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桥边野草花

闲情之鱼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江桥下面那个小广场的人很少。西南临江围栏旁一隅有设计感很强的防雨防晒棚子,那一片是属于我每天打太极拳的地盘。 端午。天格外的蓝,风格外的爽。正当自己沉浸于虚空,忽然有人连声喊我的名字,有点恼。进入状态时最不喜欢别人打扰。之所以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就是为了躲开可能遇见的熟人招呼。眼看着远处一位身着浅灰色太极服的人一边招手一边疾步过来。定睛一看,是阚哥。从省城领导岗位退下来,他就回到县里把母亲接到自己家吃住一起。在外面打拼了大半辈子,一直很少在老人身边,心里似乎总觉差些什么,毕竟人生耄耋终是没有定数,更何况还有太多的无常。</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听说前段时间他做了一个不小的手术,一直在南方疗养。想想这么多年自己工作上得到他太多的教导和关照,总觉亏欠。“刚才在大堤上看到这边打拳的人架子不错,就想过来交流一下,没想到是你。”“哈哈,让老哥见笑了,登不上大雅之堂,就是活动筋骨随心玩玩而已”“和我还谦虚,打的真不错呢......”阚哥瘦了,但精神状态很好。他诗书礼乐爱好广泛,可谓益友,直谅多闻。只是“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仕途多舛。虽然已回归普通生活,不知怎的,在阚哥身上我依旧能感觉到当年意气风发的气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和阚哥别过后,想再集中精力已没了兴致。江桥下面有个文化公园。时逢初夏,草木葳蕤,林静水幽。每次打完拳会在那里新铺的塑胶道上走一圈,行在绵软之间,可以想很多事,也可以什么事都不想。一切都是当下的真实和意义。早市上人头攒动,满满着小城市井的烟火。买了块豆腐去老人家吃饭。进门时正在擦地的母亲停下手里的活计,上下打量着我的一身行头,诡谲地冒出一句:“你这又是上哪儿去培养孤独的情趣了?”在我的眼里母亲就是人生的思想家,她总是出其不意且意味深长的打击我一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实,母亲刚退休时也曾学过一阵子太极拳,但只坚持两三个月就放弃了。她没那个耐心。也是,母亲年轻时爱好打篮球,是球场上有名的女篮五号。风风火火一辈子的性格忽然就不需要工作了,心思怎么能马上静得下来。我在乡下工作期间学会了陈氏老架一路和杨式八十三式,母亲觉得不可思议。她认为年轻人怎么能沉下心来太极呢。更何况还没个师傅言传身教。所以,每次见我身上的装扮就表示怀疑。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身边的亲朋好友也开始陆续退休。到了这个年龄,人生的梦想和现实,繁华和落寂也就那么回事了。有个健康的爱好充实余生岁月挺好。想想阚哥的释怀,我不过是提前做出选择罢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