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歌碧

牧川

　　如果能赴个咖啡之约，定是称心惬意的享受。

如果和喜欢寻找咖啡感觉的人，在美丽的海岛如约而至，一起去“呷歌碧”，品着藏在醇香中有层次的味道，定是人生之幸事。

海南方言称咖啡为歌碧欧，如果说喝咖啡，就成了呷歌碧。且不说“歌碧欧”的声形有多美妙，就这个“呷”，比普通话那个“喝”要有意思多了，慢慢喝、细细品，正是咖啡应有的韵律节奏。

在海南，从几岁儿童，到百岁老人，都喜欢喝咖啡。咖啡已成了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元素，也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日常情感与记忆。

咖啡在海南，有着漫长的历史。1935年，爱国华侨陈显彰先生从印度尼西亚泗水搭乘爪哇轮船“芝沙丹尼”号，经雅加达、菲律宾、香港回国，几经风险，克服重重困难，带回约200多斤罗伯斯塔咖啡种籽，引进到福山镇，并建厂开始规模化种植，获得成功。从此，咖啡不仅给岛民带来经济效益，也成了文化符号和生活必需品。岛上的人家和大大小小的老爸茶店，都在享受咖啡带来的满街飘香。

直到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国大部分地区还很少有人喝咖啡，而海南岛已有好几家大的咖啡农场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咖啡由种到收的过程中。浓郁芳香的咖啡已飘向全岛，飘出岛外。

海南人用心经营着咖啡的演变过程，从它的种植、晾晒、烘焙，到研磨、冲煮、提滤，好似大自然的雨露阳光、人生的升降沉浮，又宛若荡气回肠的恋爱情怀，有一种放不下、舍不得的情意在里边。

著名作家萨德对咖啡情有独钟，他说：“相当数量的浓咖啡会使我兴奋，同时赋予我温暖和异乎寻常的力量”，这是大咖的气量。对于普通人，咖啡可以如爱情，但一定不要太浓，就像海南的咖啡：大壶煮开，绵网过滤，甜淡由人，尚佳。

心理学家几经研究得出：恋爱堪比锻炼、吃药，是最好的养生。但又有几人，能有这样的福报，将恋爱像岛民享受咖啡一样，延绵终身，久久地滋润呢。

那就让我们这些一直寻找咖啡感觉的人，在离得很远又很近的过去或当下，举起写满前世云烟、开满咖啡浓香的歌碧欧，不管它是空、是满，是浓、是淡，是醒、是梦，收起无奈、收起感慨，在有点怀旧、有点幽怨的心思中，舌尖上留下落日的余晖、回忆的地平线，一起面对未知的星空和遥远。

巴尔扎克说：“生活就是一杯杯咖啡”，让我们约起，在岛上呷歌碧，品味如诗如禅的境界，空空的感觉，一如海风的咸和淡......

2024年3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