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宁：瓦格纳歌剧《漂泊的荷兰人》观后

李小宁

时隔12年，国家大剧院制作的第一部瓦格纳歌剧《漂泊的荷兰人》重返舞台，吸引我的，不仅仅是瓦格纳宏大的音乐结构，更重要的，国家大剧院制作的版本，其舞美拥有影院大片般的壮观效果，尤其是那两艘摇晃的大船，以及舞台、背景上的“浪涛汹涌”。 2024年4月12日昨晚，我在国家大剧院观看了连续5天复演的第三场《漂泊的荷兰人》。 　　一幕。 随着大幕拉开，巨浪中风雨飘摇的挪威海船出现在观众面前。绳梯上飘摇的水手、海船旁翻滚的“布浪”，将绸布与12块大幅投影幕布结合高科技手段，表现出大海上波涛汹涌、狂风肆虐，其气势磅礴，呈现了舞台上少有的壮观场景。 　　国家大剧院演员王冲，率先以一曲《遥远大海上的暴风雨》，演绎了水手对家乡情人的思念。 　　挂着红帆的荷兰人之船震撼登场，冰岛歌唱家奥拉佛·西古尔达森饰演的荷兰人，唱响了经典的咏叹调《期限已到，七年又过去了》，低沉有力的吟唱，展现出瓦格纳在这一角色上倾注的命运哲学。漫长漂泊的荷兰人，曾多次尝试自杀，都无法解脱命运多舛的魔咒，一个七年接着另一个七年，在生死不得中一遍又一遍地祈求毁灭。 　　特邀外籍歌剧指挥家马库斯·波什执棒的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在标准乐池编制下增加了弦乐的配置：第一小提琴（12把），第二小提琴（12把），中提琴（10把），大提琴（8把），低音提琴（5把），长笛（3支，含短笛），单簧管（2支），（双簧管（2支），大管（2支），小号（2支），长号（3支），大号（1支），圆号（5支），竖琴（1架），打击乐（4人）。从音效及编制配属看，弦乐部分应将第一提琴增加1-2把、低音提琴增加1把，声场似乎更能平衡些。 　　避风港不期而遇，俄罗斯歌唱家迪米特里•乌利亚诺夫饰演的挪威船长达兰德，与荷兰人唱起了二重唱。 　　这段低音与低中音的二重唱虽然没有介绍，但在此剧众多唱段组合中，依然是亮点。 　　荷兰大船摇摇晃晃“驶离”舞台。 据舞台监督介绍：“船上的液压装置会让船头先翘起来，展现船舱进水后真实的物理效果，之后再用整个主舞台载着船头下降，双重叠加，在视觉上加大船体的错位感。” 　　二幕。 村庄的姑娘们齐聚在达兰德船长家，席地纺纱织布。 　　呈现女性阴柔的合唱对冲剧中男性阳刚形成的主基调。　　瑞士女高音蒂亚娜•拉玛尔饰演的女主角珊塔登场，在与女中音牛莎莎饰演的纺纱女玛丽奶妈的对手戏中，珊塔以一段《叙事曲》向众人讲述了荷兰船长每七年才能登陆一次寻找真爱的传说。 　　珊塔在《叙事曲》里唱道：每漂泊七年才能上岸的荷兰人，如果遇见一位真心爱他的女子，诅咒便会解除，同时将想法告诉猎人艾瑞克。 　　芬兰男高音托马斯·卡塔亚拉饰演的猎人艾瑞克与珊塔的想法相左，通过二重唱营造出了令人心弦紧绷的情感冲突。 　　挪威船长达兰德将女儿介绍给荷兰人，便回避开，让他们单独相处。 荷兰人认定珊塔就是他命中救赎的天使，珊塔也宣告献出真爱，共同征服荷兰人身上的魔咒。 这段二重唱，由低沉只字宣叙到螺旋式上升咏叹，将爱情与光明的气氛推向高潮。 　　舞台上有四块盖板，开启时形成进入舞台下面的通道，巧妙地解决了因三面围合屏幕封闭造成的演员侧幕上下舞台通道阻塞，同时也避免集中在前台上下场形成的呆板景象。 　　三幕。 码头热闹非凡，著名的合唱《挪威水手》响起。 　　挪威水手们饮酒作乐，姑娘们送上食物。 　　女声合唱逐渐加入。 　　这番高低错落的景象，恰似一幅大场景油画。 　　荷兰人发现猎人艾瑞克正向珊塔求婚，误以为珊塔薄情，便启动了三重唱。 　　荷兰人愤然离去，珊塔追到海边。荷兰人不愿连累珊塔，便诉说自己的真实情况，珊塔纵深投海自尽，以身殉情。顿时，海浪滔天。 　　面对此景，荷兰人感慨万千。 　　落日余晖下，荷兰人与珊塔相拥在大船上，主演首望，波浪翻滚。 音乐声中，荷兰人完成了生命的救赎。 　　舞美、乐队，以及两个外籍男低、低中音演员的歌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场景、大乐队、大合唱及多种歌唱组合，加上离奇的命运魔咒，便形成了瓦格纳歌剧的特质。 本文图片、视频均由iPhone 12 Pro Max手机拍摄 本文背景音乐为《漂泊的荷兰人》序曲 全文完——节选自李小宁七卷系列散文集之第七卷《舞台没那么炫》 李小宁七卷系列散文集《海洋没那么宽》-散文集一卷《建筑没那么美》-散文集二卷《岁月没那么久》-散文集三卷《楼市没那么善》-散文集四卷《传媒没那么真》-散文集五卷《山水没那么奇》-散文集六卷《舞台没那么炫》-散文集七卷 李小宁近三年创作的七卷系列摄影散文集（计1500幅摄影作品、50万字散文） 《域外众生相（1）朝鲜、越南、老挝》《域外众生相（2）缅甸、泰国、柬埔寨》《域外众生相（3）尼泊尔、印度、斯里兰卡》《域外众生相（4）以色列、土耳其》《域外众生相（5）南非、摩洛哥、埃及》《域外众生相（6）俄罗斯、英国、爱尔兰》《域外众生相（7）匈、捷、奥、巴尔干四国 作者简介李小宁，建筑专家、作家、摄影家、文艺评论家、旅行家。设计建筑近百栋，计50余万平方米。出访近百国，达数百座城市和地区。已在国家级出版社出版图书31卷，全部被国家图书馆馆藏，累计发表著述1000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