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每年夏天,骄阳似火,蜻蜓小心翼翼的在河中翠莲微微驻足的时候,我都会放肆的剃一次光头,放弃自己原有的发型,无论是烫的,染的,长的,短的,我总会将他们暂时雪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可能也是运动的原因,一到夏天,顶着一头重发,总归是不好打理,连洗头都让我觉得麻烦至极,周围的朋友总说我,“换了发型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这么突然换风格,让我没准备啊”,要承认啊,光头对于我来说确实不太好看,因为我的脸型太方,剃完光头特别像小学生用了一半的橡皮擦,滑稽中带点幽默的美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剃光头这件事,似乎成了我人生中的一种使命感,就像春季一定要播种,秋天一定要收获一样,它似乎在我生命的维度中承担了某种意义,有的时候人做很多事情的,根本意识不到自己为了什么,或者能带给自己什么,我也是很久以后才发现,这份意义承担了我性格构成中的一份责任——不被定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小的时候,在长辈和其他家长对我的诸多叫法中,我最烦的就是“好孩子”,这个称谓仿佛就像一个藩篱一般,把我固定在了由别人制定的规则与程序之中,我做什么事是对的,做什么事是错的,在上嘴皮与下嘴皮上下翻动的那一刻,我似乎被定义化了,辣条是不能吃的、看电视是不被允许的、和小伙伴玩到日暮西沉,回家是要被教训,甚至挨一顿打的,那时候我把这一切的限制,都赖到了“好孩子”的头上,所以我极力反对这个称谓,每次我都给自己留有余地,不接受“好孩子”的赞美,自然也不接受为“好孩子”设置的障碍,每个夏天剃光头,好像就是那段时间留下的习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长大以后,社会似乎有更多的标准去衡量一个人了,人们似乎很喜欢给彼此贴标签:他性格老实,他心眼太小,他可抠门了……一旦形成固有印象,似乎那个人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从人们给他的标签出发,大家都戴着有色眼眼镜去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每个人该做的事,仿佛都在人们的一言一语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更要命的是,如果我还是讨厌这种标签,极力的要挣脱枷锁,那么很多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标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小陈是我见过最会搭配的男孩,如果要出门,早中晚能换三套衣服,三条裤子,他总是能引领班级的潮流,走到哪都会收获赞美与目光,很多女孩子都纷纷请教他穿衣技巧,相比之下的我,却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衣服只要干净舒适,即使配色老土,样式陈旧,我也毫不在乎,所以我总是作为反面教材出现在大家口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就在大家都以为小陈似乎天生就有这般与众不同的能力时,我却不止一次在寝室看见他面对着堆积如山的衣服叹气,每个月透支的衣物支出,导致他不得不在其他方面节省开销,接连吃半个月泡面,对于他来说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正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人生本就苦短,太在意别人给你贴的标签,将别人的目光,变成折磨自己的利剑,最后的结果,不仅得不到快乐,更会适得其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个世界上为我们制定的规则有太多太多,自己就不要再给自己的人生设限,随心而动,随梦而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活的才会精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游本昌老先生在领奖的时候说道,“这个奖好沉呐,这是个负担”,短短两句话,却道尽了人生名利场的沉沉浮浮,熙熙攘攘;我希望大家都做一只自由的鸟,不被这世间的尘俗所束缚,飞向遥远的苍穹,拥抱蓝天,定格永远,而不是在木质的笼子里,永无休止的鸣叫,换来的只是一句,“好好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所以当我的头发在剃刀的震动中落下的那一刻,我仿佛褪去枷锁,成为一只羽翼闪烁着光芒的,自由的鸟,在落尽繁华中找到真的自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