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与狗（小小说）

好玩

　　首先声明：我写的是身边的一件真事。一个善良的老人收养了一条濒临冻死的狗崽。之后几年，老人与狗产生了感情，甚至有几分依赖。但某日，狗错误判断将老人咬伤。当人们棒杀此狗后，老人又产生了几分同情。我想表达人性之善良。

固，此文与谢晋导演的《老人与狗》毫无干系！



　　“好好的狗，怎么能疯了呢？”

李老汉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尽管他春夏秋冬衣缕褴衫，一旦遇到比他更可怜的人，总是慷慨解囊，接济他人。

他并不喜欢狗。因为，在他看来，狗只是看门护院，别无他用，还夺人之食，糟蹋粮食。而他家没有几样值钱的东西，最值钱的就是那部黑白老电视，现在送人还没有人要呢。然而，多年前的一个冬天，他抱回了一条冻得快死的小狗崽。

他不会给狗取名字，就叫狗狗。

他家没有取暖器，没有木炭。他用手一点点将狗狗身上的雪梳掉，用破抹布将毛发擦干，抱到炕上，用破子捂着。

他熬了一点稀粥，加一点糖。温热时，他一勺一勺喂他。

狗狗一天天长大。邻居们说不像狗，像狼，便劝他将狗狗赶走。他摇摇头：“才不呢，他就是狗。人，长的不也不一样吗，有高有矮，有肥有瘦。不管它是狗是狼，很听话的。我叫一声，它就跑过来，摇头摆尾的……”

狗狗很少离开他。偶尔不在眼前，他就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空荡荡的。

老汉妻子早逝，儿子在外地打工，每年过年回来一趟，住个十天半月的。全年家里没有人搭话，挺孤独的。自从狗狗进了家门，屋子里似乎有了生气。没事的时候，他就用手一下一下梳着狗毛，还与狗聊天。此时，狗狗总是伸长舌头，眼睛一闪一闪地望着他，听他说话。时间久了，狗狗好像听懂了一点什么，从嗓眼里发出“嗷、嗷”两声，点点头。

农忙了。他要去下地干活，狗狗就跑在他的前面，给他带路。狗狗早已熟悉了他的地块。他下到地里，狗狗就卧在田埂上。一次，不知哪里窜出一只野兔，狗狗闪电般地冲过去，抓住了野兔。老汉见状，急唤：“狗狗，它是一条命，不能伤了它！”狗狗岂肯听他的，刁着野兔一直往家里跑。当老汉回到家时，野兔已经被咬死。老汉抓起扫把追着狗狗打，还骂着：“你真是狼心狗肺！”后来，老汉就将死兔埋在了地角。

狗狗越长越大，饭量也增加了。老汉每次做饭都做三人份，分狗狗两份，自己一份。老汉喜欢吃自己种的青菜，狗狗却不愿意吃。无奈，老汉就在菜水里，再加上一个盐一点油，然后搅在狗食中。

那年端午节，老汉买回一块肉。买肉时，他特意以便宜价格买了一块骨头：“我家狗狗就喜欢这个，一块骨头要啃好半天……”

就是这一天，他被狗狗咬了。午饭时，他将炖了的骨头放在狗盆里，狗狗将其刁到地上啃。他怕骨头沾了地上的灰，便用手去捡起。谁知，狗狗误以为与它争食，一口咬住他的手，乱拽，且不松口。他嚎叫，惊动了隔壁的李均。李均闯进来，拿起铁铣就砍狗狗。狗狗才松了口。

这时，又来了几个邻居，

邻居们见状，将大门闩上，在院子里围着狗狗打，直至将狗狗打死。

老汉托着还在流血的手，从屋里走到院子，看着狗狗躺在血泊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喃喃道：“打它，怎么能将它打死呢。”

在村委当副主任的李均说：“伯伯，最近全村发现了几条疯狗，都被打死了，深埋。万一，人被感染了，也会疯的。如果人疯了，比疯狗还疯……”

“它是我的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