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仙传奇（119回）

泰山石文化馆李尚安

石仙传奇(长篇小说第119回）豆腐坊里离奇梦升官发财演皮影 话说石先生与肖俊妮从长风口回来后，俩人到了山乡客栈，肖俊妮收拾好行李后便退了房。晚上肖俊妮又炖鸡又煎鱼，精心准备了一桌菜肴，请肖老汉过来共同喝了个喜酒。 随后的几天里，肖俊妮全力以赴地整理家务，将这个新家收拾得井井有条。然后她走过来问石先生：“老是伏案，怎么不去整南墙跟那堆朽木泥石了？” 石先生正伏案埋头写作中，于是抬头说：“现在感觉到时间很紧迫，我曾答应李馆主创作奇石文化专题片的脚本，为泰山石文化馆留下视频资料，以备将来有变。正构想片子中各个展板的衔接和分镜，根据资料变成解说词对应场景的转换。” 肖俊妮不由伸一下舌头说：“嗬！好像电影剧本啊，我看一下好吗？” “刚写了一个开头，就让你先睹为快吧。”石先生说：“我是这样开镜的，先出现泰山及其奇石影像，然后用字幕打出提纲挈领的解说词。” 肖俊妮凑到石先生身后，只见稿纸上写道： 泰山石的文化特质是:盘古开天时就蕴藏祥瑞气场！伏羲画卦日就焕发天然灵光！大禹治水起就启迪圣贤智慧！秦汉封禅始就承载平安向往！ 我从赏石杂志上读过西冷印社学者发表的题名《灯下慈母》泰山石颇具人文价值的学术文章后，来到泰山石文化馆，见到李馆主并逐一参观了泰山石文化的陈列板。在交谈中得知：孩童时的李馆主在油灯摇曳的农舍里，聆听着慈母边缝衣边讲"打开扇子崖金银往外抬"的传说。还继承一枚祖传的辟邪《阴阳石》。泰山石里的民俗信仰和文化价值胜似芝麻开门！李馆主萌动着探索石中奥妙的念头。 1991年在泰山红门建起″泰山石文化陈列馆″，开始大规模进行泰山石文化的宣传推广，陈列馆的开馆豁然打开他的心扉，于是乐此不疲地每周必去参观，这次泰山石文化群体性普及引他踏上求索之路。 跨入新千年时，李馆主得到《尚》字石，通过到《尚书》中探源，在主流报纸发表《泰山卵石，史载进献大禹的贡品》的学术文章，我国首部史政文献《尚书》中记载：治水成功后的大禹，要求进献花纹奇怪的泰山石。于是从汶水装船转济水送达。在蛮荒时代，大禹从泰山上花纹怪石中感悟灵气，启迪道法自然的逻辑思维。 泰山石自从进献大禹后，就沉寂下去了。汉朝出现过石敢当的记载，宋朝出土过唐代的石敢当碑，但宋朝的赏石标准是“瘦漏透皱”。靠山吃山的山民们对石纹并不在意，将石头砸块成为建材或磕砂，艺人还雕刻上“泰山石敢当“描红后成为镇宅辟邪的风水宝物。 肖俊妮看到这里后便问：“才写了这几段吗？” 石先生搁下笔说：“可不是嘛，我边构思边写，想聚焦在泰山石深厚的内涵上，从开头的文化特质上讲：泰山石确实有启迪远古圣贤的灵蕴之气，如何将主旨阐明呢？必须紧扣传统文化与泰山石相依相存的历史脉络。” 这时肖俊妮的电话铃声响了，她接完电话后对石先生说：“刚才菊花姐打来电话，听长春哥说咱俩结婚了，非请咱俩到她家去喝喜酒。得耽误你一天了，改日再创作吧。” 石先生乐呵呵地说：“行啊！哪有赴宴的事好呢？《易经》中说过：云上于天，需。君子以饮食宴乐。” 肖俊妮问：“为何云上于天是需？” 石先生说：“《需》中上卦是坎下卦是乾，坎为云乾为天。云气上升到天上的卦象。就是静静等待中安逸养心，并以饮食养生为乐，以待天下普降甘霖。” 肖俊妮说：“今儿咱们就以饮食为乐，像蓝天上的白云一样，全是白花花一片豆香，喝豆腐脑吃豆腐宴。” 石先生收拾起书稿说：“那太好了，能吃上原汁原味的豆腐宴了。” 石先生和肖俊妮去超市买上礼物，来到村西头的菊花家。 菊花俩口子热情地迎出来，菊花丈夫从石先生手里接过礼物说：“早就知道石教授很有学问，能上门坐坐俺就觉得很光彩，还提礼物干啥？” 石先生笑道：“久仰你家做豆腐的名气，今天来打扰你们了。” 菊花笑容可掬地说：“石教授可不能这么说，俺家这豆腐买卖多亏了俊妮，你看豆腐坊里那电磨什么的都是俊妮出的钱。” “先别扯别的啦。”肖俊妮说：“老石对豆腐特别感兴趣，领他参观一好吗？” 菊花对她丈夫说：“凤山，你领着石教授到豆腐坊里看看。俺和俊妮说句闺蜜私话。” “好的！”凤山招呼着石先生走进豆腐坊里，指着箩筐里的豆子说：“教授你看，先把黄豆挑选好后，然后浸泡几个小时让它发涨。” 石先生好奇地问：“今天怎么没有泡豆子？” 凤山说：“今儿欢迎你来，就放一天假歇歇。” 石先生不好意思地说：“耽误你们的买卖了。” 凤山说：“石教授可不要这么说，这个买卖多亏肖俊妮的帮扶，你看那台磨豆机器就是俊妮给买的。要是用石磨那可费劲了。” 石先生说：“民间逢年做豆腐时，都是用石磨推豆浆。” 凤山说：“现在我的身体不大好，实在推不动石磨了。说来不怕教授笑话，早年凭着自己身强力壮干了一些土建小工程，可是得不到应有的血汗钱，又仗着年轻气盛去讨说法时，被扣上恶意的帽子让人算计了。唉！确实勤劳但没致富，得到的却是羞辱性分配。只能在自家干点轻快活。肖俊妮知道俺家破产的情况后，出资帮助干起了豆腐生意。” 石先生点头说：“俊妮说过她俩是闺蜜啊。“ “是啊！主要是她很善良。”凤山说：“接着刚才的话说，把泡好的豆子掺水后用机器磨成豆浆。然后将浆汤稀释，再在过滤网中挤压出细浆来，剩在网兜里的就是豆腐渣了。“ 石先生说：“豆腐渣也好吃，是美食啊！” “是啊！”凤山说：“有些人愿意吃豆腐渣，就送给他们，剩下的喂家畜，反正也不瞎东西。” 石先生指着豆腐坊里的大铁锅说：“挤出来的豆浆还得煮吧？” 凤山说：“对啊！经过网兜过滤后的豆浆就直接倒入铁锅里开煮了，一直在锅里用慢火熬着，直到豆浆上面结了一层薄皮才行。” 石先生说：“我记得还有关键的一步是点石膏，小时候逢年做豆腐时，点石膏很神秘的，不让小孩凑近，更不能乱说话。我邻居家有一小孩见父母拿水瓢搅石膏时，说了一句：下糊涂面吗？结果没做成豆腐变成一锅稀粥了。” 凤山笑道：“那是下膏的比例没掌握好。石膏用清水兑好倒入豆浆慢慢搅动，过段时间豆腐就慢慢凝固了，然后趁热倒入用布包好槽盒里压上约个把小时，白嫩的豆腐就做成了。做豆腐点石膏是关键，古人也太能了吧！怎么知道用石膏呢？” 石先生说：“传说豆腐的创始人也就是祖师爷是西汉的淮南王刘安。有二千多年的历史了。” “豆腐的祖师爷？”凤山立马想起什么似的，领着石先生走进里间方桌前，指着一方奇石说：“石教授，都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学者，你看，我供奉着的豆腐祖师爷像不像？” 石先生走近一看，只见一方古代人物石稳在荆棵疙瘩根座上，石画上有一位头梳发髻身披宽袍的古人盘膝而坐，似乎是道家的人物正在参禅悟道。石先生激动地说：“太像古代道家人物了，不过淮南王刘安也算道家高人，他编著的《淮南子》，是集道家文化之大成的鸿篇巨制，也是我国哲科史上的学术巨著。” “说实话，自从供上这位祖师爷，豆腐生意确实做的很顺。“凤山接着纳闷地问：“刘安是淮南王，怎么会发明做豆腐的？” 石先生说：“两千年前的淮南盛产大豆，这里的农民喜好磨豆浆喝，淮南王也爱好喝豆浆。不过他更喜欢研究道家文化。有一回他端着豆浆，在炼丹炉旁看炼丹时，不小心将豆浆洒在炼丹用的石膏上。豆浆变成白嫩的豆腐。” 凤山笑道：“我明白了，这是道家炼丹的副产品，仙丹没炼出来，却发明了豆腐，豆腐比仙丹还好啊！两千年来一直是美味食品。” “是啊！”石先生也笑眯眯地说：“当时一尝比仙丹好吃，真是美味可口。于是在炼丹炉上熬上豆浆搅入石膏，做出了飘着豆香的白嫩美食。当时刘安还惊奇地称赞道：真离奇！” 凤山啧啧称奇：“这个炼丹炉确实离奇！” 石先生说：“更为离奇的是，历史上说淮南王因谋反，被汉武帝发现后畏罪自刎。民间却是传他是服用炼丹炉里的仙丹后而升天了，剩下的丹药让鸡犬啄食后，都跟着升天了。” 凤山说：“就有了现在常用的成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吗？” “是啊！”石先生说：“当年的汉武帝对于这位得道皇叔的升天也很苦恼，又加上失去李妃后很伤心，就在汉武帝愁眉苦脸之时，又有人发明了小电影给他解闷。” 凤山说：“你说的事我领会了，因为我小时候不光爱吃豆腐，还爱看皮影戏。说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还想起一个梦。有一回我在豆腐坊石头前打盹时，还真做过皮影戏里的梦。你先说说皮影是怎么为汉武帝排忧解难的吧？” 石先生说：“那时为解脱汉武思念李妃之苦，制成了李妃的人影，学李妃之腔，于是形成了皮影艺术。皮影的牵线人开始操作了，他说：皮影们，必须统统阉割掉你们的灵魂，由我用说唱来操纵你们，以表达我的意愿。于是上演了神气活现的李妃复活剧。你再说说你做的梦吧？” 凤山说：“我的梦中是石上的这个古人，走下来当皮影王了。他到了老态龙钟时，召集皮影们开会说：现在皮影越来越没市场了，我也老了，牵线和演唱更吃力了，决定恢复你们的灵魂，各自回到现实中再去谋一条生路吧。” 石先生笑道：“你的梦是很现实的，皮影要是获得自己的灵魂，那是天大的好事啊。” 凤山说：“可是众皮影交头接耳一番皆反对，七嘴八舌地说：您皮影王为何不怀好意呢？二千年来何时放生我们不好，唯独现在才放生，这不是加害我们吗？” 石先生说：“咄咄怪事？” “是啊！”凤山说：“牵线的皮影王大吃一惊：恢复你们的灵魂后，你们就会思考了，从此不再是被人操弄的人影了，而成为一个真人，不受外人思想的控制和操弄，对你们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吗？” 石先生点头说：“对啊，有自己的思想才是一个真正的人纯粹的人。” 凤山说：“可是众皮影们还是议论纷纷：现在进入这个世道，让我们去吃地沟油吸雾霾不说，其实还是受到别人声音的操控。别谈自己有什么思想，不过就是有点吃喝玩乐升官发财罢了。按理说我们在锣鼓喧天皮影戏的演唱中也戴乌纱，也有发财的剧情，偏要入世升官发财干嘛呢？而且同样是灵魂都被阉割了，我们在皮影戏里更有优越感！凭什么让我们入世和类人者去同流合污啊？” “深刻！”石先生说：“皮影王肯定被说服了。“ 凤山说：“皮影王虽然服了却说：可我老了，百年后你们怎么办呢？皮影们磋商后说：我们将你制成腊肉，守候着你，并且鲜明的继承你的思想，沿着你指引的方向继续前进。皮影们决心永远都守护着一堆腊肉。” 石先生说：“看来中华先贤认为万物有灵是不虚的！二千多年来被操纵的皮影倒显得有些见识，相比世人更有自己的灵魂。你的梦说明你很有学识，你读过大学吗？” “嘿嘿，让教授过夸了。”凤山说：“是当年高考的落榜生。只不过好看点闲书罢了。” 石先生抚摸着奇石说：“这方奇石上的人物主色调是阴影构成的，描绘出一位古袍高髻盘坐悟道的高人，有些像皮影戏里的淮南王，也就是发明豆腐的祖师爷。也许你的这个梦是这方奇石托给你的，梦中颇多需要人思考的哲理，有深刻玩味的地方，我竟然一时悟不透。” 凤山说：“石教授太高抬我了，今儿你一提鸡犬升天的故事，才想起这个怪梦。我主要想向你请教一下，这个泰山石让你起名的话，你会怎么起呢？” 石先生说：“我没有做豆腐的经历，只能题名为《老子悟道石》，老子是道家的祖师爷，也是中国本土唯一的宗教。道教文化是博大精深的，从河图洛书太极图到及奇门遁甲皆为道家文化，天文历法、中医养生、音乐绘画等无不来自道教文化，连做豆腐也是。” 凤山说：“刚才石教授也说过了，《淮南子》里主要是道家的理论嘛，该石确实与道家有关。” 石先生说：“是啊！《淮南子》在阐明道家思想的同时，还讲了一些神话故事，比方《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和《嫦娥奔月》等，对远古神话的传播是功不可没的。” 凤山点头称是。 故事有石诗为证：道家文化博大精，饮食为乐需卦中。刘安编撰淮南子，炼丹炉前有发明。豆腐坊里梦离奇，一人得道鸡犬升。梦中众生不入世，升官发财演皮影，豆花飘香抚奇石，内涵深邃又显灵。 若知下回如何，肯定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