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八年前原创旧作 首发</p> <p class="ql-block"> 清明 凝望天国说</p><p class="ql-block"> 文/张龙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雨纷纷是清明时节的一种心境！一种心情！冷静的思考，生命就是这么的脆弱，即使将心愿燃烧，也无法照亮跨境的通途，一种寄托，惟有泪千行，静静的凝望天堂，在心中为父亲祭奠，也就是让思绪飞扬，让亲情温暖，让真情弘扬！让感恩传承，感恩的心，永远是真诚的心！ </p><p class="ql-block"> 这几天，一直是处于清明节悲伤的浓浓氛围中。心中那份伤感，隐隐作痛。我已经是有两个清明节没有回去给父亲扫墓了。由于身体健康的原因和家里其他原因，我只有默默地为父亲祝福，祝愿父亲在天国安好。</p><p class="ql-block"> 父亲已经去世十年了。在职四十七年，从局领导岗位上退休了，一辈子没有住过医院，就这样突发脑出血，当天下午就去世了。</p><p class="ql-block"> 他在那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前，父亲就是人民公社社长，一辈子都在基层工作。接受批斗大批判时，白天不敢回家，晚上用自行车载着我从小路回家，夜晚，山村道路寂静，在岭上便道骑行，我坐在自行车大梁上，父亲的怀抱，给予我温暖和安全。现在回想，大概是由于自行车响声惊扰了南飞小憩的大雁，一声“嘠—”突然响起，我不由得紧张，头发都竖起来了，就本能的缩了一下，父亲告诉我说:“不怕！那是大雁！是站岗的大雁报警，提醒雁群有敌情。” </p><p class="ql-block"> 大雁？我心中立刻想起关于大雁的文章和诗歌，尽管是童年往事，我记得清清楚楚。 </p><p class="ql-block"> 放假了，父亲总会带着我去他所在的公社，下乡时，也会带着我去村上，少年的我或许是聪颖，小小年纪会背一百条毛主席语录，也或许是帅气，眉清目秀，拟或是父亲的职位的缘故吧，经常会受到表扬夸赞。在公社林场，父亲给林场职工讲时事政治，我睡在热炕上就睡着了。当职工要向毛主席“晚汇报”时刻，我就睡在毛主席像的下面，父亲抱起我的一瞬间，我醒了，听林场场长王叔叔和书记赵伯伯说，“娃睡了就别动，当心受凉了。”父亲抱着我在窑洞里没处放，就随手把我放在墙角的一个筐里。</p><p class="ql-block"> 大人们都严肃的背诵着毛主席语录，然后对着毛主席像进行“晚汇报”。我在筐里静静的观察晚汇报活动。 </p><p class="ql-block"> 父亲是一九五零年参军入伍的老兵，那时候，他还不够入伍年龄呢。父亲身高一米八，外向型性格，吹拉弹唱就只是不会弹，喜欢打篮球，下象棋。最喜欢和农民交朋友，下乡经常和饲养员一起睡在饲养室。军分区武司令员是出于军人情结吧，很喜欢我父亲交流，他来县上检查工作，驱车三十五公里到父亲所在的镇上看我父亲，听说父亲下乡，就开车一路追赶，到山顶，武司令员看见我父亲因腰痛拄了一根棍，一拐一瘸的下到只有八户人家的小山村的山路弯道上。就叹了一口气说：“难得的好干部！”武司令员眼睛湿润了。回到县上，他把这一切告诉给当时的军政一把手刘政委！要刘伯伯转告他对父亲的关怀和问候。我父亲后来在刘政委伯伯那里才知道这些的。 </p><p class="ql-block"> 父亲在职四十七年，直到一九九六年退休，组织部谈话时，问他有什么要求，他一条都没有。也在县城没有一平米房屋，回到村上，他积极参加村上的公益活动，带头捐资助学建校，参与村小学改建和翻修工作，义务劳动，跑材料，监督经费管理和质量。一生廉洁公正，深受老百姓的好评。</p><p class="ql-block"> 参与修撰村史村志。捐资并参与，给后辈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 </p><p class="ql-block"> 父亲一辈子没有住过医院，二零零六年冬季农历十月初二，突发脑溢血，竟然当天就去世了。留给我们无尽的伤痛。我们没有通知父亲的生前同事和前辈，是出于因当时大雪的原因，出于安全考虑，才没有告诉老一辈。父亲的许多农民朋友听到消息，闻讯赶来告别，我们收到了花圈一百五十多个，是的，没有多少礼金，就这花圈也是不符合父亲一生勤俭节约的朴素情怀。他一生反对玩物丧志，反对铺张浪费，特别是对薄养厚葬这一陋习，极其反感，提倡厚养薄葬。 </p><p class="ql-block"> 父亲走了，留给我们亲人太多的伤感，他老人家一生俭朴，为人处事都很低调，从不为自己谋私利。大家都说父亲有很多机会安排好子女亲友的工作，也有机会为自己在县城建房，他都没有做，没有为我们去找关系谋取利益。 </p><p class="ql-block"> 前年，我在清明节这天和爱人去给父亲扫墓上坟，在当天一场中雨中，我驱车回家，十九公里，我俩没有说话，都沉浸在伤感悲哀的气氛中，那么多年，我不听刘和刚演唱的《父亲》这首歌曲，一听到，我就不由自主的会伤感，会流泪。想起父亲，我就有太多的遗憾。 </p><p class="ql-block"> 这十九公里，我开车很慢，雨中，远山空灵，山峰隐匿在雨帘背后，冥冥之中，我依稀看到了父亲，他没有微笑，而是在冷风里木讷的注视远方，似乎是放心不下，心情纠结的我，早已是眼泪汪汪，虽然是无言，但我心中急切的呼唤父亲，父亲！我回来看您来了！ </p><p class="ql-block"> 当距离家越来越近还有五公里时候，我一时无法控制情绪，泣不成声。爱人也是早早的哭泣，父亲在世时候，和母亲一起，早把她当作女儿一样看待，那份亲情是许多邻里非常羡慕的。</p><p class="ql-block"> 我几乎是无法正常开车了，我不会嚎啕大哭，但我早已是难以控制，迸发感情，渲泄心中那份思念。</p><p class="ql-block"> 在父亲的坟茔前，我跪倒在泥水里，就一直哭不停，释放心中许久沉积的压抑，父亲，我回来了，我回来看您了，我不善于用语言表达情感，但我用文字记载了我的思念和情感。</p><p class="ql-block"> 故乡的冷风凄雨淋湿了我的衣服，故乡的云烟缭绕我的心境。父亲走了，走的那样匆匆，竟没有让我们在病榻前侍奉一天时间，竟没有留下一句话，让我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我从您的眼神里，却看到了您的鼓励和坚强！就是这样的别离，我顷刻之间感觉到了我背靠的大山倾覆了，一颗不老的青松倒了，我的心崩溃了，为什么这样突然？父亲就这样去了，那么慈祥，那么平静。睡了，别吵醒老父亲，他老人家太劳累了，就这样睡着了，睡得那么安详。</p><p class="ql-block"> 父亲是我们家庭第二代军人，也是第二代党员，我早早就接过了接力棒，我也是家族第三代党员，第三代军人，我也有了将近四十年的军人历史，也是将近四十年党龄的老党员，儿子是家族第四代党员，侄儿是第四代军人。这个传统应该是永永远远传承下去的，是值得骄傲的。</p><p class="ql-block"> 又是清明节了，我的心绪是那么的零乱，我的思念是那么的强烈，隔窗远望，山水朦胧，复杂心情。我接到儿子的电话，他回家给爷爷上坟了。哦！孩子是奶奶带大的，和爷爷奶奶亲，没有忘记看奶奶，也没有忘记给爷爷扫墓。他大了，他已经扛起家庭重担了。</p><p class="ql-block"> 父亲，您在世，城里没有自己的房子，银行没有存款，如今，你在桑梓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房子”,也有子孙孝敬的“亿万钱币”。这不过是一份孝心，点燃的纸币，是一种心意，让火光陪伴你，给予些许温暖。</p><p class="ql-block"> 父亲，您在天堂安好吧？没有一座桥连接天堂与人间，只有那座奈何桥相隔天渊，但是，亲情是割不断的，在我心里，您永远是大树，是高山！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给予我们自强不息的精神支柱，让我们奋发向上，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做人，无愧人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写于2016_4_6。 15：30 帝都咸阳 小雨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