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乡愁（普通话版三十二）掏鸟窝（掏麻雀窝）顾从林 江苏响水

爱的奉献（顾从林）

记住乡愁（普通话版三十二）

掏鸟窝（掏麻雀窝）

顾从林 江苏响水

每次回想起童年的趣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掏鸟窝。其实，童年的趣事很多，为什么首先想起掏鸟窝的事呢？说明掏鸟窝非常有趣，非常吸引孩童。在我们小时候最不缺的恐怕就是小鸟，每天早上还没起床，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当时我们还很生气，都是它搅了我们的好梦，早早地把我们从睡梦中吵醒。再加上当年“除四害”的要求，所以，我们一有空就去捉小鸟。

　　当年“除四害”的主要原因是小鸟把长在地里的庄稼都吃了，大家知道那个时候连人的口粮都无法保证，那仅有的金子般的庄稼哪能被小鸟糟蹋呢？而且，它们除了少部分在大树上做窝外，其余绝大部分都在各家各户草房的檐口做窝，导致草房很快就漏雨，草容易腐烂。小鸟有很多种，这里主要介绍跟我们小时候经过接触的三种鸟：一是麻雀、二是呱呱鸟（家乡话叫柴呱呱）、三是喜鹊。小时候我们经常在屋檐口掏麻雀窝、到柴塘里掏柴呱呱窝、爬到树上掏三喜鹊窝等等，这些都是七到十五岁左右的小孩做的事。

　　掏麻雀窝：过去因为各家各户都是草房子，檐口都是草铺的，麻雀非常喜欢在檐口做窝，每天早晨都会有一群群欢快的麻雀站在檐口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它们都刚从窝里出来，可能是迎接新的一天、可能是互相拉拉家常、可能是雌雄麻雀表达相互爱慕的心里话、也可能是肚子饿了要寻找早餐。可是，不管它们想表达什么，这给想睡懒觉的小孩带来极大的烦恼，因为，小孩一听到麻雀的叫声就烦死了。当然，小孩也有高兴的时候，高兴时当听到麻雀的叫声，好像听到悦耳的儿歌，孩子们会合着麻雀叫声的节奏而奔跑、戏闹、玩耍。掏麻雀窝非常简单，大一点的小孩搬条板凳，站上板凳先看看麻雀窝的位置，然后，把小手伸进窝里去掏。

　　小一点的小孩一条板凳还够不着，要在板凳上再摞一条板凳，一个小孩负责爬上板凳去掏麻雀窝，另外还要有几个小孩负责扶稳板凳，不让板凳倒掉。掏麻雀窝都在春夏两季，特别是春末，那时候会掏到好多麻雀蛋，大人会把掏回来的麻雀蛋炖给小孩吃。到了夏初，会掏出好多雏雀，家乡话叫肉几灵，浑身红红的，没有毛，嘴丫黄黄的，看到小孩就会张开大大的黄嘴丫，以为要喂它吃小虫。小孩会把它们带回家，小心翼翼地放在小篮子里，再到菜地去捉几条青虫去喂它们，小虫放到雏雀的嘴里，它立即往肚子里咽，脖子伸得老长老长的，小孩一边喂、一边看、一边笑，还经常用小手哣雏雀玩，夜里怕雏雀受凉，还会用棉衣服把小篮子包裹起来，只留一条缝让它们透气。掏麻雀窝有时也有风险的，因为，弄不好会掏到蛇，所以，我从来不敢掏麻雀窝。

　　掏柴呱呱窝：柴呱呱，顾名思义，它在柴塘地里不停地叫着：“呱唧呱唧呱呱唧”，因长年生长在芦柴荡里，所以，大家叫它柴呱呱。那时候，每当我们到柴塘地里去割猪菜或者割牛草，啊，整个柴塘里可热闹了，就像似露天放映场那样热闹，它们在芦柴的梢头、叶间、秸秆等处集体鸣叫“呱唧呱唧呱呱唧”，不停地重复这一句，好像是在弹奏贝多芬的交响曲。它们时而飞起、时儿追逐、时儿戏闹，无忧无虑，快乐极了。柴呱呱做窝都是做在两三根芦柴上，它们把两三根芦柴用草叶、草茎和羽毛连接在一起做成窝，窝的高度不超过一米五，即在芦柴高度的三分之二处。

　　小窝做得非常精致紧密，刮风下雨都不受影响，因为是做在柴塘地的中间，芦柴与芦柴之间相互支撑，所以，窝也不容易倒覆。要想去掏柴呱呱窝，得到柴塘地的中间去找，在柴塘地割猪菜或者割牛草时经常会看到。看到柴呱呱窝后，要轻轻拨开芦柴，慢慢向前走，要到柴呱呱窝时，拨芦柴更要特别小心，防止把小窝弄翻掉，因为，柴呱呱的窝都悬在半空中。把被做窝的芦柴慢慢地拽弯，只要小手能够摸到时，就可以去掏，初春季节正常窝里会有四到六个蛋，春末夏初季节就会有小柴呱呱了。

　　掏喜鹊窝：喜鹊在我们家乡叫三喜鹊，三喜鹊都是在树上做窝，而且，窝做得特别高，小小孩一般是没有办法掏的，估计应该是十岁以上的小孩才能爬到树上去掏，因为，他们必须会爬树，而且，能爬大树、高树。过去有六七岁以上的小孩个个都会爬树，十岁以上的小孩就会爬很粗、很高的树了。三喜鹊一般喜欢在柳树、槐树和白杨树上做窝，柳树虽然比较矮一些，但是丫杈比较多，三喜鹊最喜欢在柳树上做窝，小阄爬树也比较容易。

　　如果做在槐树上，除了高而且还有树针戳人，所以，必须要大一点的小孩爬。大人是不给小孩掏三喜鹊的窝，因为三喜鹊是好鸟，认为掏三喜鹊窝不好、不吉利，会有报应，所以，掏三喜鹊窝的绝大部分都是不太听话的小孩，而且是瞒着大人掏，如果有人说要告诉大人，他就吓死了。假如掏的时候被大三喜鹊看见了，两只大三喜鹊会在窝的对面树上拼命地叫，叫的声音很悲、很惨，让人听了非常心疼、心酸。真是：

早上唱歌迎太阳，欢呼戏闹逗儿郎。

消除多少烦愁事，带给人间正气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