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文章(九)我噙泪写就的一篇未予刊发的征文

tjdoudou/洁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的眼泪历来比较硬,就连母亲去世时都未流一滴眼泪。这不是不孝,而是因为当时哥姐都在外地工作,只有我——后来包括媳妇儿,一直服侍在母亲身边,直至养老送终。虽然痛失母亲,但因为尽到了孝道,心里也略感安慰。但有一个例外,就是2006年父亲节前夕,大连的一家报纸搞征文活动时,我写的《难忘父亲一巴掌》的文稿,是噙着眼泪写就的。遗憾的是,当时举办征文活动的报纸未予刊发。后来又寄到辽宁的一家杂志社,亦未发表。我开始百思不得其解,以为是文章写得不好。后经“明人”点拨,才逐渐悟出因由,可能是与时代不符了,一个党员干部连一卷纸边子都看得那么重(内容见原文),似乎就不是地球人了!但从此我的心也就释然了,我愿意像父亲一样,做个时代“超人”,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感恩上苍对我的厚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附原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难忘父亲一巴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亲辞世时我尚年幼,因此脑海中父亲的印象是模糊的,清晰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父亲的一巴掌——影响我一生的一巴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是1958年的初春,母亲出远门了。一个星期天,父亲要到厂里加班。幼小的我害怕一个人在家,便央告父亲带我去。开始父亲不同意,无奈我又哭又闹,父亲终于答应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初春的早晨,乍暖还寒。路上,父亲怕我冷,便解开衣襟,把我裹起来。在父亲怀里,我摆弄起父亲的眼镜来。这眼镜是父亲最喜爱的东西,看书用它、干活用它……透过镜片,我看到父亲慈祥的目光。我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哥哥姐姐都在外地工作、上学,我自然成了父亲的“掌上明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亲供职的是一家印刷厂,还是一个“股级”干部。到了厂里,父亲干活去了,我就在一边玩耍。看到机器裁下的纸边子,我很喜欢,用它订本写字多好啊!父亲的工友孙叔叔看出了我的心思,就给了我一大卷纸边子,我真是高兴极了。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父亲在下班时发现了纸边子,就叫我拿出来。我不肯。孙叔叔也说:“纸边子没什么大用处,反正也是要处理的,就让孩子拿去写字用吧。”父亲说:“虽然没有大用处,但也是厂里的东西,怎么能往家里拿呢!”父亲见我不肯松手,就从我手中夺过纸边子,放到废纸袋里。我气极了,坐在地上撒起了泼。父亲强行抱起我回家,我乱抓乱挠,一下子把父亲的眼镜抓到地下摔碎了。这下父亲可火了,“啪”地打了我一巴掌。这是我生来挨父亲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家的路上,父亲抚摸着我的脸,对我说:“孩子,爸爸打你不应该,可那是厂里的东西、公家的东西,咱不能拿回家私用,知道吗?”又说:“爸爸明天给你买本写字,好吗?”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爸爸,我长大了挣钱买眼镜赔你。”我愧疚地说。父亲一把搂住我说:“好孩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谁知,此后仅一年多,父亲就被病魔夺去了生命,我终于没有实现给父亲买眼镜的愿望。但是,父亲的那一巴掌,却使我领悟了人生的真谛,分清了公私的界限。如今,我早已长大成人,并像父亲那样成了一名共产党员。每当我私欲膨胀的时候,脑海里父亲的那一巴掌就向我打来,使我清醒,促我自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啊!那难忘的一巴掌,它将永远鞭策我在人生的道路上前行!</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