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小阮

<p class="ql-block">头先安(原来)</p><p class="ql-block">  秦枫乘着酒意尽显雄性本色,语不掩体地露出黄色段子来,何况那传说里的故事在民间流行不衰,我不说同流合物但不可失衿持,因为男女有别。我拿出季老的书来,说曾一个人在夜深人静里,伏在枕上,那美丽的山水,浪漫的故事,动听的言语,一幕幕断续浮现,自己仿佛成了旁观,顾而乐之。逝去的生命不能复归,用不着复归。但是,意识是这样活着的,阳关大道、独木小桥,风雨都在经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合上书页,想起曾经,感受苍桑,谁均有那么一段苦涩的头先安。会忘记所有曾经历的一切吗?要能忘记那多好,再也没有了烦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秦枫不顾我的含蓄,继续不停说,“回忆是一种美好的安慰,可以祛除流浪的寂寞,如酒后兴奋之剂枕之入眠,可以成长经历,得到了灾厄,失去了美丽,但一定都是唯一的,像玫瑰花一般永远在自己心头绽放。那样也好,至少满足过,得意足,是件快事。我感到只有如此,才充满向往活下去的信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曾经是么?”我问。</p><p class="ql-block">  “曾经讲头先俺”。他沉溺于自己的悲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曾经有好起味的,好多带劲的值得回忆。梦里一把穿越,只一阵清风吹过象中了迷住子(一种夜里睡觉后把手压在自己胸前,便会感觉有一种如老鼠类的小动物在嗅觉自己五官,很痛苦的感受,称之为迷住子。)的邪,走了胎,飘了魂,回到了那个码头(地方),那个廓常(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问么得是走胎?解释哈。</p><p class="ql-block">  中医名小儿疳积症,西医为营养不良。他说就有两次走胎,一次是在七岁的时候,老家伙说,孙宝可能走胎了,头上的毛搭桥,起棚,带有淡黄色,肚子鼓的将个客马鱼儿(蝌蚪),还喜欢屙夜屎,凭他经验一定没错,于是请了一位能捞邪气的老师傅,七十多岁的白头发老爷爷,听人说他神名四寨,捞邪气是喊的应(拿的准),什么收魂啊,走沙呀,都会。原来他一直是个做无场的。也就是老人后做道场。只是年岁一大,打不起夜公人有些耐不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呒时候他还小,找不到个停,只依稀记得点。先是进屋放一封鞭子,接祖师爷进门,再烧三株香,点一捆钱纸,稻草纸做的,不是现在的毛东东。用把出槽用的挫子对着打成几排,成往常的铜钱模样。几分钱买得一大把。老爷爷在枫的头上用香火舞了几个回合,又叫他在钱纸烧的火堆上迈三三得九个尿跨。意思是送祖先们银子用。秦枫只好照葫芦画衣,如实照办,尽管心里有点黑人子(害怕),但老爷爷那双眼睛鼓的象二筒,不敢不从。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嘴里咕噜咕噜鬼闪(乱说话),只记得有一句是‘太上老君,机机如机灵’。时候一长,秦枫就打瞌睡,吩咐要听话放乖点就跑去拿个拔火棍,想帮忙把钱纸火堆打开,因为是一捆一捆,烧不过心。拔的个灰白色的纸灰满屋都是,秦枫娘跑过来,就是一丁骨呢儿,秦枫疼的直瞥口(哭)。后来才晓得,烧钱纸是不能拔的,一拔野鬼便会来抢钱,而鬼主人自己就干不成了。只是奶奶来安慰秦枫,“小孩子不要玩火,玩了会撒尿”。到时候下津市了(尿床),白天要顶起棉絮晒秦枫才不得干。</p>