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三十五】</p><p class="ql-block">小溪找人</p><p class="ql-block"> 回到校里已是下午两点多，听班长说下午课安排去州人民医院见习。平静跟兵兵，红红是铁感情，铁在对见习的排斥感。何故呢？那便是医院大多是住内科无大病的老头子接受他们问诊，感冒发烧静养对平静来说，实在得不到医术进步，看手术也是隔着十米来远的玻璃，谁出钱准备了望远镜？平静想干脆不去。红红说，刚领到家中寄来的生活费，让几负责人去外面解解馋，开开荤。</p><p class="ql-block"> 一行坐在占地不大的餐馆里，红红握住珍珍的手，说他会手相术，研究命脉有方，在一旁鹊鹊私语。兵兵三人在指点大师傅的厨艺，平静跟涛对坐无语，想向红红学习，于是小心问涛：“你有几个锣？”</p><p class="ql-block"> “么得罗？”涛闪了几下长眉毛，平静感觉生风，脸上却在发热。</p><p class="ql-block"> “手纹呈圆的就是锣，不圆的就是勺箕。”</p><p class="ql-block"> “么学问？啥讲究？”</p><p class="ql-block"> “一锣穷,二锣富,三锣四锣住瓦棚,五锣六锣打草鞋,七锣八锣挑屎卖,九锣十锣点状元.十个勺箕款金包。”平静认为自己是卖了乖，被席边不远的兵兵听到，有意识的挤了一个臭气来，声音没被炒菜声淹没住，都可听见，那声音好似是转过了弯，惹的连洗碗的穿青衣戴高布帽的苗族老阿姨都笑了。</p><p class="ql-block"> “兵，你少放点氨气，我这是真的，不是放屁。”平静朝兵横眼，但涛也没把手伸过来。倒是红红笑着接上他的话杈。</p><p class="ql-block"> “锣是真的，手上掌纹称锣，脸上及其它码头（地方）就有痣的讲究了。”红红属于矮胖型经济实用男，他的劳动成绩是非常优异，热心是满百分，他丢开珍珍的手，望了眼涛的脸继续说：“一痣痣手,百样都有，一痣痣背,万年富贵，一痣痣嘴,油汤油水，一痣痣脸，死不要脸，一痣痣颌,管制天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涛从钱包取出张百元纸币，看其中图像，只是微微的笑，然后把那一张钱塞给了红红。</p><p class="ql-block"> 那一餐平静吃的不是一般的小香，因为不是他花钱，所以是大香特香。</p><p class="ql-block"> 他们一走开，兵兵带平静上了路，方向是吉首民师。这次每人背一大书包，足足五百来本，一人二百五，很沉。看到校门停车棚里泄了气的兵兵专用自行车，平静把长长头发往后一甩，往一心阁方向大步走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两点三十分到达目的地，也就是罗盛教的母校。兵兵把包丢在门外，向门卫出示证件，往内钻去。路上得知，兵兵有一亲戚的女儿在此校任学生会文艺委员，要是得到她的帮助，卖门几百本书，不在话下。民师跟吉大不一样，大多是初中毕业而来，对同辈写的文字来说，有几份好奇。平静认定这是好策，希望一切风顺。</p><p class="ql-block"> 足足等完半个时辰，兵兵一副居丧之态才露面。他说：“女委员今天一大早去小溪野炊了，还没回来，而她屋就住在小溪，看来是今天回不来了哟，怎么办？”</p><p class="ql-block"> “莫非凉拌？改天再来，反正也不远。”</p><p class="ql-block"> “等等，要不把书丢在这门卫处，我们去一趟小溪，找到她人，跟她交待帮个忙，看卖的情况怎么样，要是卖不动，俺再来把它背回去。”</p><p class="ql-block"> 也只好如此了，因为这一笔书钱平静是得给兵兵还了，五百本，一本两块八，马马虎虎还上借的一千五元，还不能动用一分一毛。</p><p class="ql-block"> 小溪离市里不远，靠走不可行，兵兵建议先回乾州的家，骑他老姐和老妈的车，一人一部那样跑的快，于是他们先坐公交到他屋，再往小溪赶。</p><p class="ql-block"> 一小时到小溪，两人无心欣赏风景，兵兵一下车急急钻进路边青草之中。平静在溪之边唱歌：“小溪向东流啊！ 这里的兵兵解大手啊！嘿！嘿！解大手啊！嘿！嘿！解大手啊！拉不出屎一声吼啊！不出屎用手抠啊！嘿！嘿！解大手啊！嘿！嘿！解大手啊！拉完屎来没纸擦啊！ 就用手指和石头啊！风风火火解大手啊！”</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喂，唱的不错，饭熟了哦，你捡的柴火呢？”溪流远处有人答理平静，心想，莫非委员她们就在那清澈幽谷的溪坎上，破老水车转悠边炊上了？</p><p class="ql-block"> 不多时，兵兵从水草中搂着裤脚出来对平静喊：“你带纸没？”</p><p class="ql-block"> 平静指指他身后一兜炮桐树，意思用那叶子解决，大有自己拉屎屋上瓦，人家拉屎瓦上霜之变态心理。兵兵领会，处理完直朝溪头上奔去。</p><p class="ql-block"> 等平静赶到，兵已与一身材均称的小妹妹在乱石头铺成的席上吃大餐，五来个清一色的学妹，穿着很鲜艳，席上有青椒，豆腐，肉丝这类菜肴。平静见那豆腐烧制的非出于等闲之辈之手。按他家乡话来说，是杉木桥的灰磨儿（豆腐），二面焦黄。兵兵介绍说那便是女委员的拿手好戏。</p><p class="ql-block"> 平静恭敬又好奇道：“委员之长，十八个钱放两下，久闻久闻（九文九文）大名，莫非你在慈利住过？”</p><p class="ql-block"> “你就是那夏天怀念的？老早听吉大姐妹们说起你，来，坐，吃，味道不怎么样，撮和。俺们只是来找夏天味道的炊野。”说话干净利落，一张脸秀气动人，双眼神采精明，露出的双手细皮嫩肉，身材均匀有致，一身粉红夏裙，平静暗自羡慕民师真的只盛产美女。</p><p class="ql-block"> “哦，我姨妈就是杉木桥的。”</p><p class="ql-block"> “你外婆是慈利人？”</p><p class="ql-block"> “恩，我爸是本地人，到这上班。”</p><p class="ql-block"> “哪？”</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女委员不出声，众美女起哄要平静说说慈利，平静为图对老乡的认可，也想诚心相求得到她帮助，于是大论慈利的狂乱佳句。“炒咸菜不放酱油，有言在先，（有盐在先）很黄很暴力的哦。”</p><p class="ql-block"> “成年人了，不怕。”十二双好奇发光的眼睛盯住平静，他不得不硬头皮说。</p><p class="ql-block"> “硬要我说的话，得等俺们毕业十年后的相聚会上。”平静卖起官子的理由是，因为看到了兵兵的动作。</p><p class="ql-block"> 兵兵双手指塞耳，众女子无趣只好端碗去溪边洗，平静知道自己在耍流氓了，低声问兵：“怎么办？”</p><p class="ql-block"> “逃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