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榆钱

强哥

榆钱给人们带来了舌尖上的美味，同时也为我们描绘了一幅生命的美丽画卷。

题榆钱

春雨又浇榆树根，榆钱初绽便招人，

充饥可度荒年月，童稚回望依赖珍

保健有期榆树叶，祛禳消肿且安神，

一番风雨韶华老，故里榆林又值春。

在故乡的老街上有几颗榆树，每到春天，榆树的树枝就会变绿，微风中，枝条轻轻的摇曳着，在细密的枝条上，隐隐可以看到冒出的嫩芽，鲜洁而又细嫩。伴随着柔柔的春风，榆树枝头的榆钱长出来了，大小不等的圆薄如钱币似的叶片紧密地挤在一起，碧翠中透着点鹅黄，鲜嫩如玉……很有一种让人撸一把榆钱放在口中咀嚼的冲动！

榆钱又名榆实、榆子、榆仁、榆荚仁，为榆科植物榆树的翅果。形状似钱而小，色白绿成串，因其形圆薄如钱币，故而得名。由于它是“余钱”的谐音，因而就有吃了榆钱可以有“余钱”的说法。

榆钱虽不起眼，却含有丰富的营养物质，不仅好吃，而且也可防病保健。中医认为榆钱具有清热安神之效，可治疗神经衰弱、失眠；有杀虫消肿的功效利小便而消肿；还具有止咳化痰、健脾益胃的功效。但患有胃溃疡和十二指肠溃疡的人不适宜食用榆钱。食用榆钱的时候也要注意用量，不能过量食用，不然会对机体健康造成不利影响。

“阳春三月麦苗鲜，童子携筐摘榆钱。”记得在儿时，每到榆钱长成的时节，就会和小伙伴们拎着小筐去撸榆钱。几个年龄稍大ー点的男孩子就脱了鞋袜，光了脚丫子，双手合抱着比我们的腰还粗的榆树身，哧溜、哧溜，一直爬到树梢，骑在树杈上，先一把一把的撸，接着就一把一把的吃。等吃饱了，再一把把的把榆钱撸到小筐里，最后才跳下树来，我们几个就呼啦一声围上去，一人一把的抓着生吃，等我们都吃好了，就带这些现撸的榆钱回家，让奶奶给做好吃的榆钱饭。 奶奶将葱花或蒜苗炒后加水烧开，用大米或小米煮粥，米将熟时放入洗净的榆钱继续煮5～8分钟，加适量调料即成。榆钱粥吃起来滑润喷香，味美无穷。有时候奶奶也会将榆钱洗浄，拌以玉米面或白面做成窝头，然后上笼蒸半小时即可起锅。或将洗净的榆钱拌上面粉，搅拌均匀，直接上笼蒸熟，再放入调米料钱洗浄，加入白糖，味道鲜嫩脆甜，别具风味。

那个时候条件有限，鲜嫩的榆钱是我们最好的食物，直到现在每每想起仍是记忆中甜甜的味道。又到榆钱鲜美时，让我再次想起故乡绿莹莹的榆钱，感受到榆钱曾带给我童年的无限快乐，更增添了我对故乡的思念之情。

垂枝上挂满了松针一般的透明冰片，每一片都在阳光下闪着钻石一样的光，照耀你的眼睛，纯白泛着淡淡天蓝。在老太的后院里两棵榆树则变成立两棵摇钱树，结满了珠玉水晶，等待有人摘走。

三月温暖的阳光伴着微微的春风，这似暖还凉的微风唤醒了百花，绿灿灿的榆钱也一串串地缀满了枝头。

现在正是榆钱飘香的季节。榆钱是榆树的果实，因形状似古代铜钱，农人们都叫“榆钱”。

榆树是我们这边主要的树种之一，记得小时候榆树很多，房前屋后，小河边，田间地头等等，我家的院子里也有几棵。

榆树树皮粗糙，可我总喜欢往上爬。只要爬树，就不免被长辈奚落一番，但实在按捺不住自己，毕竟爬树太好玩了。

如此一来，我的衣服就遭殃了，不时就会磨出小洞，这时免不了挨一顿揍。毕竟那时衣服少，破了不能换新的。

妩媚的春风一来，躁动的榆树枝条就开始蠢蠢欲动，先是鼓满了褐色的小疙瘩，不用几天，便蹿出小小的花苞，也许就是一夜之间，枝条上的榆钱完全跳出，站满了榆树枝条，整个榆树就似挂满了一串串绿绿的小花瓣，随着躁动的春风左右摇摆。

每当榆树枝条挂满铜钱时，母亲就会让我爬到树上捋榆钱，这时我就迅速脱掉鞋子，露出臭烘烘的脚，直接双手抱着树，再用两腿夹紧树干，蛄蛹蛄蛹就往上爬，也顾不得磨破衣服了。

榆树比较结实，枝条韧性大，我坐在比较粗的树枝上，伸手扯过长满榆钱的枝条，先捋一把榆钱放在嘴里，垂涎已久的我也顾不得榆钱脏不脏了。

嘴里的榆钱，经咀嚼后，那淡淡的香味充斥着味蕾，那味道就是香，就是美！我一边吃一边把捋下的榆钱装进破书包，书包很小，很快就会装满。这时我就从树上秃噜下来，像胜利归来的战士一样，得意洋洋地把一书包榆钱塞到母亲怀里，随后扭头就蹿出去找小伙伴玩了。

母亲把摘好的榆钱洗干净，加上白面、盐和葱花等，与适量的水混合拌匀，做成窝头蒸熟，那种香味在厨房里能够弥漫好久好久。等到我回家吃午饭的时候，这榆钱窝窝头就成了一道美味，我一次能吃四五个。满脸的汗珠夹着灰尘从脸上流下来，大口吃着榆钱窝头，现在想想那时的画面，仍会不由自主地嘿嘿一笑。榆钱当然还能做出很多美味，每一种都有独特的味道，现在回想起，那才是乡村最自然的，最朴素的味道。

鲜榆钱存在的时间很短，也就是三四天的时间，坏坏的春风一吹，榆钱便会变白，再经调皮的春风一吹，一片片的榆钱就像雪花一样飘落，堆满河沟旁、小路边、墙角等地方。榆钱的清香也随着春风远去。

记得自己曾站在榆树下看着飘落的榆钱，似有所思又没思，只是发呆地看着。任由片片榆钱飘落。少年的眼神似有少年的忧愁，伴随着片片飘落的榆钱渐行渐远了，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

现在的春天，又能到哪里去寻找一棵榆树，去树上品尝榆钱的香味和重温小时候爬树的快乐？！

还记得小时候，榆树上总是爬着一窝又一窝的虫子，我们叫它榆虱子。这种虫子最恶心人，残害了不少榆树，农人想尽各种办法都除不尽它们。

后来长大了才明白，这种害虫是外来物种，在中国没有天敌，所以才疯狂繁殖。这种现象好似现在杨树上的美国白蛾，也是外来物种。现在杨树的杨棉到处飞，困扰着人们。榆树没了，杨树多了，这是不是人为造成的？可怜的我们，破坏大自然同时又被大自然报复着。

等到榆钱落尽时，小孩子又会找到新的乐趣，用镰刀砍下柳树和杨树的细枝条，把枝条的皮小心地扭下来，做成哨子。小伙伴会在一起比一比，看谁做的哨子声音大，或者谁的哨子吹的时间长。无论结果如何，小伙伴都是无忧无虑的笑容在脸上绽放。

哨子响了，我们挨的打也多了，因为哨子吹久了容易得腮腺炎，大人们看到自家小孩玩哨子，会责骂的。可不管怎样，今天挨了骂，明天还是要接着吹哨子，直到自己腮下贴上黑黑的膏药才老实。其实，我现在还想自己做一个哨子吹响它，但是却一直没有付诸实际行动，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榆钱不再那么容易吃到，哨音也很难听到，远离故土，更怯乡音，也更思念家乡的味道。

在家乡的村口，依路种了很多榆树。

榆树粗大，但枝条很乱，也许从幼苗到成树没有人修葺。小时候我看到它是这么粗，长大了再看它时，还是这么粗，树皮丑陋的裂痕灌满了岁月的侵袭。满树的叶子肆意的蔓延着，郁郁葱葱，夏，这里便成了村民们农忙休息的场所。

春天来时，百花竟艳，引蝶诱蜂。榆树无花便结满了榆钱，榆钱酷似古代串起来的铜钱故名铜钱，圆圆的，绿绿的，中间有一小豆，顺手捋下一把，吃起来甜甜的。

榆钱无香，甚至人们根本就不愿意去闻它，但在那个时代的春天里便成了人们饭桌上的食粮。小时候，为了爬树上捋榆钱，裤子不知道被粗糙的榆树皮磨破几条，嫩嫩的大腿不知留下多少小伤疤，捋满一篮子，回到家里，娘便仔细的洗过榆钱上的灰尘，用面拌合着做成窝头，在锅里蒸熟，我一顿能吃三个。

榆钱无艳，整个生命里布满绿色，一片有生命力，在干涸的季节里，带给人们春天的温馨。翡翠般的榆钱，在那个时代里，有着翡翠般的稀奇与珍贵。在树皮，棉絮都能吃掉的春天里，榆钱是何等的重要。榆钱伴随着爷爷，父亲与我度过了各自的春。

榆钱在孕育，结果，经过了多少次雨雪的生存考验，绿绿的，如玉一般的挂在了枝头，是那么的美丽与漂亮，在风的吹拂下，似一树哗啦啦的摇钱树，暗涵着吉祥富贵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