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烙印】（三十三）探亲路途记/转车

胥山人

文/胥山人

图片/大兴安岭景自拍

请垂阅上篇：【青春的烙印】（三十二）探亲路途记/虱子

在樟林火车站那个被当地人亲切地称为“马店”的地方，我蜷缩了一夜。天一亮，我就伙同几只小精灵（别误会，这里说的是虱子）一起跳上了火车。

那年的绿皮火车，简直就像是位年迈却仍坚韧不拔的老黄牛。它不知疲倦地从樟林站出发，每日准时上演两场北国旅行，一趟是赴齐齐哈尔的冒险，另一趟则是探秘加格达奇的神秘之旅。这老伙计不紧不慢，以40KM/时的速度悠然前行，就像是在欣赏沿途的风景，享受那份特有的宁静与安详。

那时的我们，心态就如同那绿皮火车一样悠然自得，对于上哪趟车，完全没有挑剔的余地，全靠那份奇妙的缘分。始发站里，旅客稀少，车厢内安静得仿佛只能听见晨露与微风的私语。也许是北风太过热情，车窗上的二层玻璃都被它的热情所感染，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外衣。再加上旅客们呼出的哈气，车窗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就像是一件精致的磨砂大衣，给整个车厢增添了一份别样的韵味。

那时候啊，我们这群年轻人，哪懂得什么叫累，什么叫艰苦？大家伙儿心里都揣着同样的热血与梦想，为了祖国的北疆建设，我们像燕子一样来筑巢。想家了就回老窝一趟，然后又飞回来。年轻嘛，离家一年多的时间，对家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真的是切肤之痛啊。

哪管路途多么坎坷曲折，我们是一群南飞的归燕，不惧风雨，执意归巢。顺利的话，从出发算起，到嘉善得花六天六夜的时间。嘿，我甚至还有过一次八天八夜的经历呢，全是人多惹的“祸”。那时候的人潮汹涌，火车得左躲右闪，就像是在跳一段荒诞的舞蹈。但即便如此，我们的心中依然充满了期待，因为我们知道，每一次的颠簸与等待，都是为了早点回到家，赶上过个年。

那时候啊，在黑龙江省插队的知青有好几万人，春节前后便是大伙汹涌归家的时刻。车一到加格达奇站，那场景，嘿，简直就像是庙会上的热闹集市，人声鼎沸，摩肩接踵。若你乘坐的火车恰好直达齐齐哈尔，那真是撞上运了。但如若不是，那你就得在加格达奇这个下车，再经历一番倒车的折腾。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得耗上半天的时间，甚至有可能会在车站过夜，第二天再走。

转车这事儿，简直就像是挑担上山。你以为跳下去容易，可再想爬上来，嘿嘿，那简直比上山还难或者比喻为逆流而上还艰难！你说是不是就像……那个啥？嗯，就像一群在溪沟中逆水而上的鱼，一开始还能轻松摆动尾巴，随着水流悠闲前进，等到逆流变得湍急，大家都为了生存拼尽全力，鱼鳍摇摆，水花四溅，简直就是水下的“你争我夺”，生存之战！

想象一下车站里那阵仗，简直就是“人潮汹涌”，比赶集还热闹。就算手里握着票，也不一定能在这场“人肉搏击”中抢到一席之地。最后，大家被逼得没办法，只能学狗熊爬树，从窗户里硬挤进去。车厢里呢，更是拥挤得让人怀疑人生，行李架都快承受不住了，就像个空中杂技团，大小包裹叠罗汉似的堆在一起。

为了回家，迟上车的人只好使出浑身解数，站在座椅靠背上，一手紧抓着行李架，就像猴子挂在树上一样，生怕被火车这个“疯狂过山车”甩下来。眼睛里闪烁着求生的光芒，四处寻找着下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就这样，我们一路“站”到了齐齐哈尔，那个过程，嘿，比跑马拉松还累呢！

所以说啊，转车这事儿，真的得有个好体力和好心情，不然，嘿嘿，你就等着上演一场“人间版动物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