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柏峪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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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小柏峪是五台东台山口冲击扇上的一个古老村落,与我们村相距十五华里,与这个村的缘分,始于这个村的特有名吃滩黄和这个村的那个供销社,历经大约半个世纪的魂牵梦萦之后,这份情缘大概也就终于滩黄和那个供销社了。</p><p class="ql-block"> 在俺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小柏峪人做的一种叫滩黄的东西很好吃,每每苦于这个村子没有像样的亲戚而一直没有品尝过,更谈不上一饱口福了。</p><p class="ql-block"> 也是在很小的时候,自从听说了小柏峪有个很大的供销社,就开始琢磨着前去一探究竟。</p><p class="ql-block"> 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各村的小孩子们领地意识都非常强,一但发现有外面的孩子过来,逮住通常要招呼一顿鼻抖和耳刮。</p><p class="ql-block"> 所以去探小柏峪供销社的主意好长时间都只停留在口头上,直到有一天,好不容易才筹齐一伙人同去,因为人多一些,挨鼻抖的概率要小很多。</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去小柏峪的路全是砂土路,也不像现在那样直,那时坡度好像更陡一些,尤其是过了有三五户人家一个叫广黄地的小村子那边。</p><p class="ql-block"> 走近小柏峪,走到那段不长的东西向路时,一阵尘土飞扬过后,东西向路尽头拐弯处迎面走来你怕啥就来啥以半大孩子为主的一大队人马。</p><p class="ql-block">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已无路可逃,完全做好了挨这一顿鼻抖耳刮的准备。此时,对面一个半大的孩子已经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正撸起袖子要上鼻抖时,被他们中的一个接近成人的人喊停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才知道,喊停这项操作的是一个叫海元的,他是我们村老杨家的外甥,大概认出了我们是他姥娘村的人。</p><p class="ql-block"> 经过这一惊吓后,剩下的路我们几乎是夹着尾巴那个样子走的,不远处,有五六间平房的那个供销社已隐约出现在了眼前。</p><p class="ql-block"> 就要进入供销社的门时,就听到有个小孩子问我们是那个村的,我们互相对视一眼后,那个孩子撂下一句话就跑了,撂下的话是“你们给我等着”。</p><p class="ql-block"> 一听到这,那还有心情探啥供销社的究竟,快跑吧,就这样,连供销社的货架是那个样子的也没看清楚时,就撅起屁股往回跑了。</p><p class="ql-block"> 等悻悻然返回到国道边煤站那边时,发现新建起来的大营火车站站台上有几个小孩子在晃悠,隐约看到还有那个曾撸起袖子的孩子。</p><p class="ql-block"> 老天开眼了,这回终于轮到我们做主场了。</p><p class="ql-block"> 就在我们发起冲锋时,火车站站台那边的人也已经发现了大事不好,他们撅起屁股沿着铁路线就往林场那个方向跑了。</p><p class="ql-block"> 他们在前面跑,我们在后面紧着追,一直追到前面的人影完全消失在林场那边的树林里才算完。</p><p class="ql-block"> 此后,这些关于小柏峪村的过往就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直到经过大约半个世纪才真真正正地又去一探究竟。</p><p class="ql-block"> 这次过去,发现曾经的供销社还是过去的模样,仿佛时光停流了半个世纪一般,街上的房屋依旧,石头墙依然弯弯曲曲,似乎改革开放的风,从来没有吹进这个山村一样。</p><p class="ql-block"> 这次过去,正好是在这个村的二月十九日传统庙会的正日,发现唱大戏的庙院里不再有人山人海,靠近庙院厚重的那道黑色的石头墙,墙上白色的苔藓更多了一些,只有传说中的滩黄依旧满街飘香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