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喜欢的老影片】 英子记忆中的《城南旧事》

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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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片：来自网络

四十多年前拍的一部老电影，至今很难超越。都说老剧靠演，新剧靠脸。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这部电影是《城南旧事》，于1983年在全国上映，当年导演拿奖可是拿到了手软。曾获第三届中国电影金鸡奖，包括“最佳故事片”奖的七项提名；菲律宾马尼拉国际电影金鹰奖等一系列国际大奖。

著名作家冰心说：童年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笑。

影片根据中国当代女作家林海音的同名小说改编，讲述了女孩林英子20世纪20年代在北京生活的点滴故事：帮助卖艺的小女孩与惠安馆的疯女人认亲；在荒原上认识了因为贫穷不得不偷盗的年轻人；出来打工的宋妈失去一对儿女；以及英子的父母亲等多个小故事。

影片以情感为线索，利用电影的视听特质，重现了当时北京城内的风土人情以及生活细节。从一个孩子的视角，讲述了身边人的喜怒哀乐，看到他们背后的辛酸与无奈。长大从来不是一瞬间，一个小孩子要跌跌撞撞，经历坎坷才能长大。

惠安馆的疯女人

影片中的英子单纯、善良，留着齐耳短发，圆脸，大眼睛，古灵精怪的样子。1923年因为不能忍受日寇铁蹄践踏，英子随同父母从台湾迁来北京，一家人就住在北京城南的一条小胡同里。

胡同口不远，有个惠安馆，里面住着一个年轻的疯女人，她经常站在门口，斜靠着墙，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有时还会莫名其妙傻笑。

在英子眼里，她梳着油松的大辫子，见人就笑，就是个普通女人，可家里人都不让英子和她接触，说她是个疯女人。有一次她路过惠安馆，疯女人向她招手，英子刚要过去，被宋妈正巧看见了，一把将她拉住，带回家了。

后来从大人们闲谈中，英子知道了那个疯女人叫秀珍。原来惠安馆住过一帮学生，秀珍和一个叫思康的男青年好了。思康许愿过几年把秀珍接到南方去，但根本没有兑现承诺。

思康走了。秀珍未婚先孕。秀珍妈说：这个没爹的孩子不能养，就把这个孩子丢到了齐化门城墙根了。孩子爸爸走了，孩子被丢弃了，秀珍精神受了刺激，悲痛欲绝，说话语无伦次，不久就开始疯疯癫癫，周围的邻居确认这个女人疯了。

好奇心促使英子接近秀珍。一次英子路过惠安馆，秀珍又冲着她笑，还拉着英子的手去她的家里看看。英子感觉那双手又暖又软。她随秀珍去了她家。

秀珍和英子谈起她自己闺女小桂子的事情。小桂子出生的时候是在八月，桂花飘香的时候，因此取名小桂子。秀珍说着把一些好看的小衣服拿出来，她说是给小桂子买的。秀珍还在英子身上比划着，自言自语地说：好看，真好看。

童年玩伴妞儿

妞儿也住在这条胡同里，她和英子是童年时期的玩伴。妞儿性格开朗活泼，她和爹学习吊嗓子唱戏，妞儿的妈腿有点陂，平时在家里做点针线活，补贴家用。

妞儿说他们不是亲生父母，她是被从齐化门城墙根捡来的。养父对她不好，为了学戏，经常打骂她。妞儿很想念她的亲生父母，但她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每当说到这些，英子都像妞儿一样感觉难受，甚至跟着妞儿一起落泪。

一次两个孩子玩耍的时候，英子不经意的发现，妞儿的脖子后面有一块胎记。她听秀珍说过：小桂子的脖子后面也有一块胎记，而且小桂子也是在齐化门被扔掉的，妞儿是被从那儿捡回来的。这世界上难道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英子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妞儿该不会是秀珍丢失的小桂子吧？两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英子觉得要帮助她们母女相认。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英子带着妞儿去见秀珍。妞儿很害怕，站在英子的背后，秀珍仿佛有了心灵感应，上去看了妞儿的胎记后，一把抱住了妞儿说：你是小桂子，是我苦命的孩子小桂子。

秀珍说着忙去收拾东西，她说要带着妞儿连夜走，乘火车到南方去找小桂子的亲生父亲。英子把从母亲那里拿的一个手镯给她们做路费。她俩走的很着急，英子那天生病，外面下着大雨，英子病倒路上了。

偷东西的大哥哥

那天夜里，英子给大雨淋的发烧了，在家里躺了好几天。她迷迷糊糊地听到大人们说：秀珍和妞儿没赶上火车，过铁路时被撞死了。英子给她们作为路费的镯子也还了回来。

英子八岁时家里搬了家。在她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荒原。英子有一次去捡皮球，看见草丛里有一个铜锣，下面盖着贵重的物品，旁边蹲着一个厚嘴唇的大哥哥。大哥哥对她很友好。他说自己有个弟弟成绩很好，在年级里数一数二。

英子想起妈妈说的巷子有小偷，这些贵重物品和厚嘴唇大哥哥有关系吗？大哥哥也看出了英子有疑惑，他笑着对英子说：我偷这些东西是为了给弟弟上学，为了给妈妈治病。我不是个坏人。

英子回答说：我们学校的老师教我们上一篇课文“我们一起去看海”。我没有见过大海，不知道海是什么样子，不知道海和天到底有什么区别，所以我也分不清楚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又过了几天，英子在草丛里捡到一个小铜佛，她交给了便衣警察叔叔。警察叔叔问她是在哪里捡到的？英子指了指荒原。再就是没多久，英子看见厚嘴唇的大哥哥被警察给带走了。英子忽然想起来，这和那个小铜佛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她又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宋妈和德先叔

宋妈是四年前来到英子家的。她很勤奋，每天早上第一个起来打扫卫生，做饭。好睡懒觉的英子经常被宋妈吵醒，她拿着个鸡毛掸子在桌子、窗台上清扫着。稀里哗啦的声音，还没等到英子发脾气，宋妈早就上前来了：大小姐，太阳都多高了，还不起床。

宋妈乡下有两个孩子，她平时生活很节俭，把工钱交给她丈夫黄板牙，带回去抚养两个孩子。时间长了，宋妈十分想念两个孩子，有一次她碰巧在街上遇到人们议论：儿子拴子两年前就溺水淹死了，闺女被黄板牙卖给了别人。

宋妈闻讯如五雷轰顶，颤颤巍巍的返回家，嘴里骂着黄板牙：你个挨干刀的。英子全家都同情宋妈的不幸，妈妈问她有什么打算？宋妈回答继续只有留在你们家里了。

英子爸爸有个朋友叫德先叔，有段时间闹革命，爸爸就让德先叔躲在家里。兰姨娘是邻居施家的姨太太，被赶出了家门，无处可去，爸妈收留了她。兰姨娘温顺随性，家里人都喜欢她。唯独妈妈，看上去有点酸酸的。

爸爸和兰姨娘

英子那时小，还不懂大人的事，直到有一天，英子看到爸爸和兰姨娘躺在床上，面对面的抽大烟。吞云吐雾中，只见爸爸一把抓住了兰姨娘的手。英子推门进去，爸爸极不自然，那张脸看上去很是丑陋。

那次以后，英子就对兰姨娘形影不离，不给她单独接触爸爸的机会。过段时间，德先叔来了，兰姨娘向英子打听德先叔的情况。英子就和她介绍德先叔好，又在德先叔面前说兰姨娘的好话。

一来二去，两个人熟络了，互有好感，最后一起搬了出去。这件事就这样被聪明的小英子化解了。英子看到最高兴的是妈妈。而爸爸，多半是露出苦恼人的笑容。

爸爸喜欢侍弄花草，英子经常看到爸爸和挑担卖花的讨价还价，最后把人家一担花都买下来。每次下班回家，爸爸放下公文包，总拿起花洒浇花，修剪多余的枝叶，满心欢喜地欣赏着他的杰作。然后才回家。

在英子印象里，爸爸是个办事认真，乐于助人，热情开朗的人。她对每个孩子都很好，从来就不发火，总是循循善诱的开导启发孩子们。

后来爸爸病了，病的很严重，住进了医院。那年英子小学毕业，拿到了毕业证书，她赶到医院，让爸爸分享她的喜悦。

且行且珍惜

爸爸因肺病去世了，留下七个孩子，院里的那些花草，也随着爸爸的离去落败。英子忽然发现自己长大了，她要和妈妈一起，承担起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她始终记着爸爸在病床上的话：英子，不要怕，无论多么苦难的事情，只要硬着头皮，就闯过去了。

在英子的童年记忆里，一切都是美好的：惠安馆的秀珍，西厢房里的妞儿，躲在草地上的大哥哥，还有宋妈。他们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在英子的眼里，他们都是好人，都是充满善意的人。爸爸妈妈更是不仅养育了他们的生命，更教会了他们做人做事的道理。

然而成长是一个得到和失去的过程。随着年龄的成长，小英子身边的这些人和事，渐行渐远。而无忧无虑的童年，也随着爸爸的离去，一去不返。影片的最后，在主题曲《送别》的意境深远的旋律中，道出了小英子的童年感悟：

我们的一生，都是一个离别的过程。和秀珍、妞儿，草地上的年轻人，兰姨娘、宋妈、还有爸爸，和旧时光里的自己。成长从来就是一个不断得到和失去的过程。所有的成熟都是以失去开始，而所有的失去，都会以另一种成长归来。人生短短几春秋，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