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

吉米

最后一次见他，已过去二十多年了。

我也不知，听谁说的，他已经死了。

我惊诧地站在客厅里不动，大脑一片空白。

他还年轻，比我还小三岁。

人世无常啊！

他几时发疯，我也不知道。为何发疯，我也不知道。

听别人说，他因情感的原因，发疯的。

记得有一天，我心情不好，我便信步走进他家。

随后，他倒了一碗茶，放在我面前。

接着，他拿出他最近写的七律诗给我看。

我不写古诗，但我看了不少古诗。看完，我实在不敢恭维，读起来，涩，不美。

但我笑笑，写得不错呀！我不敢直言，怕刺激了他。

他与别人不同。

我坐下来后，他轻声对我说，你知道我是谁？

我看着他，过了一会，说，你不是小金吗？

他摇摇头，轻声说，我是毛主席的儿子，叫毛岸龙。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笑了笑。

喝完这一杯茶，我离开他的家。

这以后，我再也没去他的家。

我只知道，他父亲死的早，他母亲也没工作，厂里为了照顾他家的生活，在他十二岁的，顶父亲的班，进了一家国营大瓷厂，学做拉坯。垃坯，技术活，要学五年，五年后，成师傅了。

听邻居说，小金死了。

至于怎样死的，我不知道。

是病死的，还是怎样死的，我也没问。

我只知道，他死了，他的老娘还活着。

我想起，他的老妈一副病态的样子，人很瘦，皮肤很黑，白发占领她半个脑袋。当时，他妈还不到五十岁。

他死了，他的老娘，哭得死去活来。

二十多年过去，他的老娘在还是不在，我也不知道。我搬家了。

早先住的地方，我也没去过。

小金是我儿时的伙伴。夜深人静的时候，有时，挺想他的。

他死的时候，他还不到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