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永恒的路

毛估估1948

<p class="ql-block">二扶公路</p> <p class="ql-block">二扶公路是一条早已消失在历史尘埃之中的再普通 不过的沙石公路,她起始于黑龙江富锦县二龙山,终点则到达我国最东方号称东方第一哨的扶远,全长230多公里。它没有当今纵横全国的国道那么宽阔通达,更没有那充满魅力的高速公路那样豪华亮丽。但是在我心里它是一条天路,它是神圣的永恒的。</p><p class="ql-block">在北大荒十年,二扶公路一直陪伴着我。初到农场十连(现为七连)就在二扶路81公里离公路几十米的地方扎营,后到工一连、工程连最后到砖瓦连,都离不开二扶公路,尤其是砖瓦连,离公路不超过20来米,我在那呆了近八年,连队驻地和窑场分布在公路二侧,每天都要从二扶路上经过,它已经深深地印入了我的脑海之中,随着时光的流逝,它的形像也日益清晰明了起来,成为永恒的记忆。</p><p class="ql-block">二扶公路有我青春的印迹,十年的时光,有多少甜酸苦辣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二扶公路见证了我和程成的爱情,我和她是同学,在学校里因不同班,二人并不熟悉,在农场我和她分在一个班,最难忘的是在二扶公路边上拧拉合辫的情景,因拧拉合辫要用水,我俩就将作业场地,选在了路沟边上,在那里先挖出一长方形池子,再在二边挖出有半人深的园坑,池子里放进拍碎的土再放进水,用二叉子将泥和匀,俩人就面对面的站在土坑里,将草二头对接在泥水里搅和,最后放在池边让它发酵,这就成了盖拉合辫房最好的材料了。从拧拉合辫到盖土坯房,共同的工作培养了我俩的感情,达成了我们一世的姻缘。</p> <p class="ql-block">拉合辫房</p><p class="ql-block">来到工一连和工程连后,几乎每一年都要去二扶路140多公里处伐木,每年都要往返于二扶公路之上。记得有一年连里组织了拉练,我们背着背包,楞是从140多公里处的伐木点,步行到73公里的连队。</p><p class="ql-block">从工程连到砖瓦连后,我几乎每天都在二扶公路上来回,我是烧窑班班长,每年开窑后,就是我们最忙碌的时候。都说烧窑是个技术活,其实它更是力气活。卸煤、运煤、投煤都得用力气,尤其是出灰、捅炉灰那更是出力的活。我们班刘军编过一首“红色窑工之歌”形象的描绘了烧窑工作的甘苦:“迎着东方升起的火红太阳,顶着满天闪烁的银色群星,在赤日炎炎下挥汗如雨,在风吹雨打中斗志昂扬。”当我挥手将煤投入投煤口,看着熊熊燃起的窑火和升起的滚滚浓烟,望着窑中透照出晶莹剔透尤如水晶宫一般的砖垛时,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刘军的歌词中这样说:“熊熊窑火🔥好似那五洲风云,滚滚浓烟尤如那四海波涛。”这歌词写出了我们心中的豪情和胸怀。二扶公路见证了我们的甘苦和豪情。</p> <p class="ql-block">夜晚来临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站在窑顶上,可以望见远处从碧拉红河上冉冉升起的白雾,尤如投入仙境,近看二扶公路,漆黑的公路上,偶尔射来星星点点的灯光,望着那闪烁的灯光,我常会将自己的思想放飞,遐想着自己奔驰在二扶公路上,向着家乡,向着亲人们奔驰而去,有时竟会不由自主的泪流满面。抬头仰望星空,星空在向我们诉说着它的寂寞,我将自己的理想和希望寄托给它,传向遥远的家乡,将我的思念传递。二扶公路留下了我们太多的回忆,这里有我的爱情、汗水和眼泪,有理想豪情也有遐想和希望。</p><p class="ql-block">2009年8月,荒友们在北京召开了纪念建场40周年活动,趁着这个机会,我提前回了一趟农场,那里已是翻天复地的变化,林立的高楼,宽阔的大道,无边的田野,我无比的激动,这就是我们曾经战斗生活过的地方第二故乡,如今它已是闻名全国的大粮仓。见到这巨大的变化,我不由得想起了二扶公路,我问明利(高连长儿子):“二扶公路在那里?”明利指着眼前宽阔的大道说:“这里曾经是二扶公路的一部分。”第二天我们回到了七连(老十连),我问七连的支书,原来的二扶公路还在吗?,支书姓毛,也算是我的本家了,他将我领到不远处的小树林,指着林间的小道告诉我,这就是二扶公路,我默默的看着小道,回想着它的前世今生,心中浮想联翩,二扶路虽然不在了,但它在我的心中永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