顶上散发出行云流水般柔光的水晶吊灯和台上的紫红色天鹅绒帷幕,感觉时光已经倒流,自己仿佛是坐在少时读过的欧洲古典文学名著里了。</p><p class="ql-block"><br></p>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11. 两位芝加哥来的听众站在宫中室内音乐厅前的台阶上。</font></h3> <p class="ql-block">  那晚的音乐会是由维也纳市民交响乐团的几位音乐家演奏的。通常的弦乐四重奏(两把小提琴,一把中提琴和一把大提琴)被加上了一把贝斯和一架钢琴。演奏水平堪称一流,但似乎并无超常发挥,是一场典型的针对外来遊客的小型商业演出。音乐家们矜持而友好地演奏了莫扎特,小施特劳斯和贝多芬的几首气氛热烈而欢快的作品,引起各国听众的很大共鸣。</p><p class="ql-block"> 穿燕尾服的音乐指挥先生有着一颗大头,他那随着旋律而飞扬的头发使我联想到了在画里见过的贝多芬。而那双灵巧挥舞的双臂时不时地把礼服的下摆拽起,让他看起来像是飞翔在维也纳蓝天里的一只春燕。 我的脑海里一下冒出了一句 “昔日王谢堂前.…..” 但我立马告诫自己,“停,停,停”!这是哪儿跟哪儿啊。</p><p class="ql-block"> 在动人的音乐声中我闭上了双眼。指挥先生似乎从那只燕子幻化成了神奇的阿玛迪斯;而后又变成了拥有 “交响乐之父” 和 ”弦乐四重奏之父” 盛名的海顿...... 是啊,这些代表作品是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音乐的颠峰,而颠峰是用来让后人仰望和攀登的,但无人可以超越。</p><p class="ql-block"> 有心人不妨一试,或许可以昙花一现?或许会跌落深渊?</p><p class="ql-block"><br></p>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12. 宫中室内音乐厅的舞台。演出时不让拍照和录音,只好在中场休息时拍一下谱架和铺有紫红色天鹅绒垫的座椅。</font></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音乐会在各国听众们意犹未尽的热烈掌声中圆满结束。音乐家们退场后我站起身来,低头一看,发现 “皇家” 织锦座垫因为与市民百姓的臀背摩擦已经褪去了昔日的金色光彩,并且还出现了好些破绽。</span></p><p class="ql-block"> 无独有偶。坐在我们前排的一位衣着入时,但不显招摇的中年男士似乎也有同感。他在起立后也看了一眼他的座椅并且还微微地摇了摇头。当他抬起头来时,其目光恰好与我相遇。心有灵犀,相视一笑,两个陌生人用理解的目光代替了握手。我说了句,“It's the economy.” “I thought so too.” 他微笑着答复我,还对他身边的女士轻轻地抬了抬眉。</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走出音乐厅时我悄悄地对自己说,欧盟 “人民公社” 也许早晚会散架。但愿那时艺术家们的生活别受太大干扰;美丽而平静的奥地利不会被拖入令人尴尬的经济泥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听众逐渐地散去。我们也慢慢地走出了宫门。两个人的身影被路灯一点点地向前拉长延伸,渐渐融入了维也纳迷人的春夜。</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July 30, 2016. 后记于芝加哥北郊家中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