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农家故事

福全

春天里的农家故事

文/金万泉

“耕”意味着奋斗和付出，也孕育着希望和收获。

唐-韦应物在《观田家》中写道“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每年春风过后，家乡就奏响了“春天的故事”，一年重中之重的备耕春耕农忙季有序地开始了。

人勤春来早，奋进正当时。

今年春节破五刚过，大地上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邻居王君爷俩就已早早开着三轮车，抡着镐头，挥舞着铁锹，把冻僵的一块块牛粪，装满车往自家地里送。

我当家外甥李庆龙，今年流转了百余亩土地，信心十足地准备在田野上大干一番。从西合营购回一台大型多用途农用车，高大崭新带司机室的拖拉机停放在大门前的场地上很是亮眼。旁边还停放着旋耕机，播种机。村民群里开始转发提供干鸡粪，复合肥，玉米谷种农药等生产资料，一应俱全，可供村民自由选购。

往事如烟，看到这幅春耕备耕情景，我又回想起大集体年代，依然馨香无比，生产队上会派我爹去干扶犁活。谁都知道，扶犁耕地这活不光要年强力壮能吃苦受累不怕脏的人，再者还能“使唤”牲畜才能担当。

不是说的玄乎，一般人还真不敢去揽扶犁耕地这活。你想想，人和牲畜打交道可不是谁都行！比如有的骡子和驴性情暴烈，有的生性疲慢，懶惰，还有的贼头滑脑。你不仅需掌握它们的脾性，还得会和这些牲畜之间有一套“语言”沟通，它们才能不发野性，才能顺从你的指挥。

我爹是队上的“硬劳力”，耕耩犁锄耙，样样都拿得起放得下。每天从饲养场里赶着大排子车，甩着鞭子，但不打骡子，遇到难走的路时，嘴里不仅喊着牲畜“加加”之用劲的“行话”。有时还用右手挎着车猿子帮着辕骡子拽上一把。自然，我爹与这些牲畜相处的十分融洽。

在与驴骡之间的语言交流上，我也跟着爹学会了不少“行话”。当我爹跨上排子车，开始起步走，喊一声“好”，骡子立马迈开四蹄飞扬起来。停步时，长喊一声“得”，骡子登时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向左转弯喊一声“得得得”，向右转弯时喊一声“好好好”，两只高大而又性情暴烈的骡子会很上劲地听着“口令”行动着。

到了地头起时，我爹把排子车放在农田路的一边，拉上木犁和𣟖，套着两头大黑骡子，在田垄上犁地。

碰到星期天，学校放假，要是耕去年种过的山药地时，我会跟着去拾冻山药。只见我爹右手扶犁，左手执鞭，看到翻出地面的冻山药时，他会用鞭杆指给我，说，这土里面有山药。要是我不跟他去地里，他便在犁把上挎一个小布兜。遇到冻山药，拾到兜里，到地头起时，从兜里掏出来，放在地上等下工拿回家。

也别说，在缺粮少食那年份，这几个冻得流水的山药蛋也是一笔“外财”。晚饭时，我娘把冻山药放在大铁锅里煮着让全家人吃。

一年之际在于春，一年好景看春耕。新时代的今天，希望的田野上，春风中摇曳着片片碧绿金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活跃着青春的气息。他们正接过父辈的重任，已不再使用传统的农耕工具，也不用去学着和牲畜之间沟通的“外语”，而是用新的理念和农业科学技术，在平畴沃野间，得心应手地操作着现代化的“铁牛”，打开新天地。他们驾驶着轰隆隆的“铁牛”犁田就是春天的一道美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