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朱丽

      许是清明节又要到了，最近经常想起母亲，母亲离开我们已经13年了。以至于梦中的母亲依然是那么温暖，我还是有妈妈爱着的孩子。

      我的母亲心地善良。嫁给父亲的时候，父亲家里人口众多，上有公公婆婆，下有兄弟三个。七口之家，做饭洗衣都由母亲操劳，还要跟着父亲到田间劳作。我出生不久，奶奶身患癌症，既要照顾生病的婆婆，又要照顾年幼的我，母亲通常都是在晚上洗全家人的衣服。我一岁多时，奶奶因病医治无效去逝。一家人中，爷爷、爸爸，三个叔叔都未成家，其中小叔才12岁。自此，才25岁母亲成了家中的主心骨。长嫂当母，历经十余年，母亲和父亲一起照顾几个兄弟分别成家，修建自己的房子自立门户。这中间母亲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旁人是难以体会的。爷爷一直跟着我们一起生活，母亲照顾爷爷的生活起居，孝顺有加，从无怨言。母亲用自己的善良、坚韧、辛劳赢得了三个兄弟一生的敬重，亲朋好友，左邻右舍的称赞。

      我的母亲贤惠能干。小时候，表姐因为家里离学校太远，整个小学六年住在我家；与我同吃同住，一起上学。印象中有好吃的，母亲总是先分给表姐，然后再给我。冬天上学的路上落满了厚厚的积雪，母亲总是把表姐背一段路，再把我背一段路。为此，幼小的我常常满心委屈。小时候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逢年过节从正月初一一直到正月十五，家里的亲戚来往不断，亲戚们都喜欢到我家来。无论亲戚贫穷还是富有，母亲都一视同仁，热情接待，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里，美好的食物，母亲总是留给客人吃，也舍不得自己吃。母亲用她的宽厚待人，让亲戚们和我家温情相处。

      我的母亲非常勤劳。为了供我和弟弟上学，母亲起早贪黑辛勤劳作，白天和父亲一起在手工作坊里不停地操劳，同时还要做饭洗衣。三四月时带着干粮在山上采茶一干就是一整天；和父亲一起干着沉重地农活，挑着沉重的粪桶到山坡上种玉米；烈日炎炎的夏天挥舞着镰刀收割菜籽；插秧、割稻、打谷场、种菜园，似乎没有母亲不会干的活。靠着母亲和父亲一起辛勤劳作，供着我们姐弟二人上学。我读完安师上班了，弟弟也毕业于安康师大。母亲依然没有停止辛勤劳动，即使后来生病期间，也是起早贪黑，晚上收拾整理，清早到集市上去卖菜。

      我的母亲热爱生活。无论生活多么艰难，都要把家里卫生搞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每年腊月二十四这一天母亲带领着我们把家里的所有的小件日用品全部搬在院子里。大件家具都盖上油布纸，找来一把绑着竹叶的笤帚扫完家里每一间屋子的扬尘。然后我和母亲要用钢丝球沾上洗衣粉，把家里的每一个木头椅子，磨擦得白白亮亮。冬天的晚上围坐在母亲身边看她给我和弟弟织毛衣，针线在母亲手间缠绕穿梭；我穿着母亲织的鲜艳亮丽的毛衣，在跳绳间跳跃，宛如一只蝴蝶。

      我的母亲非常爱我。小时候，冬天，母亲总是给我们提前灌好暖水瓶放进被窝；夏天总是提前赶走我们蚊帐里的蚊子；上学前总能吃到妈妈做的早点，哪怕是一块红薯，哪怕是一个蒸馍，或是一个烙饼。冬雪中，母亲背着我走过那个石拱桥；下雨时，母亲为我撑起的那把黑布伞；生病时，母亲为我做的那碗荷包蛋；少买几两猪油，为我买的那第一支钢笔；初中晚自习放学走出校门时，那远远迎上来的手电筒灯光；上班第一天，送我到村小，简陋的厨房里开伙的那第一顿饭菜；结婚时，一针一线为我缝的那一床床棉被；儿子出生后，缝制的那一件件小棉袄和一块块尿布；产假上班后，每天抱着儿子在路口等我的身影……每一个瞬间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那个时候，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儿。

    春来枝头抽新绿，心寒卧衾梦回昨。无根浮萍飘，无系絮满天。想您就是绿叶对于根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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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年3月28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