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同寻常的肯尼亚系列七：蛮荒环境中顽强成长的马赛孩子

何眼观世界

大约在15世纪左右，

马赛人逐水草而居，

携家带眷，

自北向南呼啸而下。

尽管人少，但却骁勇善掠，

尤其是在荒野中生存所练就的掷矛功夫，

百米之内，

矛无虚发，

如若两军对阵，

只闻空中呼呼作响，

黑压压地飞来一片矛枪，

没等对手醒过神来，

就被扎成了马蜂窝。

至19世纪，

马赛人已将东非大裂谷大片的肥田沃土收入囊中。

如今，行驶在肯尼亚南和坦桑尼亚北，

看到车窗外壮阔的丛林草原，

问当地人，

回答多半是“马赛人的地盘”。

现在看来，

具有尼罗河和北非土著血脉的马赛人，

身披的袍子、

脚穿的凉鞋和竖插在腰间鞘中的短剑，

都还颇有当年犯境的古罗马兵的遗风。

其实，

这样强悍的遗风源自于他们到目前止仍固守着的传统。

马赛人生存的环境直到今天还是那么原生态那么蛮荒，

与狮子、猎豹、象群为邻，

孩子从出生后就实行着放养，

任其在这样的环境中经受着他与生俱来的考验。

几岁后稍懂事理，

就要替家里放牛，照看弟妹，

一如我们的童年。

不仅如此，

小小年纪的孩子，

还得忍受着痛苦，

由大人们撬掉下牙床上的几颗乳牙，

据说马赛人认为人的病源都是出于此处，

还有一种说话是在生病的时候，

便于灌药入口。

所以，我们见到的很多孩子们的嘴，

都漏着风，

直至成人，

下牙床上的门牙都已不复存在。

到十几岁进入少年，

就要行割礼弃玩从武，

成为“磨忍（moran）”一族，

即马赛人的低级武士。

割礼时，小小年纪的孩子，

须仰卧于地，神态肃默。

割礼师有意不施麻药，

持刀将其“小鸡鸡”的包皮旋去，

鲜血淋漓。

此时，小武士们必须咬紧牙关，

不能喊叫。

割礼完毕，

小“磨忍（moran）”们必须孤独地住在野外没有荆棘防护的窝棚里，

磨砺一个男人立身所需的坚忍、体魄和勇气。

从此，“磨忍”成了自己部族的卫士，

在村外保家护畜。

随着时日的流逝，

经过终日的磨难和锻炼，

小“磨忍（moran）”从低级武士变成高级武士。

这样的小“磨忍（moran）”帅气、

英气十足。

英气十足的他们，

在莽莽荒原中为了放牧的需要，

同时也为了在遇到猛兽的时候能自保，

开始手持棍杖作为武器，

从不离手。

对马赛人的这种习惯，

政府也给予极大的尊重，

甚至进入到了内罗毕的马赛人，

也还依然是手握棍杖。

小“磨忍”们长成人了，

当年青的这一茬武士接班后，

成为了部族里的高级武士，

担纲起部族的脊梁。

风华正茂的一代高级武士。

原来的高级武士渐渐隐退退休，

成为低级长老，

成家立业，

参议家政村务，

最后成为高级长老，

言重九鼎，

尽享天伦。

从少及老，受尽艰辛，

大家各司其职，按部就班，

步步登高，终得回报。

这样的人生轨迹，

在这样物质生活极度匮乏的环境下，

是否活得幸福我不得而知，

但我看到的却是那一张张没有悲伤、

没有哀怨的脸庞。

其实，每个角落里的人，

其生命的长度几近相同，

所不同的是生命的宽度。

在等同的生命长度里，

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你想要的地方：

只闻泥土的芳香，

不谈人的悲喜，

早见朝霞晚见彩云；

阳光暖一点，在暖一点，

日子慢一些，再慢一些。

马赛人把人分四等：

男人排第一，

其次是小孩，

然后是牛羊，

最后才是妇女。

牛羊是马赛人的财产，

一切价值均以牛的数量体现，

同时由于生存环境的恶劣和茹毛饮血的习俗，

马赛人的生育力比较低，

孩子自然很重要。

所以，如果一个马赛人养着上百头的牛，

加上有个十几二十个孩子，

那他绝对的就是个富豪了。

牛是马赛人赖以生存的衣食父母，

所以除了特殊的仪式场合外，

他们绝少屠牛，

牛身上的一切都被他们视之为宝，

无所不用其极。

首先是财富的载体，

用于交换物品和结婚娶妻；

其次是日常食物的主要来源。

过着游牧生活的马赛人爱生饮牛奶和牛血；

渴了，拿起身上的小刀在牛颈的静脉处哗地扎进去，

为不至牛受伤过重，

刀上还有一圆片限制刀刃刺入的深度，

再以葫芦盛血，

然后抓把牛粪糊住伤口了事；

或以秸管插入伤口处，

猛吮几口，充饥解渴，

听上去恍如好莱坞的吸血鬼电影情节。

就连牛粪，

也视为珍物，

收集起来，

涂抹在泥舍的外墙上，

防雨防潮。

这一路来我居然从没见过有人骑畜代步，

也没见过牛车驴辇，

虽然可常见用驴拉车，

但却没见过坐驴的马赛人。

在他们心中，

牲畜特别是牛的地位可见一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