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留随想》:篇四 书韵画境:意境雪域

文留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意境雪域</span> </p><p class="ql-block">——读李玉福西藏山水画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近年来,神秘、旷远的“雪域高原文化”以其悠久的历史感、独特的地域感、浓郁的宗教色彩、和鲜明的民族风情,已经迅速上升为社会与时代在理念层面和人文内涵方面的重要课题,更吸引了众多文学艺术家的关注,成为文艺视野与心灵频频抵达并抚摸的丰富源流。从这个意义上讲,画家李玉福应该说是颇具前卫意识与探索精神。他早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后期便初进西藏,尔后又两次长驱直入雪域高原腹地,这片神奇土地对一个艺术家的强烈诱惑与深沉感染,和一个艺术家对这片神奇土地的几近与生俱来的迷恋与审视,这两方面,便得以碰撞并相互渗透。</p> <p class="ql-block">于是,便诞生了这样一系列画幅,李玉福的西藏山水画。而恰恰是在如今,这一幅幅雪域高原图很规模、很系统、很独特也很气势地呈现在了众多观赏者眼前,其纯艺术意义上的价值以及远远超乎其上的饱满的人文内涵,如何不深深地扣动我们的心弦、叫一种博大圣洁的向往感和尊崇感油然升华、并沉湎于久久的回味之中呢?</p> <p class="ql-block">浏览玉福先生的西藏山水画,我有一种真实而亲切的漫游之感。不,还不仅仅如此,是一种情感与心灵上的立体巡礼。这些画也不仅仅是画幅,而是同时兼具了雕塑、音乐、和诗歌的美学张力。我觉得,这些画幅在与我对视,冷峻而肃穆,飘逸又超拔。每幅画里都深藏着一双眼睛,深邃,澄澈,向你诉说着跌宕的沧桑、岁月的经络、我们博大壮丽的母土那伟岸的力量、神祗的空灵与感召、一个民族的炽热鲜活的思想和呼吸。</p> <p class="ql-block">首先抓牢我的目光的,是玉福先生西藏山水画中的山。雪域高原,世界屋脊,无疑是老迈而斑斓的山的无以超越的大呈现、大展示、大集合、大阅兵、乃至大风流。于是对于这里的山,画家形象思维里所深含着的哲学底蕴便自然而独特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语言、韵律感、和对其生命力的把握与告白。这就使得玉福先生笔下的雪域之山具有了某种近似于梦幻和诗情的神采与格调,雄浑粗犷而不失优雅细腻,旖旎缤纷却不流于琐屑杂芜,逶迤间矗立自若,峻拔里又轰然有声,动静相衬,动静有致,画外之音旷远绵长,给观赏者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心灵震撼。</p> <p class="ql-block">《冰川即景》中的山是一览无余的群山,这山是画的主导,构图的纵深感与俯瞰感洗练而强烈,流畅的线条与凝重的色彩浑然一体,烘托出了“冰川” 的形态气韵和秉性特征,我以为其意境之“眼”在于“磅礴”二字。《祈天图》中的山则是高远缥缈的背景之山,山脊的波涌与穹隆的宁谧相映成趣,旨在强调写意出近前的古塔群,这是人意与神力的完美象征,我以为其意境之“眼”在于“神圣”二字。另有《桑耶寺一角》、《念青唐古拉山下》、《梦幻冈仁波齐》、《南迦巴瓦峰下的湖泊》…… 等代表作,画面上都有山,这山都占据着相当的分量,或持重稳健,肃穆庄严;或大气倜傥,山外有山;或翘首遥望,仰面长啸;或神秘莫测,波诡云谲。总之,玉福先生的西藏山水画的确是很扎实、很有见地地在“山”上下了功夫,做了文章。如果说画品即人格,对雪域高原之山如此倾情演绎的画家,其性情之高洁、艺术审美之纯粹,应是可想而知的。</p> <p class="ql-block">这里我还想谈到的是,这些画幅以自身的文本存在告诉我们,玉福先生是一位在绘画技法上独具匠心、颇有创意的中国山水画家。关于这一点,已有些画评家如是认为,那便是,李玉福的西藏山水画很鲜明地体现出了油画、版画、和水彩画的某些艺术特征。他的作品在构图和色彩的运用上,大胆、刚劲、而浓郁,近观粗犷而热烈,且有明显的浮雕感;远观则柔和、细腻、深沉、真实;这就使作品有了油画的艺术感染力。画幅中笔触遒劲、流畅,多以黑白深浅反差强烈来突出画境,便又使得作品展现出版画的简捷、明快的艺术神髓来。</p> <p class="ql-block">在李玉福西藏山水画中穿行,我仿佛若梦似幻地用心灵和感觉与神往以久的雪域高原 进行了对话和“亲密接触”。也许,今后西藏的诱惑对于我和观赏了这些画的人们来说将更加升温、更加实在,这就是艺术的魅力,也是一个严肃地以艺术的眼光与思想折射生活的画家的人格魅力。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01年7月5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