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关于过去男孩儿夏天不穿衣服的言论是否属实

讷言

下面音频：莫言讲话录音

　　 莫言先生关于过去男孩子夏天不穿衣服的言论在网络上流传很广，遭到了很多人的诟病，说他的言论不实，是在抹黑那个时代。其实莫言的言论是属实的，但他分析的原因却不全面。也就是说，过去，男孩子夏天不穿衣服的现象确实存在，但不完全是穷的原因造成的，还有当时社会环境下的风俗习惯问题和家庭因素。当时是比较困难的，但是“在死亡线上挣扎”是不属实的，莫言先生也说，这样说有些夸张，既然不属实，就不能随便一说，“在死亡线上挣扎”这个短语不能随便乱用，要用得符合实际。如果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在死亡线上挣扎”，而故意说成是“在死亡线上挣扎”，这就是在丑化这个时代，就属于别有用心。

莫言出生于上世纪50年代中期，我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初期，莫言比我大不了10岁，那个时候，男孩子不穿衣服这种情况，我是经历过的。

首先说明我小的时候是穿衣服的，我是我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大概是比较金贵吧？所以，我从小就穿戴整齐，也不完全是这个因素，因为那个时候，父母还只有我一个孩子，他们完全有精力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后来，我们有了兄弟姊妹六个，我父母也没有让我们出现夏天不穿衣服的情况。

我家大门南边有一条半胡同，里面住着我的两个大奶奶，一个二奶奶。其中的一个大奶奶活儿干得不怎么好，就连做饭都成问题，还喜欢到处逛荡着玩，不喜欢在干活上下点功夫去做到精益求精，在这种情况下，全家人连吃饭都非常成问题，就更谈不上男孩子夏天穿衣服的问题了。那个时候，男孩子夏天不穿衣服也是时兴，就这种风俗，没有人笑话。大奶奶这种本事儿的人，能给家人做点儿饭吃就不错了，你还能指望她做衣服？做衣服这种活儿她根本就不会，也安不下心来做。她家里我的大叔，名叫小虎儿，比我大13岁，比莫言老哥还大好几岁，他就只能夏天不穿衣服了。由此可见，莫言老哥母亲的饭食活儿和针线活儿也不怎么样？

当然，小虎儿大叔夏天穿不上衣服也不光怨大奶奶，大老爷也有责任，两人都很邋遢，日子过得就不跟趟儿了。

当时是生产队时期，虽然大部分土地是集体的，但是每一口人也能分3厘自留地，每家每户还能分1分饲料地，打了粮食供养猪用。有算计的家长会从这些为数不多的具有个人经营自助权的土地中拿出一小块来种一些棉花，纺线、织布，为全家人提供衣料和棉衣服的棉花。织布是需要找匠人的，对门二老爷就是织布匠子，纺线却是需要自己掌灯熬油少睡觉去做的，大奶奶喜欢打盹，她可做不到这个！

我大老爷也比较邋遢，他们家是卖油的不使葫芦子——对了撇子了，他就没有这样的算计，不知道把自留地里种上一点棉花。其实，就是自己家里不种棉花，生产队里也是每年种棉花的，收获以后按人口多少分给社员们。大奶奶这样的本事儿，即使有棉花，她也不会纺线啊？饭都做不熟，纺线是巧生活儿，她就更不会做了。所以，我的大叔小虎儿十四五岁了，夏天也只能不穿衣服了。夏天不穿衣服，又没有人笑话，既凉快又省钱，谁还穿？其实，大叔小虎儿这个岁数夏天不穿衣服，就有人笑话了，可是大老爷、大奶奶却浑然不觉，村里人都笑话他家穷，改革开放后他家也一直没有打翻身仗。她家我大姑跟我大奶奶一样，也是喜欢耸光耸光的到处逛荡，我大叔虽然名叫小虎儿，本应该虎虎有生气，他却像病猫一样没有精神，虽然后来学会干活了，但总也找不到窍门儿，干得既慢又不漂亮。主要是他们缺乏精益求精的精神，不上心学。所以，再好的政策也救不了无心人。大姑这样的妇女，最后只能找一个老男人嫁了。她可不是翁帆嫁给杨振宁，那家庭条件非常差。她跟我大奶奶一样，也是邋里邋遢过了一辈子。小虎儿大叔最后的结局是打了一辈子光棍儿。

她家的针线活儿起初全靠同院儿的另一位大奶奶和二奶奶帮忙做。二姑长大后非常灵巧，跟着大奶奶、二奶奶学做饭、学做针线活儿，她的命运也比较好，找了一个好婆家，后来与老公、儿子、儿媳、孙子一起进了城。

胡同南头，另一个大奶奶家有六个儿子、一个闺女，全家九口人，大奶奶光一日三餐做饭就很成问题，更何况那个时候，把粮食磨成面全靠人工，晚上干到半夜，不明天就得起来推磨压碾，能让这么多人口一日三餐吃上饭，就很了不起了，哪有功夫做衣服？所以，她家的男孩子，10岁之前，夏天是不穿衣服的，根本没那么多精力纺线织布。

莫言老哥10岁之前夏天不穿衣服，也有他爸爸的责任，他爸爸根本就不会算计，不懂得种棉花。有这样的爸爸妈妈，莫言老哥兄弟几个能成家立业，就全靠自己奋斗了，能混成现在这样还真不孬。我的一个学生，父亲智力低下，就连媳妇也是用妹妹换来的智障妇女，而我的这个学生长大以后却成了包工头，杭州G20峰会馆场建设期间，他也为祖国做出了贡献，他本人也在杭州买了楼，看来智力是不完全遗传的，莫言老哥能成为作家大概也沾了这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