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淼的美篇

何家淼

甲辰清明祭 艾青的诗里曾这样写道： 为什么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爱土地爱得深沉。 我今天一改其诗，变其意为： 为什么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忘不了远逝的战友…… 这是含泪的哭拜； 这是无声的呐喊； 这是诀别的眷恋； 这是泣血的祭奠。 老战友： 适逢甲辰龙年清明， 尚还在世的支宁老战友—— 那帮你所熟悉、 且还总惦记着你的人， 都在深深的、痛楚的， 怀念、眷恋着你们…… 1966年7月、9月， 我们曾都坐同一条船； 同一列火车； 离开家乡， 远别父母， 连同兄弟姐妹， 历经五天四夜奔波， 到达了人地两生的 宁夏青铜峡县。 开始了人生历程中， 被称作“支边”的生涯。 戈壁荒野、漫漫漠漠； 沙尘瀚海、坦坦荡荡。 酷暑盛夏、暴热难挡； 三九严寒、冰凉彻骨。 我们—— 那帮都才十七、八岁的孩子， 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 在舟山后来才有的支边史上， 我们—— 是可叹、可悲、 可喜、可点赞的 第一拨！ 支宁， 支宁…… 那可真是： 前无古人， 却又： 后有来者哟？ 紧接着： 内蒙， 黑龙江， 浙江兵团…… 知青队伍： 坦坦荡荡、 坦坦荡荡…… 　　无论是 你在支宁的人生旅程中， 进展得如何？ 或： 轰轰烈烈、 发得大红大紫； 抑或是 事业不順、 过得惨惨凄凄？ 我们铭记的： 只是你在支宁期间 所历经的那个过程 —— 那段： 十分艰难、苦涩的日子。 我们： 大都是“四零”后， 1942至1949之间。 出七奔八喽！ 即使是1949年出生的知青， 虚岁也都已达 高龄七十六了！ 岁月不饶人？ 说起支宁， 我们： 都蕴藏着一个个故事； 悲中带喜、 抑或是 喜中含悲的故事……… 适逢清明， 我说个支宁知青中 第一个远逝者的往事…… 　　1966年年末吧？ 反正是 当时的家长慰问团 还在宁夏期间。 卲岗公社， 只剩下23名知青。 有天， 大队书记突然找我： 说是： 让我赶紧到公社参加个追悼会。 谁死了？ 我问。 卲西的， 是个女知青。 听说是“ 让炭烟打了？” 大队书记答。 一伙人挤挤攘攘的爬上马车， 往公社扑去， 车上， 有社员在骂： 知青知青， 来了才几个月， 又全被家长领回去了？ 你到是全走完了也行， 偏是剩下哪么几个； 轻又轻不得， 重又重不行？ 这不， 今儿炭烟又打死了个女的， 弄得让俺都去开追悼会？ 这到底弄的是啥名堂呢？ 我踡蹜在大胶车的人缝里， 不敢吭一声。 大队书记骂了声： 知青还有人在， 你们胡诌八扯啥咧？ 那个刚才骂娘的人 望了望我 大胶车上的人 都不吱声了！ 　　说真的， 当时支边才三个多月， 对她，我没见过？ 开追悼会也是书记 让必须要去的！ 说是公社有规定； 只要是有知青的队， 必须到！ 现在，大胶车上的这一幕， 让我顿时有点受不了了！ 支边才三个月， 这女知青又“走”了…… 我心里一阵惆怅？ 　追悼会是在公社 一大会议室里开的。 满满的一屋子人， 嘤嘤嗡嗡声不绝！ 有个卲西的社员 介绍了姚某的生平； 悼词是当时家长慰问团 团长王中作的。 因为冷， 他棉帽一侧的棉耳朵 搭拉了下来； 恍似京剧《智取威虎山》里的 “小炉匠”。 1985年我调回舟山时， 他已在市委党校任副校长。 说起那回他作悼词时， 他说： 当时我一面 得稳住家长慰问团 再别带知青回舟山去； 一面又得向宁夏的人道谦， 宁夏人以为我是来带人的？ 我是两面不落好呀？ 　　岁逢清明， 思念古人。 几天前， 石炳军先生 在我的美篇中留言： 是人，都得走上“黄泉”…… 他接下来想摸个大概数？ 我于是想起了在宁夏的严坚红， 在我的印象中， 坚红是比较注重资料积累的。 坚红是个细心人， 她说整理下后回复我； 后来，她回我说： 大约有六十几个吧？ 我看了后说： 可能不对吧？ 你的资料中那个S？ 我几次吃饭碰面过。 为了慎重， 她又问了在定海的王英， 俩人又经过核实整理， 才大致摸出了个大概数…… 昨晚， 坚红发给我个卲岗各分队战友的 逝者名单： 已逝96人； 待确认3人（大概数）； 清明一早， 王英发又了个逝者战友大致数： 定海支边：共348人； 岱山支边：共 52人； 致目前大概已逝者： 近：100人。 无论是严坚红， 还是王英； 热心人都做了仔细的工作。 敬重俩位！ 清明之际， 难忘战友？ 已逝的老战友们： 阴阳两隔， 在天国的你们——： 好嘛？ 你们的支宁老战友们 都在怀念你们呀！ 还是借用艾青 曾经写的两句诗变通吧？ 为什么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忘不了远逝的战友？ 这是含泪的哭拜； 这是无声的呐喊； 这是诀别的眷恋； 这是泣血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