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漆水河边

陈爱国

朋友来相约去北山，意不容辞，欣然同意。今年自开春以来，还是第一次去北山。有人说，到北山不去漆水河边，等于没去。我觉得这话有点过分。山有山的风景，水有水的灵气。尽管北山缺水，但也有泾河漆水河，还有其它一些河流。现在植被越来越好，加上大大小小许多水库，北山让人也有了一种山水相依，风光旖旎的感觉。

漆水河发源于麟游县，上游是杜水和澄水，在县城东北这两条河水汇在一起，便成了漆水河的源头。这条河在北山里蜿蜒曲折一路向东，兼收并蓄大小溪流，在永寿店头境内才进入关中平原。然后长驱直入一路向南，在武功大庄乔寨村南汇入渭河。

我们今天第一站是到永寿梁南蔍一个叫双鹿塬的地方。去年五一节时我们来到这里看过塬边梯田种植的大片药用牡丹，而且发现塬下的一条大沟里风景非常漂亮，沟里不仅有清澈的溪流，还有绿茵般的草地，有一蓬蓬耀眼的黄花和粗壮而高大的白杨树。沟底除了杨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外，其它一切都万籁俱寂，幽静的让人有点胆怯。

这里有个现代生态农业公司，去年在这里看到了各种颜色的牡丹花，头脑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今天来得早了，牡丹虽然鼓起花苞，估计还得十来天时间牡丹才能开花。

工作人员非常热情，说这么远的来了，去那边地里给你们揪些苜蓿去。原来这里苜蓿正新鲜，而关中一带苜蓿都快开花了。

告别了工作人员，我们便驱车向麟游常丰镇方向前进。因为那里可以到庙湾，庙湾到店头有条一水泥路，可以下到漆水河边。

在去常丰镇的路上，看到路边有个牌子，写着李家那水库。以前经常从这儿路过，可是没注意到下边还有个水库，于是就把车往通向水库的路上开过去。

这条路很窄很陡，不到三公里落差大概有五百米。这是一个土坝水库，一边有个水泥退水渠，一股清流向下泄去，下面更深的沟里树木葱绿，远看一片茫然。看牌子的说明文字，这是漆水河的一个支流，主要作用为居民生活用水。

过了一个叫郝口村的地方，再向前不多远就是常丰镇，这是麟游县最东部的一个镇，街道整洁宽阔，行人稀少，显得有些冷清，也可能是今天不逢集的缘故。

前行几公里后就是常乐村，这是一个大村。村南我记得有两棵树龄在八百年以上，紧紧挨在一起的古树，人们叫做夫妻树。这两棵树至今枝叶繁茂，郁郁葱葱。

常乐村向东迂回经过十多公里的沙石路，从一条沟底陡水经过一条小河，上坡后就到了永寿县的云寂古寺。这条路只要不下雨，越野车可以从河水中通过。一旦遇到雨天河水涨了时，这条路就不能过车了。

常乐村到庙湾这段路，有很长距离是盘山路和傍河路，但也是风景漂亮的一段路。盘山路两旁都是密密的洋槐树，下面是绿色的草地，有放牛放羊的，不时有牛羊从树林中窜出。由于地形限制，弯多路窄，开车要特别注意安全。

站在沟底的傍河路看去，对面山上一片新绿，有深绿浅绿和浅黄，加上三五树粉白的梨花，还有河岸边两三株鲜艳的山桃花，让这山坡变得五彩缤纷，美不胜收。这也是一条小河流，平时河水并不大，只是把河滩中心拉出一两米宽的深沟，但河流转弯处汙积的朽木蘖枝说明涨水时这条河也是波涛汹涌，摧枯拉朽。

这里路边长着开着黄花的蒲公英，扒紧地面憨厚的马臺和嫩绿的苜蓿。这一带无人居住，路上很少有车经过，除了林中鸟儿鸣叫外，显得幽静神秘。

到了庙湾路口，我们就左拐向着东南方向，从这条路可以下到漆水河边，那也是一条很深的大沟，从一座小石桥过去后，就到了永寿境内。过桥之后，路面也由水泥路变成坎坷的砂石路了。

漆水河水在小桥西边显得平静温顺，但从桥孔下流水来时就翻起白色的浪花，变得湍急而桀骜不驯。这里周围都是高大的山体，绿色的植被看起来弱不禁风，半坡裸露的山石呲牙咧嘴。河边有一株桃花开得正艳，新长的水草绿意盎然。在河石上戏水也是一种情趣，来到漆水河边，怎能不亲近这清澈的河水，特别是在这周围十多里无人居住的地方，体验这里水的清澈灵动和山的静谧幽深。

经过十多里土路的颠簸，我们来到永(寿)扶(风)公路，从这里回到武功是最近的路，一次北山的亲水之行宣告结束。

写于2024.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