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谈兵法·解三国（61） 曹操、刘备：知“法”犯“法”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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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字：吴巨峰，军旅书法家，山东省书法家协会理事

曹操打败袁绍势力、平定河北后，接着包围攻打壶关。曹操下令说：“攻取城池以后，城里的人全部坑杀。”结果连续几个月都攻不下来。曹操手下大将曹仁对曹操说：“围攻城池必须留下一个门不攻，让城里的人看到一线生路。如今主公宣告他们必死，他们就会人人顽强抵抗。壶关城坚固，粮食储备充足，进攻士卒会伤亡很大，围困则旷日持久；现在我们把军队部署在坚固的城池之下，攻打抱定必死之心来守城的敌人，这不是好办法。”曹操采纳了曹仁的意见，城里的人投降了。

《孙子兵法·军争篇》曰：“围师必阙。”意思是说，包围敌人要虚留缺口。对此，在《孙子兵法》研究上造诣颇深的曹操不会不知，但曹操知“法”犯“法”让人费解。

同样知“法”犯“法”的，还有曹操的老对手刘备。《孙子兵法·火攻篇》曰：“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水可以绝，不可以夺。”意思是说，用火来辅助军队进攻，效果会显著；用水来辅助军队进攻，攻势会加强。水可以把敌军分割隔绝，但却不能焚烧敌人的军需物资。由此可见火攻的优势。

在古代战争中，借助夜暗和风力实施火攻，是非常有效的破敌手段。所以《孙子兵法》十三篇，专设了《火攻篇》，集中阐述火攻问题。对火攻的特殊威力和特别贡献，刘备心里最清楚。

刘备当年被刘表安排在博望抵御夏侯惇、于禁等人。相持许久，刘备暗设伏兵，突然自己烧了营寨假装逃跑，引诱夏侯惇等人追击，靠伏兵将敌人打败。火，可以说帮了刘备大忙。

赤壁之战，更是借助火攻，一举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曹操，奠定了三分天下的大局。在汉中阳平关，刘备在与夏侯渊、张郃对恃一年多后，借助夜暗对魏军发动火攻，射杀夏侯渊，打败了张郃，最后夺占了整个汉中。此战，彰显了刘备的军事指挥才能和对火攻的灵活运用。

然而，刘备后来率军伐吴，似乎忘记了火攻的威力。蜀军舍船就步，从巫峡、建平连营到夷陵界，绵延八百里，建立了几十个营寨，双方相持七八个月，进入炎热的夏季后，蜀军士兵疲弊，特别是在草木茂密山上安营扎寨的蜀军，极易遭到吴军的火攻。对此，刘备应该有防火攻的万全之策，而恰恰蜀军并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吴军主帅陆逊经过试探性攻击后，说找到了战胜蜀军的办法。陆逊下令士卒各持一把茅草，火烧蜀军连营；当取胜之势形成，统率诸军同时进攻，蜀军惨败，刘备一病不起，命丧白帝城。实可谓，刘备成也火攻，败也火攻！

那么，深谙兵法的曹操、刘备，为什么会犯知“法”犯“法”的错误呢？一言一蔽之：轻敌。

曹操打败袁氏、平定河北后，便开始膨胀起来，把每个对手都不放在眼里，对小小的壶关守敌更是嗤之以鼻，觉得无需讲究什么兵法。这也是导致曹操在赤壁败于对手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对刘备来讲，更是没有把东吴大将陆逊等人放在眼里，觉得“东吴小儿”只有招架之功，而根本没有去想吴军会不会反咬一口，更没有考虑到对手会实施火攻，结果吃了大亏。

（题字：方德存）

老路名片：

路秀儒，军封大校，人封作家，自封学人，时封兵学专家。曾任原济南军区司令部办公室副主任、某基地司令员、军区司令部某部部长，现为山东孙子研究会副会长、专家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孙子研究》杂志主编，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烟台大学客座教授。先后出版著作16部，多部获全国性和山东省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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