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之北(四)

天高云淡南飞雁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篇拖了整半年,两个原因,一是确实这半年中有比写完这个集更重要的事;二是写到这一集,卡壳了,照搬百度不是我所愿,同时大庆所关联的内容,浮在面上是空喊,深入战略层面不便说😁。索性就少写点字,多点馆里的照片看看,未必不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离开齐齐哈尔,向东南方向的哈尔滨机动。路上,要经过一地,这里有典型的黑土地。如果不是脚踩黑土,并抓一把捏一捏,无法理解书上所说“阳光下,黑色泥土被翻起后,闪耀着油亮的光”之确切含义。这里还有“泡”,水泡子,也就是湿地里的一汪水,有大有小,大的也就算是湖了,小的充其量百平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静谧之夜,游牧人在这肥沃草场上,看月亮升起,便有了千年之名,萨尔图。游牧人在这里向渔猎转型,以致后来有了进军关内的本事,这是后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萨尔图之名,几十年前被另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字所遮蔽--大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自高速公路的出口驶出,眼前便是一个水泡。云不多,但很低,天很蓝。心中念叨:这一定也是很久前,千万年前的天,游牧自西北方来到这里,见到了水,见到了更茂盛的草,没有了灌木的遮蔽,渔猎成为可能,他们的心之所向也因这天地而更宽阔起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庆这个名字,如果从文学角度上说,不如萨尔图好听,我就这么认为。但正如很多地方如今的名字,也不是一如当初,或因历史上避讳某人,或因一场载入历史的战争,或因一次千百年难遇的事件,而发生了更改。我长期生活的南京,便有白下、昇州、集庆、金陵、建邺、建康、江宁等等名字,一路走到今天,改来改去。想来,只要渔猎的人还在,只要蒙语的族群还在,萨尔图就是大庆的小名,不上主桌,却亲切且富有感情。大庆的机场叫“大庆萨尔图机场”,萨尔图这名字确实不会消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实事求是地说,我见过海上的石油钻井平台,很近距离见过。但从未近距离接触过陆地石油钻井和抽油设施。在大庆的不到一天时间里,几近触摸一般,接触了好些个大大小小的采油装置,真切补足了一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抽油机这玩意挺有意思,还有个名字叫“磕头机”,动力装置的旋转运动通过曲柄连杆,转换成“驴头”(确实就叫驴头)的直线运动,在周而复始的往复冲程里实现从地下深处抽油的目的。那一下下的抬头和低头,不正就是磕头的样子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站在磕头机三四米外,与活人身高对比,这东西并不算很大。咱也没有很深入研究,根据工科的基本认知判断,应该有比我在这里看到的大不少的磕头机存在。油层深度、活塞冲程等参数的差异,在这种简单曲柄连杆结构式做功系统上,就直接反映为总成的曲柄连杆长短和机器外形大小不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大庆的时间很短,清早齐齐哈尔而来,午后便离去,没有太多时间看它。不过,成长经历里关于特大型工矿企业生活区的经验维度,让我更容易熟悉这里,也更有些莫名的亲切。路名告诉我该向哪个方向走,路名也告诉我在哪里一定可以找到吃的。</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沿着以厂区号、工区号和精神口号命名的道路,从郊外走到了市中心。中心有两个,新的很新,老的静止。除去城市发展的一般规律作用外,在后来吃正宗铁锅炖时,知道了静止之主要原因。</span></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广袤(确实可以用广袤这个词形容大庆油田的范围大)的厂区一隅,坐落着纪念铁人的馆。很大的馆,难以用一次有限的时间细看,但浏览之后也能有不少感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关于王进喜的事迹,大部分人是清楚的,不必多说。关于一个典型英雄式人物是如何被塑造和树立起来,不需要在今天这样的文字里讨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但是,一个人,从西北到东北,在脑补可以想象还原的恶劣自然与保障条件下,做了一些值得被塑造的事;以及这个人身边与背后的成千上万人共同奋斗出的一个至今还没有被超越的工业成果,无论如何是非常值得被尊重与纪念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再熟悉不过的一句话,再简单不过的一个道理。有时候,有人会骂你傻,会说你笨,会质疑你为什么甘愿牺牲自己,去服从命令而苦干拼命。我想,王进喜一定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但我的工作经验告诉我,他这样做是有原因的。王进喜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有时候文化程度高低不一定直接能够关联到人的认知水平,高智低能,高知低识的例子比比皆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反而,有时看起来的大老粗,就凭着一股倔强和勇气,凭着苦难积攒的财富,却能闯出一个结果。也正因为质朴,或许他更容易看透大局与人生。国之大者,是大局,其实也是可以细微至微的,每个人努力,每个家幸福,便是国之大者的基础。王进喜做了他该做的,一个石油工人该做的。王进喜更做了他能做的,这便是他立在那里的意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铁人已经成为一个符号。这个符号,在我看来不复杂,真就是一句“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能从中感受到主观能动的力量,能触摸到胜难斗困的勇气,能汲取一些正向积极的态度,我觉得,就是有益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除王进喜纪念馆,还有当年打井之初的指挥部院子可看,如今也是一个馆,大庆从一片水泡子湿地+草场转变成一座城以及现代工业城的过程,全在这馆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下面这五到现场和三个面向,我看了五分钟,了解我工作的人,会明白这五分钟的原因和含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整个上午以及一点点中午的时间,粗略看了看这座城市,就在油田历史馆的大路对面找到了家正宗铁锅炖排骨。木柴火很旺,让十月在黑龙江已略感冷凉的身体有了暖和的温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吃饭的地方没有高楼,铁锅炖的老板娘说,我们的屁股下面是空的,都是石油的采空区,油空了,水灌上,地基不结实,不能起高楼。而且,这是个资源枯竭型的城市,人口流出很明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该结束在萨尔图的行动,继续回到哈尔滨了。简单总结一下在萨尔图上立起的大庆,老油田总是要老去的,但老去甚至死去不意味着消失,更多的留下的是精神中的,“爱国、创业、求实、奉献”。同时,可以肯定地说,1950末期,整建制成体系从北边搬来基本工业系统后,如果没有产量那么高的大庆当基础“供血输血”,任凭什么能耐,这个国家都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貌。此外,国家安全的意义更加不可估量。</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