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之春】No.01旧时堂中燕

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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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篇号51697011

　　燕子是吉祥鸟，擅捕捉害虫，它勤劳美好，象征着吉祥富贵、家庭和睦，因此一直深受人们喜爱。

　　近几年，春分一过，我便迫不及待地寻找燕子的影子，有时问周围人：“你见到燕子吗？”甚至打电话问家乡的亲戚：“家乡有燕子吗？有燕子在别人家做窝吗？”，得到的都是不肯定的回答。

春天来临，不见燕子已许多年了。虽然我相信，家乡肯定还有燕子，只是已不多了。

　　不像童年，童年的春天，燕子像家中的鸡、鸭一般，再熟悉、亲切不过了。

童年的春天，春分一过，燕子那机灵、轻盈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它们扇着黑色的翅膀，露出洁白的腹部，像个机灵的绅士，或披着黑色外披的勤劳主妇，在风中雨中，阳光下飞进飞出，筑巢、产卵、育雏。

在家乡的绿色田野中，时时能看到燕子飞翔的影子，它们有的捕捉虫子，有的两三只一边飞，一边欢快地叫着，像是在讨论着什么。“微风燕子斜”，“微雨燕双飞”，是童年春天常见到的景象。

　　燕子常把窝筑在我们正堂中的房梁上。

传统房子是木质瓦房，正堂左右梁对称，燕子则选择在堂中左右梁，正中高的地方，各筑一个窝。

而老房子在大门上方两旁，各留了两个小洞，燕子可以从这两个小洞，随自己的作息自由的出入，我想，就像门底下的一旁，留有狗洞一样，上面两个洞，或许就是为燕子留的吧！

我们吃饭的饭桌，就摆在离燕子窝偏离一些的下前方，通常我们吃饭的时候，也是燕子吃饭的时候，人多或有好菜的时候，燕子从堂中飞过，我们会忽略燕子的存在；只有吃饭的人少，或小燕子把它们的头一起伸出来，张开嘴巴“唧唧唧”地嗷嗷待哺的时候，我们才记得燕子的存在。

燕子的粪便，是乳白色的，在窝下方的地上，通常是干的，我们扫地时，把干粪便和其他垃圾一起扫，没有一点怨言，燕子很少把粪便拉在我们身上，或吃饭桌上。

　　那时孩子多，天晴一窝蜂到外面干活、玩，下雨了，挤在厅堂中叽叽喳喳一大堆，小燕子在窝中也“叽叽叽”叫个不停，仿佛凑热闹似的。

在我们孩子的眼中，燕子就像是家中的一份子，对它们的存在从没有异议，一切觉得是理所当然。看大燕子在窝中孵蛋，小燕子出世，大燕子每日捉虫喂食，小燕子吃食物时“叽叽叽”地伸出它们的脑袋，张着嘴巴。

再调皮的小孩，都不会想到对这些燕子使坏，燕子的存在，和我们人一样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在我记忆中，儿时堂中房梁上的燕子，一年一年，从没消失过。

　　记得小时候，因为不舒服，睡过几次懒觉，睁开眼睛时，已是很晚了，阳光照进厅堂里，有些刺人的眼睛，大人、小孩都出去了，厅堂里静悄悄的，而堂中房梁上燕子的“叽叽喳喳”，给我不一样的热闹与喜气，心情顿时舒爽起来。

又记得五月份的一个农忙的下午，突然的一阵大雨，把大人小孩齐刷刷的赶回家，大人或许拿了雨具又回去干活了吧，总之，厅堂里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小孩（有邻居家的），大家正聚精会神地听着收音机里播的故事，收音机放在桌子上，桌子周围的孩子或坐或站，一刻声也没有，只有收音机里的音乐声、讲解声。此时，燕子从孩子们的头顶上方飞进又飞出，燕子一如往常的做它该做的事，孩子们的喜、怒、哀、乐和它无关，孩子们也不觉得燕子打扰了他们听故事。

……

我们和燕子和谐相处，又互不干扰。

　　后来家中的老房子拆了，大哥在国道边建了楼房，有几年，燕子仍在一楼的走廊上筑了窝。

再后来，山少了，厂房多了，田地里使用了杀虫剂、化肥……河里的鱼少了……

燕子少了，到现在的不见踪影。一个家乡老表说“找不到虫子吃，住的地方又不安全，高楼、公路、厂房……燕子当然不回来了！”

　　很怀念旧时堂中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