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汪山土库

姚云

　　

　　汪山土库，位于江西省南昌市新建区大塘坪乡汪山岗，距南昌45公里，始建于清道光元年（1821年），因当地赣语把大型的青砖瓦房多称为“土库”，由此得名。

汪山土库是清代湖广总督程矞采、江苏巡抚程焕采、安徽巡抚程楙采（史称一门三督抚），筹资兴建的府第，也是原国民党宣传部长程天放先生的故居。

汪山土库集宫庭建筑、园林建筑、徽派建筑、围屋建筑为一体，大气磅磅，富贵而庄严，明朗而简洁，是赣鄱地区建筑艺术的经典之作。素有"江南小朝庭〞之美誉。有专家认为 ，人文鼎盛的汪山土库是晚清至民国赣文化的一朵奇葩，影响深远。



由于历史原因，汪山土库经历200年的风雨侵蚀和人为破坏，至二十世纪末损毁严重。为了保护这一建筑奇观，抢救民间文化遗产，2003年在南昌市委、市政府的关心支持下，新建县委、县政府成立修复工程指挥部，对汪山土库实施抢救性修复。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 ，至目前，主体建筑己全面竣工，面积28000余平方米。2004年汪山土库被中国文联、中国民协命名为“中国府第文化博物馆〞，先后被列为市级、省级文物保护单位。2024年3月15日，我们走进汪山土库。

　　

　　祖堂是家族的活动中心，是缅怀先人、教育族人、凝聚人心的地方。大门两边悬挂着“簪缨世青，理学名家”的对联，道出了他们的学问渊源和理想追求。大门上方镶嵌四块突出的石雕，俗称来头，以示非平常之家。正面为四季花卉，下方为“八仙”道具，左、右两边为龙、凤、象、鹿。体现了主人祈望众仙护门、避邪化煞，保佑家宅平安的美好愿望。前两进为祭祀厅，用于节日祭祖和办理结婚、嫁女等红喜事；后两进为殡葬厅，多用于办理丧事。



　　

　　大塘汪山土库始祖程启垣，生于康熙壬寅年（1722），字维丰，号峻崖。清乾隆年间，在双湖以养鸭、种湖田为生计 ，终年辛劳，略有积蓄。

他秉性忠厚，乐善好施。有一天，看见附近一户穷人一整天未烧火做饭，琢磨这户人家已断了粮，便假意到他家灶前去点火，在灶口偷偷放了些粮食、鸭蛋，使其渡过饥荒。平时，有逃荒讨饭者，遇天灾人祸者，他都要尽其所能进行施舍和救济，当地穷人无不称颂，尊称他为“鸭太公〞。



大汪山族人包括汪山土库人，永远铭记鸭太公的功德和厚道为人．乐善好施、勤俭持家的祖训，每年腊月二十七日凌晨过年祭祖，都要在祖堂神龛上供出鸭篮、赶鸭鞭子进行祭拜，并流行至今。

　　

　　汪山土库始建于道光元年（1821年），于同治年间落成。以赣派建筑与清朝宫庭建筑相结合，属砖、木结构建筑群。

整个建筑座北朝南，依山枕水，以祖堂为中心，东西两侧一字排开，占地108亩，内有房屋25幢 ，1443间，大小天井572个。建筑结构采取外墙青砖立斗灌土，墙内侧定磉立柱承重的形式，外观青砖黛瓦，封火山墙，气势恢宏，巍伟壮观。内部巷道纵横、花楼重门，身置其中，冬暖夏凉，舒适宜人、晴无日晒、雨不湿鞋；木雕、石雕、砖雕有龙腾风舞、狮子滚球、八仙过海、梅兰竹松皆精美绝伦，神采飞扬，因这座宅院建在汪山岗上，且规模浩大，所以称之为“汪山.土库"。



汪山土库整体建筑模型。



　　

100余年间，汪山土库程氏家族共出进士4 名，举人11名，大小官员、名流100余名，成就了“一门三督抚，五里六翰林”的辉煌，对周边士子文化品位的提升和鄱阳湖地区淳朴乡风、敦厚民俗有较好的承载和无形的推动。

民族英雄林则徐、一代名臣曾国藩、帝师翁同龢等达官显贵都与汪山土库程氏家族有过密切交往，曾驻足汪山土库并留下墨宝。



汪山土库程氏名人世系图。

　　

　　三个大红顶子。

程矞采，谐名新胜，宇蔼初，号晴峰，乾隆癸卯年 （1783年）1 月生，嘉庆五年庚申恩科第49名举人，嘉庆十六年(1811年）辛末科会试，与林则徐同榜第27名进士，殿试二甲第18名。授礼部仪祭司主事，军机处行走，升京畿道，江南道监察御史。

道光七年（1827年），矞采出任甘肃兰州道，后提拔为甘肃按察使，调广东按察使，升广西布政使，改调浙江布政使。道光十八年 （1838年）矞采调江苏布政使，代理江苏巡抚。1841年代理两江总督，后为江苏巡抚。1845年，程矞采任漕运总督，代理江苏巡抚，又调任云南巡抚。1847年代理云贵总督，后与新任总督林则徐共同抚定保山县汉族与回族人民争斗事宜。1849年被提拔为云贵总督，1850年调任湖广总督。

1851年广西金田村太平军起义，程矞采因赴湖南防堵不力被革职留任。太平军攻下武汉后，其长子程福培战败阵亡，程矞采以病告假回家料理， 未获批准，便在街阳弃印出走，被朝廷编修弹勃，充军新疆。 1857年6月获释回家，11月在途中肃州去世，终年75岁。

程焕采，字晓初，号霁亭，程矞采胞弟。 1787年4月生， 南昌府学廪生，嘉庆十八年 （1813年） 癸酉科优贡生，二十一年(1818年）两子科举人，二十五年 （1820年） 庚辰科二甲第五十三名进士，改庶吉士，授翰林院编修，方略馆篆修，都察院湖广道监察御史，提掌河南道事务，后提拔为湖南衡阳知府、湖北按察使，又改调湖南按察使，提升为江苏布政使，代理江苏巡抚，诰授通政大夫。同治一定十二年 （1873年），程焕采病逝于家中，终年87岁。

程楙采，又名赞采，字憩棠，程矞采堂弟，1789年生，新建县学廪生。嘉庆十八年 （1813年）癸酉科拔贡生，本科第十三名。嘉庆十九年 （1814年） 甲戍科会试连捷二甲二十六名，进士，翰林院庶吉士，充武英殿协修，散馆以一等第一名授编修，国史馆纂修，京察一等。



道光五年（1825年），程楙采任甘肃凉州府知府护甘凉道篆。1830年，代理西安知府， 补陕西督粮道，又代理山东按察使。1836年提为安徽布政使。1839年，程楙采提升为安徽巡抚，兵部待郎，都察院右副都察，兼提督衔，并理安徽学政。道光庚子年 (1840年）任江南乡试监临官，辛卯、壬辰、甲午三科，陕甘乡试提调官，戊子科陕甘乡试内簾监試官。由于在抗英战斗中立了功，程楙采于1843年调补浙江巡抚， 兼管两浙盐政。因操劳过度，程楙采未到浙江赴任，病死在安徽巡抚衔内，终年55岁。死后诰授资政大夫，振威将军。

　　

　　庭院深深，高墙耸立，仿佛一道屏障，将喧嚣的世界隔开。墙上岁月的痕迹斑驳错落，静静地为我们讲述着程家的故事。

程楙采从小就非常孝顺。年少时侍奉祖母，他会察言观色，领会祖母的意思，尽量哄她开心。每天起来先给祖母问安，然后才去私塾读书。在私塾领到糕点、水果也不舍得吃，一定要拿回家中请祖母先用。如果祖母让给他吃，就先分给弟弟们。久而久之，小楙采孝名传遍乡里。

等到楙采功成名就、于京城就职时，经常寻觅珍馐美味雇快马送回家中请祖母享用。楙采对父母也极为恭敬。年少时父亲管教甚严，每天早晚考察楙采的学问。楙采从私塾上课归来，不管多晚，母亲也要督促楙采挑灯复习，从不姑息。

楙采天资聪颖，遵从教诲，父母都很欣慰高兴。那个时侯家境一般，没有下人，小楙采看到父母做什么体力活，必定止住他们，自己去做。即便父母让他走开他也不听。

楙采外任陕西、甘肃、山东、安徽为官，一定会迎养二老。母亲来到他身边时父亲就回乡，父亲来时母亲就回乡。就这样楙采一生没有停止过孝行。楙采虽然公务繁忙 ，早晚仍亲自服侍父母用餐。楙采平生在饮食上十分节俭，食不兼味，给父母准备的饭菜却一定丰盛洁美。

楙采性情刚正严肃，侍奉父母却怡声下气。政务稍有闲暇，楙采一定会到父母身边说笑谈天。知天命之年还像小孩子一样恋恋不舍，熟悉他的人都说这就像典故里说的“老萊舞綵”一样不是过错啊。（是出于至诚孝心，逗父母开心。）

　　

　　宦海浮沉，挫而后奋，这里是退思堂，展示的是程矞采“三起三落”为官历程和闭门思过的人生感悟。

退思堂原为矞采．焕采之父模山公修身养老之所，后矞采于江苏巡抚任上“革职留任”，回乡小住于此，谢客静思。

博击宦海，并非一帆风顺。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后，程矞采临危授命任江苏巡抚。因镇江、 吴淞口战役中防守失利，被革职留任。革职之后的程矞采回到了汪山土库，他是以休假之名回来的。为避开地方官吏的造访，避开亲朋好友的攀谈，他没有住到保仁堂而是住到已去世三年多的父亲的小屋。经过一段小住，程矞采终于走了出来。这栋房子从此也就有了“退思堂”这个名字。

“退思”出自《左传》中的“进思尽忠，退思补过”。不知是不是程矞采的授意，此屋大门的红石门楣后来也换过了，刻上了一幅八骏图，其中的一匹马雕成四脚朝天状，另一匹却失去了前蹄。100多年来，这幅雕刻连同矞采革职留任的故事，一直警示着程氏族人，不可重蹈覆辙，凡事小心谨慎，须知悬崖勒马，否则人仰马翻！

程矞采在退思堂“思”了些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但当年矞采“退思”的厅堂外柱上一副对联“为政不在多言须息息从省身克己而出，当官务恃大体思事事皆民生国计所关”，似乎让我们获得了一丝线索。程矞采从“退思堂”出来后，平步青云一直做到湖广总督，官居从一品。

　　

　　佛堂。



　　

　　红色牌子，醒目的大字，“红色驿站——大塘青年读书会”。



　　

　　抗日救亡谈书会(东风学习社)。



1937年至1938年，汪山土库及大塘程氏族人纷纷返乡时，他们的子女也因学校疏散随父母返乡，当时在清华大学读书的程一泉、北大学生程应镠、中央大学学生程应铨和土库中在家读书的青年人（包括他们的亲戚）程时轩、程时辐、程晓候、程时耿、程时烨、程时炽、程思三、程懋尉、程懋炽、程懋增、程汝涯、张志权、皮宪英、皮宪仪等，怀着抗日救国的强烈愿望，在大塘自发组织“青年读书会”(东风学习社)。他们阅读进步书刊，在土库望庐楼组装收音机收听抗日消息。还组织歌咏队到大塘街及附近村庄宣传抗日，对消极抗日的知名人士进行激烈的批评。他们的行为体现了中华民族不畏强暴、奋勇抗战的精神，给汪山土库及大塘地区树立了榜样。

　　

　　程焕采居所。《新建县志》载："程焕采于戊申（1848年）迁江苏布政使，旋以病剧，告归。值里中大水，慨然出栗周济，里无饥人⋯⋯”

程焕采辞官居家日久，对乡邻的赈济有口皆碑。“道光戊申岁大水，百余年所未有，田庐多被淹没，公与长者商议，倡捐米三千石……新增圩叠被水患，庚子、先（矞采）捐钱万贯，以管理不得其人，工程不坚，复圯于水。公以父兄之志未伸耿耿于心者久矣。咸丰辛亥冬，亲诣量圩，徒步数日，惫甚则就草中假寐。议既定 ，即措资三千余串，刻日兴工，命长子亲临监筑〞（《程氏三世言行录》）。



至道光末年咸丰初年，乡邻“称贷维艰”，“山乡豪富放谷例于春，价昂贵，⋯⋯小民明知其苦而又不能不借，虽遇丰年，所存无几 。“时居于家的程焕采十分怜悯，“乃捐谷数百石，设立‘谡思堂会’以济之。春借秋还，每石取息二斗，中荒减息，大荒免息。民咸德之〞（《程氏三世言行录》）。

　　

　　老爷房。



　　

　　八尺巷，“八尺巷”因巷宽八尺而得名。它是贯穿整幢土库东西的内部主干道，供马车、轿子接送主人出入，可与每幢房屋相通。“八尺巷”并非笔直，以祖堂为中心，东西两头各拐两道弯，表示任何道路都是曲折的。不可能有直路可走。



　　

　　小姐房。

　　

　　保仁堂是仿照故宫养心殿和南京书院所建，原为湖广总督程矞采的静养之所，后为其曾孙程天放先生居所，是整个土库建筑中比较豪华的一栋。主房五开间、小二层结构，中为正厅，左右正偏房各两间。二楼卷棚轩廊，花格雕栏。凭栏望，青砖黛瓦，四水归堂。中间天井宽大，左右各一花坛，两边上房对称而立，与正门到厅整体相连，四周卷棚回廊。两边厢房各三间，中间为小型厅堂，另一间为书房，一间为卧室，相传这里只接待非常特殊的高朋近亲。我们参观时未开放，网上下了两张图弥补遗憾。 （网图）



　　

　　重教崇文，书山有路，稻花香馆。汪山土库主人十分重视教育，稻花香馆是汪山土库的私塾学堂，东边是供学子吃、住使用的附属建筑。这里有住房、餐厅、伙房。俨然一所全封闭的“贵族”私立学校。西边授课场所、程姓子孙中，程鼎芬、程志和、程志清等四名进士、十名举人、近100位四、五品官员受封者、直到民国时期的程天放、程学恂、程时煃、程翠英、程懋筠、程应镠等一批官员和社会名流都从这里走出。



　　

　　汪山土库主人重视教育，先是重视对自己子女的教育培养（不论男女包括家庭佣人都要识字），逐渐发展到办私塾学堂，招生范围扩大到整个汪山村、大塘地区程姓子女，随后组织“宾兴会”和支助并管理“北京新建会馆”，为新建县举子进京科考提供了资助和便利，创造了一个重教崇文，文风兴盛的大氛围，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传统，积淀了深厚的文化底蕴。



　　

　　家风是融化在血液中的气质，是沉淀在骨髓里的品格，是立世做人的风范。在汪山程氏眼中，他们的好家风与读书息息相关。程氏家族能够历经七八代长盛不衰，究其根本，是整个家族教育文化的传承。



程家有义学的传统，规定所有程氏后人必须进私塾就读，外姓子女也可入义学就读，义学时间为四至五年。最值得一提的是，汪山土库中没有绣楼，程家女孩不仅不做女红，而且可以在私塾读书，因而程家不乏“女中豪杰”。



　　

　　大房仓，仓房是大房储粮的仓库，占地422平方米，容量达36万斤。仓房围绕天井布置 ，前有宽大的回廊，便于搬运劳作。仓房基作架空，高达0.6米，起到通风防潮的效果。



这些粮食仅供程矞采一家老小及佣人生活所需。程氏家族鼎盛时期，整座土库常住人口1000有余，上下佣人300多人，庄园48座，土地三万多亩，其中水田一万多亩。每个庄园都有佃农租种，并帮其照看祖坟⋯⋯。

　　

　　屋内摆放着一架钢琴，德国产。

首倡音教。1913年初，程懋筠应聘返回故里南昌，便向江西省教育厅提出“创设一个音乐机构，推行音乐教育”的提议。提议通过，“江西省音乐教育委员会”成立，程懋筠担任主任委员，主持全面工作。

抗日战争爆发，具有强烈爱国精神的程懋筠，率领音教会全面投入抗日救亡的时代浪潮当中。从此，“音教会”开始了新的征程，在“火“与“剑”的磨练中接受洗礼。

1938年初 ，程懋筠先生成立“音教会抗敌歌咏话剧团”，自任团长，兼任指挥，与当时在江西的各个救亡团体并肩作战，或举行音乐会 ，或慰劳伤兵战士，或为抗日前线募捐，或进行巡回演出 ，冒着敌人疯狂的轰炸，举办了约计八十余场的演出，大大增强了江西人民的抗日氛围。

程懋筠在组织并亲自参与抗日宣传演出的同时，还不断创作了 《再牺牲再前进》、《全靠俺自己》、《劳动歌》、《锄奸谣》 和《打游击去》、《打铁歌》等几十首抗日歌曲。当夜幕降临时，这些歌曲，在三盏汽灯照耀下的舞台上，由程懋筠指挥，将歌声传到群众中去。

其间 ，程懋筠还主编出版了《音教抗战曲集》、《音乐教育战时续刊》，带领“抗敌歌咏话剧团”回到他的祖籍“汪山土库”，在祖堂的祠堂外 ，搭台演出数日，宣传抗日，轰动一时，引导和激励本家族一批青年子弟走出土库，参加抗日救亡运动。

在经历了抗日救亡一系列音乐活动后，程懋筠先生与 “音教会” 初期相比，其音乐观和创作方法已判若两人。或慷慨悲歌、或愤怒深沉、或节奏短促，其音铿锵 ，都不同程度地体现出他在思想感情上的变化，体现出他的音乐思想的进步，体现了他的民族观和爱国热情。这是时代使然，更是一个有爱国心的中国人在战时的必然之变，是国家有难时的 “匹夫之责”。

随着抗日战争的深入，程懋筠的音乐思想有了一个重要飞跃，民族精神升华到了一种新的境界，个人的民族气节表现得尤为充分。

　　

　　清峻堂匾下面是一道仪门，亦称屏风，仪门上都有一门罩，采用单面透雕手法雕刻的“岁寒三友”——松、竹、梅图，意为不畏寒苦，坚忍不拔的品质。



仪门通常不打开，意为“气不外泄，财不外流。”且增强了主人生活的私密性。只有在举行重大庆典、祭祀仪式或有达官显贵到来时才打开仪门，平时行人走两边侧门进出。

　　

　　汪山士库这块宅基地，以前人见人摇头，没有一位地师看中，后经一位矞采救过的先生指点，说是一块“金鸡宝地”，在此地建房不仅家庭兴旺，而且世代紫衣。矞采兄弟就请在朝廷工部供职的雷家玺兄弟设计，请江西当地最妤的木工、石匠在汪山开基建房。



　　

　　福运灵缸。



　　

　　环顾四周，“举人”、“进士”、”忠、孝、廉、节”金牌高悬，令人惊叹。

清朝中晚期，汪山土库程氏家族的程矞采、程焕采、程楙采三见弟历经十年寒窗，以“三篇文章一首诗”成就了“一门三督抚”。嘉庆末年至民国的100余年间，程氏家族人才辈出。共出进士4名 ，举人11名，大小官员、名流100余名，现今其后裔散居世界各地，皆有不少出类拔萃的人才和骄人的业绩。

民谚说，“富不过三代〞。程氏家族为何能打破常规，历经七八代长盛不衰？与这个家族优良家风有密切关系。家训是家庭的核心价值观，家规是家庭的“基本法”，家风是家族子孙代代恪守家训、家规而长期形成的具有鲜明家族特征的家庭文化，是一个家族最宝贵的财产，是每个家族成员自豪感的源泉，是每个家庭成员“三观”的基石。

程矞采与亲兄弟程焕采堂兄弟程楙采从小就有推梨让枣之举。弱冠之年以后，三兄弟同任京职，朝夕相处，以兄弟情谊互勉，经济上互相扶持，砥砺前行。

一时间兄弟三人享誉京城，有“三程〞之美名。后来楙采任安徽巡抚，矞采任江苏巡抚，焕采任湖北盐法道。兄弟三人同为封疆大吏，辖区接壤互望，时人有“一门三督抚〞之美誉。越是这样，他们越是谨慎。楙采对幕僚们坦诚地说：皇恩浩荡无以为报，唯有兢兢业业，不敢稍有自满。

程矞采兄弟成年后没有分家，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八十多口人。兄弟从来不设私房自用之钱，出纳用度都禀明父母。治家严格得好像在公堂上一样似的。他们的媳妇都仅仅从事女红而不干预家事。三兄弟公务繁忙，虽然不在家中，他们的子女也都循规蹈矩不敢随便在外嬉用玩乐。时间一长，家里有人总是唠叨：人口这么多，总是这么周济怎么行啊？楙采回答说：“我们父母尚在，我的兄弟们与我同气连枝。兄弟的孩子就像我的孩子，有什么分别呢？〞大家都把他这种做法引为美谈。



　　

　　旗杆场。封建社会人们在考取功名（举人、进士）或入士为官后，便树立旗杆，并在祖堂挂上匾额。这是对取得功名者的表彰，更是对后人的激励。汪山土库旗杆林立，直刺蓝天，威严壮观，气势非凡。旗杆上高高耸立着一对金鸡。鸡在民间有“五德之禽”之称。它头上有冠，是文德；足后有距能斗，有武德；敌在前敢拼，是勇德；有食能呼同类，是仁德：守夜不失时，天明报晓，是信德。鸡又为六禽之首，高悬公鸡，大有吉祥高照之寓意。



　　

　　走出汪山土库，万分感慨，汪山土库一座独具特色气势的民间紫禁城，一幅展示江南土库文化的恢弘画卷，一部揭示晚清官宦生活的历史巨著，一曲反映赣鄱民俗风情的田园牧歌。汪山土库，南昌的小众景点，非常值得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