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与云大（漫游云大之一）

在楠

在中国历史上延续了1300多年的科举制，对于现代人来说，不知你了解多少？明朝初期，云南还有不起贡院，云南的读书人，须长途跋涉千山万水，到应天府（南京）的“江南贡院”去参加“乡试”。 公元1499年，在风景优美的翠湖边上，修建了云南贡院。数百年间，这里是云贵两省的读书人科举考试的场所。贡院西边有条街，当年考生云集，大有文人如林的气势，得名“文林街”。贡院东边也有条街，由于科举考试直通官场，有青云直上之意，得名“青云街”。贡院旁边有个坡，因住着参与考务工作的先生，得名“先生坡”。 1922年，皇帝没有了，科举没有了，云南军阀唐继尧在贡院的基础上创办了云南的第一所大学，它的名字先叫“东陆大学”，后来改名叫“云南大学”。用云南唯一的状元袁嘉谷的话来说，“大学之始，即贡院之终也”。大学创办后，袁嘉谷被聘为教授。军阀办大学，状元当教授，两大奇观也！ 大学，对于新中国第一代“祖国的花朵”来说，是多么神往的地方。“上大学当科学家”，曾经是我们这一代人梦寐以求的远大理想。然而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一代人当中的好多人，甚至连大学的校门都跨不进去，远大的理想只不过是一种奢望。当年大串连时，我千里迢迢，专程去清华北大膜拜，忽视了本乡本土云南大学的存在。四十岁那年，我来到云南王龙云创办的“南菁中学”（那时叫“三十中”），与云大仅仅一墙之隔，由于整天忙于工作，竟然从未到邻居家去转转。调离三十中后，距离更增加了疏远。后来的“马加爵事件”，世人为之一惊，云大在全国出了一次名，我的心灵也才为之产生过一次强烈的震撼。 近日走进云大，第一眼看到的是这个场景。科举时代，这里是“贡院坡”，贡院办公的主楼“明远楼”高高在上。唐继尧创办东陆大学后，“会泽院”取代了明远楼，贡院坡修建成九十五级石梯，据说寓意九五之尊，显示着云南最高学府的地位。（我一级一级地攀登、计数，却只有八十五级，不知有十级到哪里去了？） 走进大门，两边各有一座牌坊。左边是“起凤”，右边是“腾蛟”。 牌坊另一面是科举制的宗旨“明经取士”和“为国求贤”。 台阶上去，便是“会泽院”。1922年云南省长唐继尧（会泽人）创办私立东陆大学，在原贡院明远楼旧址上修建会泽院，作为东陆大学主体建筑。会泽院由留学法国、比利时的张邦翰设计。会泽院坐北朝南，楼高两层，有地下室，东西南北皆有门。墙体砖石砌成，厚实坚固。1935年，蒋介石到昆明，曾住于此。抗战期间日本飞机轰炸昆明，会泽院两次中弹，屹立如常。1946年由王景贤设计对会泽院加固并在二层之上增建“仰止楼”。 会泽院基座上的“会泽百家，至公天下”八个字，准确定位了云大精神。值得一提的是这八个字的提出者，并非领导，也非名人，而是一名学生！“会泽百家”讲教书，“至公天下”讲育人。会泽院、至公堂唯云大独有。 会泽院前方有一门炮 沿着会泽院右边过去 横卧着一快巨石，一边刻录“至公天下”。 另一边刻录着“高远、务实、勤勉、卓越”的云大校风。 巨石旁边，苍松翠柏环绕着一座八角亭，名叫“风节亭”。匾额由状元袁嘉谷题写。 风节亭，是为了彰显一位廉洁奉公、为国为民的明末大学士禄丰人王锡衮而立。 风节亭旁边有一幢二层楼的黄房子。 这是世界级的数学家熊庆来和国宝级的文学家李广田两位校长在云大的旧居。 下面这幢建筑，名叫“至公堂”。是云南贡院历经五百年沧桑保留下来的建筑。 至公堂是明清时期云南贡院的主体建筑。南明时期是农民军将军艾能奇的定北王府。公元1656年永历皇帝来滇，以此为“滇都”皇宫。清嘉庆二十四年，林则徐任主考官，在此主持云南乡试。东陆大学建校后用作礼堂。1946年7月15日著名学者闻一多遇难前在此作《最后一次演讲》。 这楹联是清朝乾隆年间云南解元（乡试第一名）那文凤所撰。 这楹联录乾隆皇帝旧句 历经五百多年风雨傲然挺立 下面这一排两层楼的“号舍”，是云南科举历史的活见证。号舍，是科举考试时考生一人一间，居住和考试的地方。史料记载，到清朝时期，这里的号舍最多的时候有4800多间。这些规模宏大的号舍，分别建在至公堂的周围。现在保存下来的几十间“东号舍”，堪称稀世珍品。 当年的东号舍往尽头处延伸，一直延伸到隔壁的三十中那边。 如今的号舍有了新的用途 下面这幢建筑名叫“映秋院”。1938年由云南省主席龙云的夫人顾映秋捐款修建。由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林徽因设计，作为云南大学的女生宿舍。映秋院以捐款人名字命名。 映秋院为四合院建筑，由平房、楼房、迥廓、走道组成，东北设月宫门，西南建瞭望塔。中西合璧，古朴典雅。 著名画家徐悲鸿、“两弹一星”获奖者彭桓武院士等一批名家曾在此居住。1955年4月10日，周恩来总理曾到此视察。 下面这幢楼名叫“泽清堂”，建于1941年。1938年龙云夫人顾映秋捐建映秋院后，卢汉（时任第一集团军总司令）的夫人龙泽清捐款修建与映秋院相连的女生食堂。泽清堂由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林徽因设计。以捐款人名字命名。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