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之春】No.01 春光里的苦与甜

如庚1314244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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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几十年前的童年，那时候家乡的河流还没有建成公园。每当春天来到的时候，那里成了我们游戏的乐园。

　　春风抚摸河畔，绿了田野，暖了河水。摇摆的柳丝，结出了一颗颗的柳芽。天地生辉，水起涟漪，随风起舞的柳丝，滋润了人们的眼睛，温暖了人们的心扉。蓝天白云之下，纯净的空气，使人们心旷神怡。我们在柳树下采集柳芽，把嫩绿的精灵携春光带回家中。

　　母亲把柳芽洗干淘净，进厨房一阵忙碌，做成了柳芽饼和柳芽菜。那时的农家糠菜半年粮，刚刚度过严寒的冬天，单调的饮食已经麻痹了人们的胃口。看着盘中绿绿的柳芽菜，两面焦黄的柳芽饼，顿时眼前一亮。强烈的食欲，已经达到了急不可耐的程度。

　　初次入口，立即唤醒了长时间饥渴的味蕾。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很少能够满足的胃口，立即发起了强烈的冲锋。来不及细细的品味美食的滋味，囫囵吞枣，风卷残云般的吃光了眼前所有的食物。

　　满意地放下饭碗，拍拍滚瓜溜圆的肚子，竟然还分不清食物的味道，只是吃饱了饭感到高兴，尽管有一丝丝苦涩的味道。然后只觉得一股清气从腹部升腾，满口生津，清香回荡，整个身体好像打通了脉络一样通畅。

　　柳芽也许是一个好食品，接下来连续都是柳芽菜，新鲜的念头过去，饭菜吃起来越来越苦。极度的希望变成了无奈的失望，端起碗来就发愁。不仅是胃口的抵抗，还有精神的折磨，真是达到了苦不堪言的地步。

　　端起饭碗实在是难以下咽， 只是简单拨拉几口。放下饭碗就跑了出去，和伙伴们到河岸上戏耍游玩，拥抱徐徐吹来的春风。尽兴玩耍，满头大汗，内衣湿透，早已把苦涩的柳芽饭抛弃脑后。

　　回到家里，又是柳芽饭，毫无兴趣，一口没吃。躺到床上，不一会儿糊里糊涂的睡着。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人抚摸我的额头。睁眼看到母亲焦急的眼神，说我发烧了。我挣扎着想起来，可是感到浑身无力。

　　母亲谎忙到厨房生火熬汤，不一会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菜汤送到我跟前，汤里边有柳芽和其它一些东西。喂我先喝一小口，只觉得有柳芽的苦涩，实在不愿意下咽。在母亲的劝说下，只好勉强地把一大碗汤喝完，趁着热劲儿盖上被子蒙头发汗。

　　不知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感到轻松。过去的农村，长期的实践中留下许多治病土方。我只知道喝的汤中有柳芽，不知道还放有什么东西，但是喝了这碗汤确实起到了疗效。后来从大人口中得知柳芽有祛风除湿的功效，也有活血通络的作用。

　　这次突然的发烧和治愈的过程，改变了我对柳芽的看法，对柳芽不再抗拒。端起饭碗，在口中细细品味。有苦涩，但也有一丝丝甘甜的回味，而且越是苦涩，甜甜的味道越是明显。

　　几十年过去了，我们早早摆脱了温饱线。食品充足，再也不用为吃饱饭发愁。可是人的舌尖儿就是那么奇怪，早春时节，柳芽出现的时候，纷纷踏春采集，把昔日不显眼的柳芽当做美味。每当我回家用柳芽做成菜品，细细的品尝，总觉得清爽可口，一丝丝的甘甜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