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塞罗那读加泰罗尼亚文化

CAM

2023年12月24日

从里斯本到巴塞罗那的航程约有两小时的低空飞行。

舷窗外清晨的阳光洒向连绵的山川，陡峰峭坡的纹理清晰可见，石体折射出泛着银光的青蓝，好一幅大斧劈皴的山水国画。

巴塞罗那（Barcelona）是西班牙的第二大城市，也是加泰罗尼亚（Catalunya）自治区的首府。它位于西班牙国土的东面，北邻法国，东临地中海。巴塞罗那始建于罗马时期，在中世纪曾是加泰罗尼亚王国首都，也是欧洲最富有和最强大的城市之一。

加泰罗尼亚（Catalunya）为西班牙的自治区之一，巴塞罗那是其首都，在中世纪为阿拉贡王国的重要组成部分。欧洲历史上的巴塞罗那伯爵原先是一个是统治着巴塞罗那城及周边地区（加泰罗尼亚）的领主的贵族称号，在公元12世纪，王室联姻的结果由阿拉贡国王拉米罗二世继承了封号，加泰罗尼亚也并入了阿拉贡王国（位于目前的西班牙东北部）。13世纪的阿拉贡王室强大得不可一世，统治过西西里、地中海、和雅典等地。

卡斯蒂利亚王国（Castilla）于封建时代建立，与莱昂王国联合后形成卡斯蒂利亚联合王国，其后再与阿拉贡联合王国合并，成为称霸一方的西班牙帝国。

关键点来了：1469年，阿拉贡王国的斐迪南二世与卡斯蒂利亚王国的伊莎贝拉女王联姻，是使这两个王国合并而成为西班牙帝国的缘由，所以史称斐迪南二世为西班牙的创世国王。

由於歷史上的西班牙來自於兩個不同的國疆，2017年10月1日加泰羅尼亞自治區曾經實行 “獨立公投” 意圖脫離西班牙，得到了90%的投票支持。隨後西班牙首相宣佈否認「獨立公投」的結果，最終在西班牙政府干預下加泰羅尼亞獨立之路沒有實現。目前的加泰羅尼亞為西班牙的一個自治區，巴塞羅那是自治區的首府。但這裡的居民使用加泰羅尼亞方言，以自己的文化歷史為榮，他們常常會用加泰羅尼亞人或加泰羅尼亞藝術來突出和彰顯其優越與特點，這也許是一種骨子裡的鄉土情緣吧。所以到巴塞罗那旅游，要有读阿泰罗尼亚人文历史的意识。

巴塞羅那的建築風格獨特，被譽為「高迪之城」。這不僅是因為這裡許多標誌性建築都出自高迪之手，更是因為高迪的作品是作為加泰羅尼亞文化藝術的傑出代表，創造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輝煌紀錄。上網搜索「巴塞羅那/高迪「會出現的介紹是：安東尼高迪（Antoni Gaudi）是一位來自西班牙的加泰羅尼亞（Catalunya）建築師和設計師，是加泰羅尼亞現代主義最偉大的倡導者……

巴塞羅那也許是高迪最具影響力的建築藝術的集聚之地，在這個城市有八個建築物被列為世界遺產，其中有六件出自高迪之手。它们是：文森之家（高迪）、桂尔宫（高迪）、桂尔公园（高迪）、巴特罗之家（高迪）、米拉之家（高迪）、圣安堂（高迪）、加泰罗尼亚音乐厅、圣保罗医院。让我寻着作品创建的时间线记录旅行的掠影。

1. 文森之家CASA VICENS（1883-1888）位於格拉西亞（Gracie）區，是高迪創作的第一個重大項目。這個建築有著濃厚的東方藝術（印度、波斯、日本）色彩，將瓷磚裝飾與四方民族風渾然一體運用於拱門、內牆、廟形圓頂和外牆，是高迪東方主義時期的代表作。非常驚嘆於它瓷磚的裝飾藝術，無論在色彩和拼圖上至今為止都是天花板級的存在。該建築於 1969 年被宣佈為歷史藝術紀念碑，2005 年被列為世界遺產。（參觀日期：2023/12/28）

2. 桂爾宮GUELL PALACE（1886-1888）位於埃爾拉瓦爾 (El Raval) 街區，是高迪為工業大亨Eusebi Güell設計的一座豪宅，建於 1886 年至 1888 年間。

如果說文森之家的瓷磚藝術令人贊嘆，這棟建築彰顯的鍛鐵藝術更是一種輝煌的呈現。拋物線狀的拱形大門由鐵製品組成優美的弧線框架和精緻的花紋圖案，屋頂和壁掛也有鍛鐵拼圖鑲嵌，它們與大理石、金銅、原木共同打造出西班牙阿拉伯時代的厚重貴氣，堪稱絕美的和諧，質量的豪華。實業家Eusebi Güell（尤塞比·桂爾）是高迪的主要贊助人，高迪的許多作品都以桂爾的名字命名：桂爾宮、桂爾殖民地 - 高迪墓地、桂爾公園、桂爾館和桂爾酒窖等。

桂爾宮在好萊塢電影Profession Reporter（過客）中被用作傑克·尼科爾森和瑪麗亞·施奈德第一次會面的拍攝景點，是巴塞羅那的頂級景點之一，也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安東尼高迪的作品」的一部分。（參觀日期：2023/12/28）

3. 桂爾公園 PARK GUELL（1900-1914）位於La Salut 街區，是高迪藝術自然主義階段的代表作。這裡原是大富豪桂爾請高迪建造郊外私宅的領地，高迪因此在這裡工作和生活了25年。

桂爾公園入口處有兩棟建築形狀奇特，曲面尖頂，牆麵包裹著亮麗的彩釉，宛如童話小說的神秘糖果屋。

進園後前行的主旋律都是流線：廊柱排列的流線，立牆繞行的流線，庭院彎彎，大道彎彎，直通向公園寬敞無比的主露台。這裡可以居高臨下，俯瞰巴塞羅那城區，眺望巴塞羅那港和地中海，看夕陽晚霞風景獨好。

露台周圍環繞著一條海蛇形狀的曲線長椅，上面用七彩瓷磚拼貼出艷麗的花紋，在光的余暉中折射出萬花筒般的迷幻色彩，我们在這裡拍照留念作為2023跨年明信片。

公園內不管是石階、石柱和彎曲的石椅都由瓷磚碎片、玻璃碎片和粗糙的石塊組成，上面貼滿了各式的色彩燦斕的馬賽克，高迪是否刻意在打造重生後的華麗？！

露台下方就是著名百柱廳，它用86根陶立克式（羅馬風格）立柱支撐起露台，屋頂上還有精緻的馬賽克圓盤。

桂爾公園1984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以「安東尼·高迪作品」宣佈為世界遺產。（參觀日期：2023/12/24）

4. 巴特羅之家CASA BATLLO（1904-1906）位於格拉西亞（Gracie）大道，離我們住的酒店非常近。這棟建於1877年的樓宇外觀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座童話城堡：牆體、窗戶、陽台都是曲線弧度構成的畫面，五彩繽紛的玻璃窗戶、船頭造型的陽台，碎瓷磚製成的彩色馬賽克牆面，還有那個有獨特魅力的被稱作恐龍脊梁的拱形屋頂與矗立著十字架的炮台連起的天際線，成為了最神聖的門面擔當。

巴特羅之家的室內裝潢十分新潮精緻，值得被視為加泰羅尼亞現代主義藝術典範。樓梯圍繞一個海藍色的中庭螺旋式上升，每一樓的房門上都有高迪手寫的門牌號，走廊由磨砂玻璃與中庭以觀賞牆相隔，這個由整棟樓挑高的中庭頂部與天空以玻璃相隔，提供了最良好的透光和通氣效應，站在每層走廊面對海水碧藍的中庭和觀賞玻璃牆折射出的水紋，讓人有一種在豪華郵輪Sea Sail的感覺。

巴特羅是巴塞羅那非常有名紡織業實業家，他和妻子何塞普(Josep Batlló) 对高迪設計的桂爾公園十分欣賞，便請他出山造一座與眾不同、大膽且富有創意的房子。他給了高迪無限自由的設計空間，任由他的創造性思維天馬行空，把本是居住的樓宇建成了一個滿是動感的自然界恩賜人類棲身的藝術樂園。

巴特羅之家與我們東方人心目中四平八穩的上乘住宅風水理念大相徑庭。人們心目中對生活最高境界的追求，不同的民族文化有不同的詮釋，即便是對自由、自然、自主的不拘一格的表達，東方人會注重厚積薄發、外圓內方、逍遙得道，而西方人會坦露直白、誇張想象、延伸思維。

無論你有沒有去過巴特羅之家，都值得看一看這個藝術館在最後提供的非常有創意的視頻，凝神靜心，去發現那些由不同色系明暗、線條圖案和音響速度組成的合適自己的自由世界。我以為這是後世傳承者最深得高迪創作精神真諦的貢獻。（參觀日期：2023/12/25）

5. 米拉之家（CASA MILà）建於1906年至1912年間，坐落在巴塞羅那最著名的格拉西亞大道（Passeig de Gràcia）上，是高迪設計的最後一個私人住宅，於1984年被列入世界遺產。佩雷·米拉 (Pere Milà) 是一位神父，也是一位開發商，太太羅瑟·塞吉蒙 (Roser Segimón) 曾是一位富有巴西的遺孀，前夫是從南美洲歸來的前殖民者，通過危地馬拉的咖啡種植園發家致富。這些生活背景和文化淵源使米拉之家的設計既有高迪式曲線打造的奇誕優美，也有南美風情的粗曠自然。

米拉之家整體建築的牆面是碩大石體呈現的玲瓏曲線，庭院走廊石塊雕琢出的彩紋花卉圖形雍容華貴，富麗堂皇。

從屋頂俯視的庭院輪廓像一株曲線妖嬈的喇叭花瓣，花瓣上的屋頂煙囪有的像並肩佇立的盔甲士兵、有的用玻璃瓶罐粘拼成嬌姿花蕾，每一處都是令人過目難忘的藝術傑作。

屋顶下有十分宽敞的阁楼层，梁柱优美的弧形设计是绝对的工程艺术品。

較之於巴特羅之家的整體構造，我以為米拉之家更適應於家居，也許這是如今這裡還有許多名人住客，只有一部分作為展覽廳對公眾開放的緣由。（參觀日期：2023/12/25）

6. 聖家堂TEMPLE EXPIATORI DE LA SAGRADA FAMILIA（1883-1926）是高迪始建於1882年至今卻仍在建造中的天主教堂，是巴塞羅那最著名的建築之一，也是世界建築師趨之朝拜的殿堂。教堂由5座殿堂和3座側翼殿堂構成。

高迪將本是宗教氣氛極為嚴謹的教堂打造成哥特式與新藝術風格渾然一體的藝術品。室內支撐柱的靈感來自森林中交錯的樹木，它們形成了世上獨一無二的抽象形狀組成的裝飾性屋顶。教堂外形構架的壯觀和內部裝潢的精美，主題的神聖和設計的靈動，不同的光線隨著時空變幻折射出的每種呈現都是他不變的虔誠和萬變的巧思的畫面。

聖家堂外觀色澤淡雅，造型精緻，無數形態各異的漂亮尖塔給了它各種角度和維度的美感。其中有一個安裝了可容納5人乘坐的電梯供遊客上達塔端，然後需要步行一段台階到達剩餘的尖塔。朋友事先購買了上塔的旅遊票，被我們鳩佔鵲巢捷足先登一飽眼福。

不同的塔尖之間有通行道，遊人可以走上布满安全網罩的天橋作暫短停留或拍照念。

下塔沒有電梯需要步行300級螺旋石梯，行走的空間非常狹窄，但一路都有提供遠眺的窗戶，故而並沒有任何閉塞和窒息感。近年的雙膝上坡已是費力，還好下樓無恙可以神閒氣定。塔樓的每級台階都是冗長的歷史見證，彷彿聽得到高迪的名言：直線屬於人類，曲線屬於上帝。

聖家堂工期漫長，高迪說：我的客戶(上帝)並不著急。1926年他不幸在路上被車撞不治離世，無緣完成他傾盡了40餘年心血的傑作。142年過去，他作品的靈魂從未消失並與他的傑作與世長存。（參觀日期：2023/12/25）

美丽宫（Bellesguard）也是一座由安东尼·高迪设计的现代主义庄园，建于1900年至1909年间。它所在的土地曾是阿拉贡国王兼巴塞罗那伯爵马丁的乡村住宅所在地。这个建筑是以高迪创作的装饰房屋的各种马赛克著名，也因为住宅主人的真实故事。

1410 年，阿拉贡国王去世后这座城堡开始衰落，并在数个世纪的时间里不断转手，直到 Jaume Figueres 于 1900 年购买了这座庄园并委托高迪设计该项目。

尽管接手时城堡最初的结构只剩下几堵墙和露台，但高迪仍然意识到这个地点对加泰罗尼亚的重要历史，他致力于保护废墟的中世纪精神，并辅以高迪建筑风格的标志。 他被赋予不受限制的创作自由，力图使每个细节精致完美，但也使成本不断追加，工期不断延误，最终男主没有等到入住而早逝，女主则不堪重负变卖了此资产。

经过数次转手直到 Guilera 家族于 1944 年购买了这座房子，并继续拥有它 70 多年。

过去 30 年来，Guilera 家族一直敞开大门，让客人可以在花园里漫步，欣赏住宅精美的外观。多年来，他们收到了无数游客请求允许进入住宅参观欣赏，Guilera 家族开始考虑这个计划，并于2013 年 9 月正式邀请游客参观内部，并提供历史和建筑的解释。尽管这不是一个被入选为世界遗产的高迪作品，但鉴于它的故事和对马赛克装饰特殊的喜爱，我还是在临行前赶去参观了一下，也想分享其中的惊艳、感叹和珍惜。

高迪把一生獻給了建築藝術，來自上帝指引般的曲線創造出高迪式經典的傳世作品，其中有六件作品被列為世界遺產成為豐碑，而我們何其有幸在這次旅行中一飽眼福。他的設計風格被稱為加泰羅尼亞現代主義，這讓我們對西班牙國土上的加泰羅尼亞人文歷史肅然起敬，更對這片國土上崇尚自然、寬厚有容的氣息倍感溫潤甘甜。

高迪（1852-1926）與許多西方標桿人物同處一個歷史時代。工業發展對經濟商貿模式的變革，新舊社會意識的交替，造就了帶有那個時代印記的思想家、哲學家和藝術家。達爾文（1809-1882）的《物種起源》、馬克思（1818-1883）的《資本論》、尼採（1844-1900）的《哲學三部曲》、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和《性學三論》等，與高迪的神一樣存在的曲線建築傑作，都在不同領域開創了獨樹一幟的「另類」思維，在人類文明發展史上是先驅，也是里程碑。

7. 加泰羅尼亞音樂廳Palau de la Música Catalana（1905-1908）建於1905到1908，是加泰羅尼亞現代主義建築的代表之一，也是唯一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現代主義音樂廳。在巴塞羅那飽讀了高迪作品的我們原以為對加泰羅尼亞建築藝術之欣賞，已經到了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境地，但參觀後才有了曾經滄海才知水的頓悟。

音樂廳是一座典型的加泰羅尼亞現代主義的宮殿設計，其整體風格猶如巴特羅之家和聖家堂結合的感覺，佈局對稱，舞台呈一個U字型，背靠巨大的風琴管。曲線勾勒動態的生命氣息，直線表達靜態的生命瞬間。

廣泛運用的雕塑和裝飾元素色彩豐富鮮艷，圖案精巧華麗。大理石、彩色玻璃和浮雕結合的建築藝術打造出富麗堂皇的大廳、走廊、花園和每個房間，二層陽台上的廊柱鑲嵌著漂亮的馬賽克花卉圖案，美得讓人嘆為觀止。

音樂廳有兩層看台，可容納約 2,200 人，是歐洲唯一在白天完全由自然光照明的禮堂。正上方是一個巨大的彩色玻璃天窗，中心是一個倒置的金色圓頂，大廳周邊有彩色玻璃幕牆環繞。

我們在側座端坐，凝神聽了一小段巴赫《哥德堡變奏曲》（那是別的旅遊團花錢買票的項目，我們在旁邊噌聽）。那段音樂素材和它30種變奏里體現的無窮無盡的組合的聽覺魅力，就像這幾天看到的加泰羅尼亞建築藝術作品，我們永遠可以在變與不變中欣賞無窮的變幻莫測的驚喜，解讀萬變不離其中的道之道的永恆。（參觀日期：2023/12/28）

8. 聖保羅醫院Hospital de la Santa Creu i Sant Pau（1902-1930）建築群建於 1901 年至 1930 年間，由巴塞羅那富豪銀行家保羅吉爾捐款擴建，一直被譽為「貧民的宮殿」。它是高迪的老師路易斯·多梅內赫·蒙塔內爾 (Lluís Domènech i Montaner) 最著名的作品之一。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宮殿式建築的醫院，楼宇和庭院以歷史題材的馬賽克拼圖和雕塑作品裝飾。

聖保羅醫院在原先的設計中有48棟醫院大樓，後來只建成12座，它們在地下互相連 接，暢通無阻。

老式的X光攝影機、初創的外科手術器械、人性化的寬敞明亮整潔的病房，老幼各有所宜的公園；高大的橘樹碩果累累、迷迭香和薰衣草散髮著藥香，醫院嚴謹的建築設計和精緻的藝術風格讓人感悟對生命的敬重沒有貴賤之分。

聖保羅醫院2009年6月前一直作為醫院使用，現改為博物館和文化中心，是很值得參觀的療癒之地。1997 年它與加泰羅尼亞音樂廳一起被宣佈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參觀日期：2023/12/26）

巴塞罗那掠影

老城（Ciutat Vella）、歌特區（Gothic Quarter）、主教堂（Cathedral）、毕加索博物馆（Picasso Museum）

在巴塞羅那老城區可以看到中世紀古城的遺貌，外露的古羅馬城牆修補得殘缺破陋，新的牆面被建在內側充當支撐，與看有些修繕一新的老城古蹟是完全不一樣的懷舊感覺。

相鄰的哥特區是遊人步行閒逛的好去處，蜿蜒的街道散髮出濃厚的歷史氣息，櫥窗藝術表述著古今歲月曾經的璀璨，也折射出中外民族文化的绵长。餐廳、酒吧、冰淇淋店、工藝美術畫廊等比比皆是，無論是星巴克咖啡店、西班牙海鮮飯館、抑或是中國的小籠包炒麵快餐，裝修新潮的門面鑲嵌在斑駁古老的牆體中似乎就蒙上了歷史的厚重。

走出哥特區的小巷可以直接通向這裡最古老的巴塞羅那主教座堂（Cathedral de Santa Eulalia de Barcelona），這是一座哥德式建築，建於13到15世紀，主要工程在14世紀完成，新哥特式的立面修建於19世紀。主教堂的古風與聖家堂的摩登，都唱著侍奉上帝的頌歌，留給後人無盡的想象和放飛的穿越。

教堂前的广场并没有太肃穆的气氛，卖艺的抑或是爱跳舞耍杂的都可以在这里尽情表现自我，教堂庄严的钟声和录音机的街舞音乐激发着人们不同的脑回路反响，场面异样而不违和，那是Free Style 协奏曲。

毕加索博物馆坐落在很古旧的巷子内，环境有点郁闷而压抑。还好附近有几个艺术馆和书店画廊，添了几分生气。那天是圣诞夜，博物馆早早关门，兴致勃勃的前往成了遗憾，我们只能在外面膜拜了一下。

加泰羅尼亞國家藝術博物館（Museu Nacional d'Art de Catalunya）是我們在巴塞羅那讀加泰羅尼亞人文歷史必需要拜謁的地方。博物館館捨又名「國家宮」，原是西班牙為1929年巴塞羅那世界博覽會而專門修建的一處綜合展覽館。

羅馬式收藏是博物館中最重要的藏品之一，是世界上任何其他博物館都無法比擬的，許多作品的歷史可追溯至 11 至 13 世紀，尤其是那些羅馬式壁畫藏品被認為是獨特的藝術遺產，也是加泰羅尼亞誕生和形成的象徵。羅馬式房間還展示了當時加泰羅尼亞藝術的特色技術，例如面板繪畫、木雕以及珍貴的金屬製品和石雕。我和朋友一邊看介紹一邊尋找著那些被標記為寶藏收藏的藝術品，三分稀罕，七分扫盲。

这幅壁画圣克莱门特陶尔后殿（Absis de Sant Climent de Taüll）就是欧洲罗马式的杰作之一，于 12 世纪早期绘制于加泰罗尼亚的Sant Climent de Taüll 教堂。

佩德雷的南后殿（The Southern apse from Pedret）是一幅 11 世纪末或 12 世纪初的罗马式壁画，该艺术品起源于圣奎尔兹德佩德雷教堂的南端。

《 德国圣母-The Virgin from Ger 》是一座 12 世纪的雕塑。

羅馬式房間還展示了當時加泰羅尼亞藝術的特色技術，例如面板繪畫、木雕以及珍貴的金屬製品和石雕。这里陈列的胸针特别漂亮别致，工艺精巧。

據介紹這裡的板畫收藏在歐洲獨一無二，木雕收藏也有不同類型的精美作品，還有構成國家博物館羅馬式藝術收藏的一部分的石雕。第一次看到曾是原羅馬城牆的建築實物陳列在碩大的展廳，仰望中感受得到岩石的年代久遠和肅殺寒氣。

展覽作品中還有不少來自世界各地文藝復興、巴洛克藝術的作品，也有19世紀和20世紀的不少作品演繹現代主義、新世紀主義和前衛藝術，但羅馬館畢竟是塵封過的璀璨明珠，是這個博物館的主角，彌足珍貴，有待細讀。

展览厅的屋顶

大厅廊柱

展览厅外观。

加泰罗尼亚广场（Plaça de Catalunya）是巴塞罗那市中心的一个大型广场，是巴塞罗那市中心老城区和 19 世纪建成的扩展区的交汇处。加泰罗尼亚广场以北的格拉西亚（Gracia）大道就如纽约的5大道或上海的南京路，是世界奢侈品名牌店的天堂。加泰罗尼亚广场以南的兰布拉（La Rambla）大道被认为是最能代表巴塞罗那精神的“流浪者大道”，是来自世界的游客、艺术家、朝拜者的汇聚地。它以其喷泉和雕像、靠近巴塞罗那一些最受欢迎的景点以及聚集在中心的鸽子群而闻名。

 

广场中央有一块Francesc Macia 纪念碑。这是位加泰罗尼亚政治家，曾任加泰罗尼亚自治区主席和西班牙陆军军官，从最初的西班牙复兴主义演变为保卫加泰罗尼亚共和国，成为恢复后的议会首任主席，实现了现代历史上加泰罗尼亚自治政府的首次成功建立。

在广场附近有一个购物中心

如果能安心淘宝，买到价廉物美的商品只有纽约的半价。

蘭布拉大道（La Rambla）位於巴塞羅那的市中心，它北起加泰羅尼亞廣場（Placade Catalunya），南接地中海畔的哥倫布紀念碑，是歐洲最美麗的林蔭大道，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步行街之一。

从这里开始是小商品街，马路边的烘山芋香气诱人。

這裡的個體戶攤位有序排列在大街中心，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各式攤位流連忘返。你不僅能親臨城市的風土人情，也能品嘗當地的土產美食，更能遇見來自世界遊客。當烘山芋的飄香沁入心扉，恍然間問自己是不是走在上海的石庫門弄堂？

文人們稱這裡是流浪者大街，余秋雨還在文章《流浪的本義》中寫道：「每一座城市都會有一個主題，往往用一條中心大街來表現。……巴塞羅那的主題很明確，是流浪「。讀過加泰羅尼亞與西班牙的前世今生，看過加泰羅尼亞文化在巴塞羅那的明珠璀璨，流浪之詞頓然有了穿越古今中外的魅力，讓人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動。

流浪也許是某種歷史時空中不同靈魂的游走狀態，國家、民族、家庭乃至個人也許都會有這種時空的瞬間，而能夠詮釋並留下對這些瞬間偉大而美好記憶的人和物就是神一樣的存在，高迪用曲線表達的加泰羅尼亞文化符號是一種遊蕩的永恆，這也是巴塞羅那最迷人的地方。

后记：吃客永远怀念的西班牙美食海鲜

感恩同行的好友安排一切旅游琐事，让我们得以坐享其成，感谢同行的小辈可爱，温暖体贴一路相伴，下次旅行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