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春天

岭南书生

<p class="ql-block"> 我的老家在济孟交界处,村名源沟,有西源沟,中源沟,东源沟三个自然小村组成。西临208国道(两公里),南,东和孟州交界,北邻张金村(一公里),人口约1500人。我土生土长于东源沟,有两个居民小组,程姓居多。</p><p class="ql-block"> 每年清明的时候,总喜欢回到老家小住几日,除了祭奠祖宗,更主要的是可以弄些野菜,自家人饱完口福,还可以送给朋友。</p><p class="ql-block"> 老家有四道沟(这大概也是村名的由来吧),最西边的那条是潼河的发源地,泉眼就在济孟交界处,泉水清洌,入口甘甜。早年间,曾经被誉为”神水”“圣水”,当时被孟州人以五元一壶(十斤塑料壶)的价格卖过一段时日,当时十里八乡,怀庆一带,竞相前来,真可谓车水马龙,盛况空前……但好景不长,水源就干凅了,一直断流了好多年。近年才刚刚有泉眼冒出,但出水量明显不复以往,再也无法形成河流,于是乎,现在的孩子也难以享受那种捉鱼摸虾逮泥鳅的乐趣了。</p><p class="ql-block"> 这条沟里因为水源比较好的缘故,盛产水芹菜,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揪上几把鲜嫩的茎叶,无论是凉拌或者炒肉,比市场上卖的西芹的味道要好得多了。</p><p class="ql-block"> 紧邻潼河沟的叫西头沟,主要用来丘葬那些暂时不能进坟的死者。所以沟深处一直杂草丛生,树木茂盛。早年间是一沟的刺槐,每年槐花开放的季节,那真是引蜂招蝶,香飘四野。但是由于前些年人们为了吃上新鲜的槐花,过度砍伐,如今已很难再找到一棵大点的槐树了。倒是野生的枸树发展迅猛,几乎侵占了沟内所有的空间,所以每年这个时候,进到沟内弄上几斤枸穗,回来蒸蒸菜,或炒或蒜调,也不失一道美味。</p><p class="ql-block"> 第三条沟叫南里沟,其实也是我们东源沟以前的老址。那时候家家户户大都依沟壁挖上二三孔窖洞,再建个厢房,街房就是一处宅院。每户的窖洞大都深达三丈有余,而且大都是两孔三孔在窖底串通,中间部分叫做拐窖。冬天不用暖气,夏天不用空调,却也住得怡然自乐。只是除了每每拉架子车去地里干活需要牛拉绳拽地爬大坡(坡度大概都是40度左右),一到汛期,南岭上的洪水顺沟而下,才是最可怕的。地势高的人家倒是无所谓,而底洼地的几家那真是男女老少齐上阵,板挡土屯,盆刮桶舀,大雨倾盆之中真是惨烈!好在八十年代末经过统一规划都搬出沟中,住上了砖瓦予混的新房。</p><p class="ql-block"> 南里沟因为老宅院的缘故,盛产紫藤花和酸枣。每到小麦齐膝的时候,崖壁上总会挂上一束束烈烈的紫藤,那种特有的淡雅的甜香总会勾动每个人肚里的馋虫,于是乎,在长竹竿上绑上一个镰刀,勾拉扯砍,一会儿就会弄上半篮紫藤花,回去淘上两水,烧水洌过,无论是伴肉或伴炒鸡蛋包成包子或饺子,咬上一口,怎是一个美味了得。</p><p class="ql-block"> 那些酸枣大都长在窖壁边上,这个时候,都是刚刚冒出碧绿的叶芽,在太阳底下发着油嫩的光泽,釆摘中必须小心亦亦,一是要提防脚下千万不可踩上松土,二是要防备那些尖刺时不时的咬你一口,让你滋牙咧嘴,只抽凉气。酸枣芽晒干泡茶常饮,是治疗失眠的良药,但这个采摘工作危险指数在我们这儿可以算上五颗星了!</p><p class="ql-block"> 最东边的一条沟叫洞里沟,因为沟内东边崖壁上有七八个深洞,据说这是抗日战争时期挖的地道,最深的有三千多米。小时候常拿个手电约几个胆大的伙伴去洞里玩耍,里面有机枪掩体和射击口,甚至还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弹孔,洞高约两米,宽一米七八,中间有许多向上向下的只容一个身位通过的小口,运气好的时候还可以捡到几个弹壳。而在每个洞口一两米处逮退退虫也是童年最大的乐趣之一。</p><p class="ql-block"> 洞里沟一半属于孟州,一半属于济源,所以也是常年荒芜。但沟里的野生枸杞最多,尤其在当下,绿油油的一大片嫩叶,煞是喜人。你只需蹲下身子,一会功夫就可以揪下几斤鲜嫩的枸杞芽儿,回去凉拌也是一道美味,还可以明目降血糖。同时沟里还有许多蛤蟆草,蒲公英。而这里的小蒜更是随处可见,而且粗如竹筷,肥嫩可口。</p><p class="ql-block"> 老家源沟欢迎你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前来戏蜂引蝶挖野菜,举杯畅饮谈人生!</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