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最难忘的是一个老屋,那是一幢五层小楼的一楼,带一个不大的小院,院子中央结着一个大大的葫芦,它会碰除我以外所有人的脑袋。院子一角是一间黢黑的厨房,土灶台上放着一个大盆,盖着棉被,里面装着我心心念念的醪糟。</p><p class="ql-block"> 老屋有一个不大的客厅,在高高的箱柜上摆着一台更加不大的黑白小电视,可那里面却演出了我最喜欢的春晚和最心爱的暑假标配《西游记》。我最奇怪客厅墙壁上挂着的寿比南山图中老寿星的脑门怎么会那么大,他一定很聪明吧,肯定不会担心老师布置相遇问题、鸡兔同笼、游泳池放闸。我最好奇三斗桌上摆着的一个卧钟🕰️,它总会不紧不慢地滴答滴答,总会不疾不徐地当当敲钟,最奇妙的是它的肚子里还有两个锁孔,可以插上钥匙🔑,掌控时间的脚步,我特别想插上钥匙赶紧长大……</p><p class="ql-block"> 终于房子不见了,房子里的好多人不见了,大人们一锅锅地蒸馒头,一盆盆地炖母鸡的场景不见了,每到饭点就会飘出的烧煤后的特有炊烟不见了,是我当时拨快了时间吗?是我打翻了潘多拉魔盒吗?我也曾不止一次的诘问能否换一个人经历后来的种种。直到不惑之年我才明白,前半生的诸多不解,会在后半生里一件件一桩桩里得到解脱与释然,直到目标明晰,内心笃定,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想把握飞驰而去的每一秒时间,可能这就叫不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