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术 》一 4

古来奇

《 手术 》— 4

—— [ 我在路上 ] 之系列

突然，听到喊我名字；

循声望去，一年轻白人男子在招手。

他热情洋溢，坐在大厅内的一个办公桌后。

自我介绍说：“ 很高兴为您服务。”

除询问术前准备外，又增加了几个问题：

1.已为您准备好了抢救的血液，有否宗教信仰或者拒绝使用？

2.再次确定，当昏迷不醒人事时，办理后事的人名和电话号码。

3.术后左手臂需用吊带固定，吊带自费。由专门厂家提供，院方会尽力帮助联系保险公司为您报销。不使用亦可，自我确定。

4.若经济困难，可申请补助或减免。

5.请考虑好，此刻还可选择放弃手术治疗。

6.在整个服务中，如有种族歧视和不滿意时，可以随时举报。

举报电话：xxxxxx ……

为表示诚意，年轻人将举报电话号码，用笔在纸上，重重的画上显眼的圆圈，让我默念熟记。

所有问答，简单、干脆。你只须“也史”(是)或“鲁”(不)！

年轻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我逐张逐条的按规定签字画押。

事毕，年轻人还在反复提醒：

“ 还有不清楚的问题，尽管提；我会为您圆满回答。”

如此人性化的服务，令我感动，无话可说。

答曰：“ 只有感激。”

看墙上掛钟，用时20分钟。

* * *
中午1时许，一位和蔼可亲、精瘦的女护士喊我的名字。

对照姓名、生日无误后，领着乘电梯直达三楼。

眼前，九张手术候诊床一字排开，中间以帘布隔离。

整洁干静，心情舒畅。

忘记是来手术，有“宾至如归”之感叹。

我是1号床，刚放下背包，护士便领着称重、量高。

体重：64.5公斤，刚好。

身高：穿旅游鞋、底厚2公分，共计1.68米，见笑。

喃喃自语：“ 又缩了”。不悲观，精华都是浓缩的。

鲁迅、孙中山、邓小平，还有拿破仑，都只这么高。

护士拿来一件消过毒，长至小腿处，反系带的手术衣。

另加一个大的塑料袋(是装自己脱下之衣物使用的)。

她嘱咐我脱光衣服，换上手术衣。然后，按红色按钮，通知护士即可。

护士拉上布帘，我照嘱行事。

手术部位在左腋下，与内裤部位没有关系。

为保住仅有的一点尊严，向布帘外的护士提出请求：

“ 可否留住三角内裤？”

护士小姐严肃的回答：“ 鲁(不)！要裸光。”

我无言以对，只能照办。

　　手术室内男女无别，为了手术抢救方便和无菌操作，赤身裸体，无关尊严。

　　时间已是下午1时15分，护士让我休息等候。

　　张先生和我，各自悠闲的拿出手机，办着自己的事 ……

一 待续 一

2024年 3月 31日
于 华盛顿州 贝灵翰姆
　　《 不编故事，只写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