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与疼痛同行

简M易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5px;">▲ 窗下的草坪 落满了杜英的红叶</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写在前面的话</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这是四年前写的文章,记录了北欧摔伤后的身体状况。四年后,人已康复,且能四处旅游,包括与家人自驾出去和独自参团前往非洲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将这篇文章公开发表,是要提醒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人在路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万一出了问题,也要有好的心态。良好的心态是度过难关的重要保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有位美友叫如歌,他有句名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宁可倒在路上,也不愿躺在床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借此以自勉。</span></p> 在路上与疼痛同行 <p class="ql-block">体内蛰伏着的疼痛,看不见,摸不着,却如影随形,伴随我近年来的生活。它们以前还很收敛,时隐时现,让人可以忍住 可以忽略 可以与之共存。但最近它们变本加厉,如同这世上隐匿的病毒、人心埋伏的诡计以及命运暗藏的玄机,总在寻机狂袭而至。</p><p class="ql-block">那是在挪威罗弗敦岛冰天雪地里的一摔,摔得并不算重,只是脚下一滑,来了个“屁墩”,随之而来的疼痛几乎让我窒息!瞬间,腰似乎被一种力量强行折断,呼吸骤停,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p><p class="ql-block">我记住了那疼痛,平生第一次经历那疼痛。这几年,前前后后摔跤好几次,大大小小骨折也好几回,却从未有过这次那样的疼痛!</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5px;">▲ 小草的光影</span></p> <p class="ql-block">阳台的薄荷长高长深了,必须及时修剪、摘心、打顶。但我迟迟下不了手,那不就是拦腰折断她吗?!虽然我知道薄荷很耐修剪,重复修剪才会使株植长得繁茂,从而爆盆,但就是怜惜复怜惜,不忍让她腰斩,让她瞬间窒息,让她遭受疼痛不止!</p><p class="ql-block">这次被疼痛折磨,囚卧三个月。白昼成了黑夜,黑夜成了白昼。刚开始,疼痛重点在右侧腰腹部,就是胆囊切除的地方。让人联想是否是卧床久了胆汁反流受阻,而兴风作浪。</p><p class="ql-block">后来逐渐减轻,遂下床活动。进而斗胆,忘了医生“要绝对卧床”的戒令,去径山寻茶,去后山看花。终有一天,将一盆水从水池子里端起,只听脊椎处“咔哒”一声,似乎是原先断裂拉开的地方,也是医生一直想用骨水泥填充的那地儿,这会儿接上坐实了。后背立马感觉虚实处有了支撑。疑惑不解的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左边腰部便剧烈疼痛起来,如同原先的右边疼痛一样。立即扶墙回床,老老实实地卧倒!</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5px;">▲ 各有各的美好</span></p> <p class="ql-block">疼痛真是一个赖皮狗,刚千方百计把它打发的远了一点,这一不小心,它脚跟脚地就又贴了上来。于是,在一轮崭新的疼痛里,被煎熬得不知其可。</p><p class="ql-block">再去医院,再找精英或名医。人家除了让机器例行检查,看来也拿这赖皮狗毫无办法。不,医生是有办法的,动手术,换人工椎体。可是你的体质是重度骨质疏松,好似一片沙滩,不适合做任何建造。还有一法,就是保守治疗,抗骨质疏松的同时,服用止疼药。</p><p class="ql-block">“止疼药,家里有吗?”医生问。</p><p class="ql-block">我忙不迭地接口回答:“有的,有的”。</p><p class="ql-block">生怕回答的有一点点迟疑,医生就擅自写处方上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5px;">▲ 干嘛非要比呢?</span></p> <p class="ql-block">止疼药,家里是真有。有从挪威带回来的,回国路上我只服了三粒,还剩大半盒。那药止疼效果出奇的好,当你疼痛时躺着动都不能动的时候,只要服它一粒,立马人就轻松许多,就可以坐起来。正是这种神奇药效,保证我得以万里迢迢地回国回家。但它的副作用也赤裸裸,每服用一次,我都要恶心呕吐一遭。路途中有诸多辗转不便,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轻易碰它。</p><p class="ql-block">国产的止疼药,也有一大盒。那是去年去帕米尔高原,担心高原反应引起老毛病头痛,而在喀什从众而买。事后想想,用止疼药对付高原反应,真是天真。幸亏这药没用,用了不知会引起什么后果?没用上不是没有高原反应,而是反应轻微,室友给了一粒安眠药,我用了半粒,睡了一宿,就对付过去了。</p><p class="ql-block">一直用药谨慎,是药三分毒,能不用尽量不用。疼痛难忍,每每降临,我不会翻找止疼药,而是想古人的刮骨疗毒,那种坚韧,让我能忍便忍,不能忍,咬着牙去忍。</p><p class="ql-block">每次昏天黑地间,疼痛过不了多久,总是不知不觉地散了。当然,我知道,它还会来。所以,并不安心,似乎带着期盼,等着承迎那随时反扑而来的疼痛。</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5px;">▲ 还没入秋,为何急于归根?</span></p> <p class="ql-block">医学常识告诉我们,疼痛,其实是对人体的一种保护。没有痛感,就对危险缺乏防备之心。再说,未查明疼痛原因时,滥用止疼药,会影响判断病因。</p><p class="ql-block">痛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掩盖的痛。</p><p class="ql-block">有位朋友的朋友,要做一个很小的手术,央她当麻醉师的爱人给她注射麻药,结果死于麻醉意外。还有某医院妇产科的一位护士,因意外怀孕,请同事给她做无痛人流,没想到子宫壁被戳通。这些都是人为掩盖疼痛造成的意外。</p><p class="ql-block">此刻,我被腰痛折磨着。我知道是胸椎在抗议,所以,就乖乖地卧床,不再长时间坐着靠着。还有好多事要做,因为疼痛,我好像得了特许似的,心里不那么焦躁了。瞧,疼痛在折磨我们的同时,也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护着人呢。</p><p class="ql-block">一个人,若能与疼痛相安无事地共处,那么遇到旁的什么鬼便都无所谓了。与疼痛携手同行吧!</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 2020年4月28日于简易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